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鱼
“让他们进来回话。”
“参进将军。”
“免了,免了,别弄得跟个奴才似的,直接说什么事。”
“将军,先生。”
两人同时开了口。
“方统先说吧。”
“先生,我昨日在空中一直盯着安北王,我看到他在牛群的冲击之下,逃散到了天狼关,可我今早问贺兰,他说并没有抓着安北王,先生你说他会跑到哪里去了?”
“昨日吉姆和我攻上天狼关时,逃走了一批人,或许可能在那批人中。”
“这个可能性不大,我可以保证,那些逃回来的残兵败将都投降了,逃走的是原来守关的一些死忠将领。”吉姆插话道。
“这么说这条大鱼可能还在网中,我们马上过去找找,金石你也说说有什么事吧?”
“我们刚刚开饭时,打饭抓到了安北府台余有司,他当时穿着军服混在了人群中,以为我认不出来,他不知道他就算化成灰,我都能认得出来,打饭时被我逮了个正着,金铁正压着他在帐外候着。”
“带进来。”
“走。”
一个心宽体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被反绑着双手的胖子,被金铁一脚踢了进来,摔了个狗吃屎。
“你就是安北府台余有司,你可知我们为什么要抓你过来吗?”
小双开始审问余有司,树海吉姆塔娜一众人等坐在一旁看戏。
“小人余有司见过右武卫大将军,左贤王,吉姆将军,塔娜将军,小人并不知道将军抓小人过来有何事?”
如果只是因为小人是大玄的官员,这点小事,我觉得将军大可不必如此劳师动众,正所谓身在大玄,各为其主,这是小人的本分,我想将军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杀了小人吧!这也有损将军的威名不是。
小人对北漠,尤其是安北府,异常熟悉,要是将军不弃,我愿意归顺将军,效犬马之劳,望将军成全。”
这余有司果然是官场老油条,一上来就想取得高层的好感,化被动为主动,见风使舵,这种墙头草,小双一般都是采取保留态度,但这货手上有真家人一条人命,而且还是个巨贪,小双说什么都不会留他,任他说得天花乱坠都不行。”
“说,真小菁是怎么到你府上的?”
“真小菁,哦……,我记起来了,他是我帮安北王征民夫修陵墓得力,安北王赏给我的,来我府上做妾三个月后,卷着钱财逃跑了,这等丑事出在我府上,我也不敢声张,就这么过去了,将军为何此时提起这个贱人?”
余有司说顺了嘴,收回已经来不及了,这让他想到了这位将军是越国人,叫真无双,莫不是真小菁他家人找自己算账来了,想到这,余有司跪着的双腿不由得打起了哆嗦,额上也是冷汗直流。
“是谁告诉你他卷款潜逃的?”
“我大夫人方氏,那次去大将军府赴宴,回来后方氏告诉我的,我当时本欲发通缉令捉拿真小菁,还是她为了顾及府上名节,不让我发通缉令,只让捕快们暗中查访追捕,后来一直没有什么音讯,也就不了了之了。”
余有司尽可能的说得详细些,企图让小双在这件事上不能怪罪到自己头上。
“你夫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现在在哪里,快说。”
“我夫人姓方,名如花,家住京城,是吏部尚书方圆的女儿,战前我已经让他回了娘家避乱,小人句句属实,望将军高抬贵手,饶了小人吧。”
“没说要杀你,再问你一句,安北王跟你在一起吗?”
“快说。”
方统一时情急,插了句嘴,踢了余有司一脚。
“别踢,我说,我说。”余有司忍着疼回道。
“我和安北王当时是一同撤出的,后来他去了战场上,兵败以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了,我留在这里,是以为我很快能回去上任,哪知你们这么快就拿下了天狼关,我是逃跑来不及了,才想到这个鱼目混珠的计策的。”
“虽然小菁的死跟你无关,但是你在安北贪赃枉法,强征民夫,导致了他们的死亡,也是罪无可恕,金石金铁,让人押解回安北府,让姜老辣审判后,交给那些民夫的家人处理。
另外,让民夫的家人将陵内的尸体领走,每人给予一定的补助,也交由姜老辣一并办理。”
“是将军。”
“快走,你当初害老子坐牢,现在杀不了你,踢你几脚总可以吧!”
余有司被金氏兄弟,又踢出了营帐。
“这里谁和安北王最熟?”
“我,你们只在战场上远望过,而我和他接触了好多年,所以我比你们熟。”吉姆自告奋勇道。
“那好,方统你把阿齐滋印的大玄银票带过来没有?”
