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鲁格的心事
“这么快就要走,不多留些日子,我带你到处去逛逛,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都没去过呢?”
贺兰有些失望,倒不是怕小双没玩好,而是怕小双教的自己一时学不会,毕竟有人天天指导比自己摸索来得快。
“我刚才抽空看了乌那嘎的病,估计再有两日就会好,我留在这里就是在耽搁我的对间,所以我必须走。”
说完小双也不废话,直进入了正题,让贺兰照做。
首先打坐进入冥想状态,调匀呼吸,排除杂念,抱元守一,达到平心静气,眼观鼻,鼻观心,身心协调统一。
然后再将箭靶按规律排成一排,摆放起来,以全身最大最快的力量,依次击打耙中的红心。练到快,狠,准。
然后再杂乱无章的摆放箭靶,击打红心,做到身法脚法统一的协调性。
最后是打活动靶,找一堆牛粪,打苍蝇,做到精准物无误,百发百中,方可大成。”
小双一说到牛粪就感到恶心,当初刘老道教他后也是不管,让他自己练习,当时他又要替家里放牛,就选择了在牛粪上打苍蝇,一个掌控不好,牛粪四溅,满脸的牛粪,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现在他要让他这高贵的表弟试一下,也好恶心恶心他。
说罢给他做了个示范动作,边击打边讲解。
“击打时要做到,手随意动,意随心发,目之所极,意之所到。”
“砰,砰,砰。”
贺兰看后,有样学样的打起靶子来。
“看来公主你对这也很有兴趣。”小双看宝音那不屑的神情问道。
“那当然,学会了万一哪天能用上呢?”宝音抬头望着天,高傲的回道。
“那给你个机会试一下。”小双将手中的布鲁递给了他。
“贺兰让开,本公主的布鲁可是不长眼睛的。”宝音冲了过去,也照葫芦画瓢打得起劲。
“查干巴拉,你认为他们击打的动作如何?”小双很有兴致的想考一考在一旁无所事事的查干巴拉。
“他们击打的动作都不对,你击打的时候,用的是手臂发力,集全身之力聚于一点,每一次都使出了全力,击击致命。而他们击打的时候,用的是手腕发力,虽然精准度会提高很多,但是击打的力度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根本没劲道。”查干巴拉以一个内行人的眼光,找出了其中关健。
“听见了没,动作错误,重来。”小双训斥道。
“我说怎么这么简单?次次都能击中红心呢?”。宝音公主恍然大悟。
两人按照要领,再次击打起来,不一会儿,都打得气喘嘘嘘,坐在草地上直喘气。
“贤侄,我们去马场吧!”候鲁格喊道。
“此事倒也不急,听姑姑说有几位内眷因照看乌那嘎累病了,可否先通传一声,我好为其一一诊治。”
“让你费心了,我这就去通传。”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姑父就不必这么客气了。”小双扔下贺兰和宝音紧随候鲁格其后。
经小双的切脉诊断发现,他们的病情和乌拉嘎如出一辙,只是比乌那嘎轻,极有可能是流感。”小双如法炮制,先是念咒语制了圣水,让众人服下,然后让人熬制麻黄汤去了。”走吧!姑父无以为报,我们去马场选马。”侯鲁格拍着小双的肩臂道。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不知什么时候,宝音公主却跟在了屁股后面,此时又嚷嚷开了。
查干巴拉一把拦住了她道:“天马部的马场是不让女人进入的,怕有不吉,这是天马部祖上定下的规矩,公主还是在此等待吧!”
“哼,谁定的这么个臭规矩,弄得本公主现在无事可做!”
宝音撅起了小嘴巴,腮邦子气得鼓鼓的,望着天空,生起了闷气。
一行两骑并行在起伏不定的草原上,边行边聊。
“乌那嘎的病情巳无大碍,估计还吃上两计药,就会恢复正常,所以我明日就会向姑父辞行,不知姑父避开他们,单独把我叫出来,所谓何事?”
“贤侄你是个聪明人,为何总办糊涂事?你现在去大汗那里,无异于送羊入虎口。根据我这么多年对大汗的了解,你如果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无名小卒,大汗还会放过你,但你不是。
大汗的信仰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现在去,绝对不可能让你重新回到越国的,你执意要去,是否另有所恃?”
小双看得出,候鲁格说的是真心话,但他不可能跟他说实话,正可谓防人之心不可有,害人之心不可无,况且他还没有会过那个左贤王树海,情况有些不明,自己所掌握的,都是通过宝音口中说出来的,靠不靠谱,谁都不能打包票。
“不瞒姑父说,还真没有什么可依仗的。”小双笑了笑。
“那我是说你傻呢,还是胆大包天?你的消息已经被查干巴拉送回去了,如果你想走的话,在我的地盘上,我还是有办法的。”侯鲁格给了小双一个白眼。
“是在他换衣服的时候吧!”
“看来你还不笨,既然你执意要去,我也不拦你,有宝音这丫头在,估计你的性命是无忧的,但是能否回越国,那就是两码事了。”
“姑父这说的什么话,现在她都处处和我作对,到了她的地头,他不整死我算是烧高香了。到时候没被大汗砍头,也被她折磨死了。”小双笑着打趣地回道,气氛一时轻松不少。
“看来你在感情方面还是个新手,宝音这丫头可是我们草原上的明珠,每年三大部落的王子们可都是大献殷勤。可这丫头眼光高,谁都看不上?包括以前的贺兰也是其中的追求者之一。
后来要不是因为他的手在一次意外中没了,自信心受到了打击,说不定现在还是。
老话说的好,打是亲,骂是爱,你看她没缠着别人,这几天就缠着你。还说对你没意思。”候鲁格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这个可能源于她对于她哥树海左贤王的依赖吧,他一直觉得我的行为很像他哥。冒昧问一句姑父,贺兰的手是怎么变成那样的?”小双违心地找了个理由岔开话题,然后又转移了话题。
他对于宝音这种纯洁的小女孩有种自惭行愧的感觉,每次套她话时,都有种做贼心虚,哪还敢往那方面想。
“那是两年前,我离开领地去大汗那议事,部落内发生了冲突,贺兰带人去平息冲突,结果就变成那样。那时他自信满满,意气风发,你再看看现在的他。唉……,不说了。”候鲁格一声长叹,充满无奈之情……
“姑父也不要难过,相信表弟以后一定能走出心理阴影,重拾信心。”小双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