贺兰的婚事
“我也觉得很好,而且还可以借此热闹一下,你们没有发现,我们好久没有happy一下了吗?”吉姆听到这话,也跟着附和了一句,表示赞成。
“可是自古以来,婚姻都要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据莫日根的可靠消息,岱钦军大败,损失惨重,侯鲁格此时是不可能过来参加婚礼的。紫嫣父母双亡,倒可以由金石金铁,代其兄长,正所谓长兄如父,可当此重任,这个媒人吗……?”
可供选择的人太多了,小双一时卡了壳,其实他们俩真正的媒人是自己。
“这个媒人我来当,当仁不让啊!刚才说了长兄如父,如果候鲁格来不了,那你这当表哥的也要当仁不让才行。”
吉姆极力凑成此事,将小双顶了上去。
“那婚礼的司仪交给我了,你们说按突突的规矩办还是按大玄国的规矩办?”
树海坐在床上问道。
“贺兰,左贤王问你们话呢?小双提醒道。
“任凭左贤王做主。”
两人很有默契,几乎是异口同声,说了出来,但也等于没说,让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入乡随俗,就按大玄国的规矩办吧,到时候在城中找一些德高望重的富贾商户前来观礼,像华医生就很不错,也可以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
小双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想出了一个一举两得的方案。
“不愧是我军的智多星,连结婚这种事都能想到安民上。”树海调笑道。
“那还得选个良辰吉日才行,我看这个月七夕挺好,还有十几天,各方面布置也来得及,不过得尽快通知候鲁格才行。”
一说到结婚,小双就想起刘老道给人算命和八字定日子,一般定完日子的人家,除了给些喜钱,还会给些喜糖,在那个物资缺乏的年代,那是小双的最爱,不过贺兰这种情况,前面的都可以省了,只剩下定日子了。
好在他上回去丹炉山上香时,无意听一对善男信女相约七夕逛花灯会,才知道这里也过七夕的,这时正好信手拈来,用到了这里。
“那我得提前请把身体养好,要不然到时候推不开新娘家的门,新娘子不嫁,那我这个做媒人的脸可就丢大了!”
吉姆边说边下了床,扶床沿走了几步。
“那还得看贺兰拿得出多少彩礼来娶我妹妹,要不然,我这一关可不好过。”
金铁不知几时倚在病房的门口,双手叉腰,语气深沉的说道。
这句玩笑话,惹得房内众人一阵哄笑。
吉姆一听这话,倒来了劲头。
“到那天,咱们不分大小,比划比划。”
“吉将军到时还要硬抢不成?”金铁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人,你是做媒提亲的,又不是山大王,上门抢亲的,你这媒人做得我都替你害臊,一般人家说媒的都找舌绽莲花,说得水点得燃灯的那种,原本小双最合适,可惜了,唉……!”
树海一声长叹,分明有种失望之极的感觉,让小双和宝音把他扶到了地上,慢慢尝试着走动,恢复锻炼起来,惹来了吉姆一个白眼。
安东城外的突突军营帐中,此时秩序井然,放马的放马,放羊的放羊,修营帐的修营帐,做饭的做饭,完全把这里当成牧场使了。
两次大败令岱钦变得心灰意冷,壮志不在,但是又心有不甘,就这么干耗着,希望有转机出现。比如树海直接死去。
但是根据刚刚接到的消息,树海不但没死,而且又活了过来,正准备给贺兰办喜事。
自己这边一帮人,简直就是一帮饭桶,尤其是布日古德父子,如果自己当初抽签抽中了选人,选择了真无双,会不会又是另一番景象呢?
但事实就是事实,没有如果,岱钦坐在营外的一个僻静处,望着安东城的城楼,呆呆想着。
就这么干耗着可苦了候鲁格,上10万人的人吃马嚼,可不是个小数目,由于离马部近,现在都拨给了他供应,说是以后再还,谁知道还有没有以后都难说。
候鲁格也只得让马部的族人节省口粮,供应前线,再就是放了一部分人马,回了部落搞生产,减少供应,但营帐里的人数看起来还是那么多人,属于虚张声势,给安东城探子查看的,当然,这也是经过了岱钦批准的。
候鲁格正骑在马上放着羊,想着这些烦心事,突然一只雀鹰由天空直冲过来,带到近了,止住了下冲之势,拍了拍翅膀,停在了他的肩上。
候鲁格取出纸卷,摊开一看,心中顿时一喜,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臭小子,终于长大了,连结婚这种终身大事,也知道自己拿主意了,可惜呀,我和他娘是赶不上他的喜酒了,只能送上腾格里的祝福了,让小双替我多喝两杯吧,再见面时,会不会已经有小孙子了呢?要不要先把名字取好?到时候好用。”
候鲁格一边兴奋的想着,一边策马往营地而去,准备给儿子回信。
突突赤那可汗的大帐之中,赤那居中而坐,听着坐在左首的莫日根讲述着前方战线的诸般变化和这次回来的目的。
“想不到玄国居然用这种卑劣,令人不耻的暗杀手段来对付我们。”
赤那听完莫日根的讲述,心有余悸的感叹道,不由得为树海他们担心起来。
“大汗不必担心,在我离开王府两日后接到来信,信上说树海他们都已醒转过来,已经安然无恙了,正准备给贺兰办喜事娶亲呢!”