“带过来了,我是跟任务一起过来的。”
“那好,走,我们去抓安北王这条大鱼,安北府的菜市口怎么能少得了他?”
“我要亲自动手,望先生成全。”方统说罢,双眼已有了泪色,跪了下去。
“好吧,我答应,你先起来。”
“演式场上所有的人听着,我们左贤王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加入我们,当兵吃粮拿饷,推翻大玄的残暴统治,建立一个自由平等,人人有田种,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钱用的新国度。
第二,不想当兵打仗,想回家种地的,包括战场上的伤残军人,都可以领到1到3两银子的生活补助,不需要尽什么义务,只需要如实向你们的家人朋友坦言我们的政策即可。
想加入我们的,站到左边领饷。想回家或伤残的站到右边,领补助回家,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玉龙拿着一个圆筒形的喇叭,向演武场上喊话。
“回家有补助,当兵还有饷银,你是留下当兵,还是回家种地?”
“我家中已经没有亲人了,还是留下来当兵吧,看他们对我们还不错,加上昨夜右武卫大将军讲的,国家是人民的国家,是人民养活了官员,为什么那些官员还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
我也想生活在一个自由平等的国家,当官应该是为人民服务的,是人民的公仆。
右武卫大将军这么大的官,也没见他摆什么官威,让别人叫他同志,他们应该是值得信赖的。”
“我不行,我家中还上有老下有小,万一我死在了战场上,他们就没人照顾了,我得回去了,兄弟,告辞了。”
“那就后会有期了。”
演武场上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一些人已经开始做了决定,走向了自己决定的方向。
演武场到下关的出口处,小双摆着一张小桌,正给伤残的士兵发银票,这银票虽是假的,但足以以假乱真,就是原来的制票人也看不出假来,是可以流通使用的,顺便打击一下大玄的金融体系。
那位在牢中准备处斩的仁兄,也是喝了两杯烧酒之后,酒后吐真言,被酒友告了密才潜逃关外,希望渡过此劫,哪知还是栽了,幸好遇到小双才捡回了一条命,又发挥起它的特长来,所以说,酒友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你过来,签字画押,领三两银票,下一个。”
“签字画押。”
小双眼前突然伸出一只细腻白嫩的手,欲签字画押。
“万震北,你跑不了了。”
躲在暗处的吉姆,大吼一声。
那人只是一惊,将手缩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直刺小双命门而来。
好家伙,这人刚才伸手过来时,小双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现在吉姆一吼,更是确定了那人就是安北王。
小双人往后一仰,一脚将小桌蹬了出去,砸了万震北一个满脸,笔墨纸砚也跟着小桌齐飞了出去,弄得万震北浑身是墨,脸上也漆黑一片,倒退了回去。
“抓住他。”
小双大喝一声,躲在人群中的金石方统等人,立马包围了过来。
“山下有马,王爷先走,我们帮你顶住他们。”
伤残士兵中突然冲出了约50人的队伍,护着万震北,边战边往山下冲去,但在吉姆和小双的围剿下明显不够看,三两下就束手就擒了。
这一小小的骚乱过后,演我场上又恢复了正常,一切又有条不紊的在进行中。
“给我跪下,说,真小雨是怎么死在你的陵墓里的?”小双将他带到了军帐之中,怒吼道。
“老夫是安北王,岂能跪你这乳臭未干的山野小子。
还有你吉姆,我大玄对你不薄,你却叛国投敌,做出此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事,天人共愤,老夫都为你的所作所为感到不齿,待到平叛大军到来,定教尔等不得好死。”
安北王一身正气,全然无惧生死,说得吉姆红着脸,低下头去。
“跪下吧,老小子,你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金氏兄弟一人一脚踢在哪万震北的膝后委中穴上,令万震北“咚”的一声跪倒在地。
“你不要说得那么大义凛然,说说大玄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值得别人为你们卖命。
大玄给了吉普族人多少粮草饷银,为你们守卫边疆,没有。
而且还要养着你们这群来监督他们的吸血鬼,你建一个陵墓,杀了那么多民夫工匠,视人命如草芥,你不觉得愧对吉普族人和那些被你毒杀的民夫和工匠吗?”
“他们这些无知的下等人,能为本王而死,是他们的荣幸,死得其所,不知还有多少人想为本王而死,本王还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呢?”。
“冥顽不灵,押下去,把它和余有司一并交给姜老辣审判后,交给民夫的家人处置,看他们会不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吃了你肉。”
对于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小双都不想去问真小雨的死因了,也不想让在场的方统再伤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