莫日根一脸喜气的安慰赤那,其实刚才他在讲述中已经说了,此时再提也只是老生常谈伴。
“这可是大喜事啊,候鲁格在安东城走不开,但也不能溥待了他们父子,你回去时,我备一份厚礼给他们小夫妻,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赤那呵呵笑道,但转瞬间又突然脸色一冷,像三伏天的天气,让人琢磨不定。
“小双的那个计划你怎么看?”
莫日根理了理思绪说道:“现在战事成僵持状态,想要从外部有所突破很难,只能从他们内部下手,小双的这个思路没有错。
万世是阴谋夺权上位的,猜忌之心必重,我们将这批书信放回去,朝堂六部必乱,人心浮动,互相猜忌,离心离德,大汗再火上浇油一把,必收奇效。”
“反正是浇,本汗决定浇得更猛烈一些,做人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厚此薄彼,虽然这个主意是小双想出来的,但实施起来还得靠我们自己添油加醋,还是我们说了算。”赤那接过话头,补充了一句。
“大汗高明,这样就可趁万仁敌离开后,实行一箭双雕的计划了。”
“我认为万仁敌的离开不是偶然,他们应该已经放弃了固然和安东,如果不是为了汗位,树海他们拿下固然和安东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放在那里,只不过是为了阻住岱钦罢了。”
“现在胜负已分,高下立判,不如早立新汗,合兵一处,统一指挥,乘覆水河风临渡对岸还未布下重兵,以东线为突破口,一举拿下玄国,实现大汗多年来一统天下的梦想,指日可待。”
莫日根其实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症结,赤那也是早就看出来了,只是难于下决心,赤那对外是毫不手软,但对内明显有些优柔寡断,莫日根催促他早下决心,以免贻误战机。
“让我再想一想,看看这次给他创造机会,他能不能把握住,如果不能,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唉……。”
莫日根长叹一声,看来赤那还是下不了决心,这样内斗还得继续下去,真是令人心痛,莫日根准备把树海病倒之后,还有人下毒的事说出来,但想想也不能证明是岱钦叫人做的,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赤那看莫日根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
“没事,没什么事。”
“那就好。”
赤那坐正的身子,向帐外喊了一嗓子。”查干巴拉,快去请万贵妃,速速来见。”
“是,”
只听见帐外答应一声,片刻后,万贵妃掀帘走了进来,向赤那福了一福。
“不知大汗找臣妾,有何要事相商?”
赤那哈哈笑道:“难道无事就请不动爱妃了吗?”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大汗真是冤枉臣妾了!”
万花这声音婉转娇羞,一步三摇的向赤那走了过去,怎得一个风情万种可以形容。
赤那见此,都拉不下老脸说下去了,让坐在一旁的莫日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万花直接坐到了赤那的膝盖上,搂着赤那的脖子,吐气如兰的问道:“大汗这么急着找臣妾,不知是何要事?”
“没什么大事,最近为夫一直在想放不放这个万仁回去,按理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应该放。
但他意图挟持本汗,罪不容赦,本汗当时是看在爱妃的面子上,才没有杀他。现在转头一想,留着他也没有什么用,爱妃你说该如何处置的好?”
“这个……!”
万花明显有些慌乱,认为是赤那在试探她,不好作答,并将问题又还了回去。
“还是大汗做主的好,我一个女人家,哪懂得这些。”
“大汗,既然留着也没用,还浪费粮食,不如看在万贵妃的面子上,将他们放了吧。
一来信守的承诺,二来也让玄国众人认识到大汗的广阔胸怀,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莫日根适时附和着唱起了白脸。
“嗯,有道理,如果能再备上一些礼物送过去,会不会更显胸襟?”
“那是当然的,大汗。”莫日根轻和道。
“那臣妾就谢过大汗了。”
万花见事已落地,表示了一番。
“你现在就可以去看看他们,让他们放宽心,明日一早就派人送他们回去。”赤那轻拍着万花的背,拉着她的手说道。
“那臣妾就按大汗的意思办了?”
“去吧。”。
赤那目送万花离开后,终于松了口气,叫人送上了酒食,和莫日根欢快的痛饮起来。
走出大帐的万花公主感觉到有一点不真实,赤那何曾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改变过主意,这次好像还是头一回,不管赤那出于什么目的,未免夜长梦多,她还是决定让万仁,史科郎准备一番,尽早跑路,免得赤那脑袋一抽风,又改变了主意,想着想着,不由得又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