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意外
林鸢走到书房外面的时候,发现隐隐约约的有火折子的亮光,“赵昀,你在里面吗?”
白思若有些慌张,将手里的火折子用嘴巴吹灭,林鸢推门进入,周遭漆黑一片,只是脚下踩到了一片衣角。
“赵昀?”林鸢试探性的出声,无人应答,白思若生怕被人发现,捂着口鼻,就连呼吸都掩饰的极好。
事实上,林鸢早已经发现书房有其他人的存在,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选择了退出去。
白思若看到林鸢离开,才是放心,继续翻箱倒柜的搜寻赵阔想要的东西,除了古董字画,一无所获,正当她要放弃的时候,一块玉佩映入眼帘,“看上去就不是凡俗之物。”
白思若将玉佩收好,小心翼翼的收拢在怀中,连夜就溜出去了赵府。
林鸢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白思若,想看看她到底是要往哪里去,最终停在了郊外一处凉亭中。
“太子殿下,您要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白思若掀了脸上的面具,将玉佩递给了赵阔。
夜色当中,赵阔略看了一眼,就塞进了衣袖,“有没有人看到?”
赵阔担忧白思若动作不快,落下把柄给人。
“没有,那个时辰根本就没有人。”白思若将林鸢进去的事情略过,为的就是不让人觉得自己无用。
赵阔提步欲走。
白思若挡在了赵阔身侧,“太子殿下,您交代的事情我都已经做到了,那您何时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这里?”
赵阔抛给白思若几打银票,是对她的打赏。
“给你三日收拾的功夫,尽早离开京城。”赵阔给予她足够的时间。
白思若也是个知情识趣的,先前陆家发生的事情她有所耳闻,自己比不上她的姿色,自然不会再赵阔身边与虎谋皮。
林鸢将自己隐在一片草丛当中,见白思若和赵阔都走了,才是起身,快步往赵府赶,她要告诉赵昀小心防范。
“赵…赵昀,我…我有事。”林鸢要发挥了八百米赛跑的速度,堪比小飞侠。
赵昀见林鸢气喘吁吁的进来,倒了一杯水给她,“慢慢说不急。”
林鸢将看见白思若进了书房,又是拿了赵昀的玉佩给赵阔的事情一一说明,神色显得很焦急。
赵昀全程都是在笑。
“这件事不够严重吗?”林鸢咕咚咕咚将水喝下去半杯。
赵昀一副云淡风轻,“这些都是小事,我在乎的是你担心我,这一点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林鸢扭过头不打算搭理赵昀。
“胡说什么呢?我就是看不惯白思若和赵阔狼狈为奸,万一你要是被他们陷害成功了,我不就无家可归了?”林鸢小手揪着衣角。
赵昀看林鸢忸怩羞涩的模样,将人一拢,“鸢儿,你好意,我都明白,不过你要相信,我没有这么弱小。”
林鸢与赵昀,经此一事显得更加感情深厚了。
天已经亮了,白思若回了一趟白府,那些亲人见她,都避之不及。
只有身侧的丫鬟一直陪着白思若,“小姐,您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不走?你没看见他们将我看做洪水猛兽吗?”白思若一边将自己的衣衫首饰都带着,一边打包完毕,“难道我还要留在这里继续被人嫌弃吗?”
丫鬟万般挽留,结果只换来白思若一句,“我劝你,还是尽早也离开这里吧,白家说不定很快就要有祸事了。”
白思若见丫鬟陪着自己很久,不忍心她受到牵连。
丫鬟一头雾水,在白思若走后,将一切都告知给了白家当家人。
“她又招惹了谁?”白家当家人手中茶盏一撂。
白思若跨出房门,来到了指定地点,赵阔答应她,会派人来送她去安全地带。
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影,白思若一直观望,直到黑夜再次降临。
“请问是白小姐吗?”来人一身棕色衣衫,五官隐在斗笠下,看不清楚。
白思若跟他对了口号,确认就是这个人,也就跟他坐上了马车。
一路颠簸之下,马车由京城繁华地区到了郊外偏僻地界,这条路不是头一次走,白思若是心知肚明。
白思若撩起了帘子,“停车。”
“还差最后一段距离,就到了,白小姐稍安勿躁。”男子丝毫也不理会,依旧拿了手里的马鞭赶着车马。
白思若将信将疑。
眼见着马车没有停下来,白思若与男子抢夺鞭子,一边不断嚷着,“你快松手。”
男子往下面一蹦,随手抽出了一把匕首。
“你是谁?你根本就不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人?”白思若被那样的寒光迷了眼。
男子哈哈大笑,“白小姐说错了,太子殿下派我来是要灭你的口的。”
“为什么?”白思若很不甘心。
男子惊诧于白思若的幼稚,“你知道的太多了,太子殿下当然不放心,下辈子记得放聪明点。”
白思若被推倒在地面上,血光四溅,晕了过去。
为了做的真切,男子将昏迷过去的白思若交给了赵阔的另一个随从,让他将其与陆瑶置于一处,小心看管。
而后回去向赵阔禀告。
太子府邸,赵阔怀里拥着府上的姬妾,这是属于他的权利和地位的象征,掌天下权,受万人敬仰,美人随侍。
“属下有要事。”男子风尘仆仆立在屋门外。
赵阔将姬妾往旁边一推,她会看眼色,也知道何所为。
赵阔抚了桌,“都处置利索了?”
“是。”属下低眉。
赵阔手里掏出了那枚白思若给自己的玉佩,经烛火一照,上面隐隐约约的雕刻着的是几条龙纹,除却皇帝和自己,普天之下能够拥有只有—摄政王。
意识到这些的赵阔,又是越发仔细查看,没有眼花,做工精致,栩栩如生。
经亲信鉴定,不是赝品。
“赵昀是摄政王…”赵阔大惊失色。
亲信给赵阔备了马,一路紧赶慢赶到了皇宫,觐见皇帝。
皇帝正是与敏贵妃你侬我侬,小太监进来禀报赵阔求见,摆摆手,“不见,就说朕很忙。”
“皇上,太子殿下既然来了,想必是有要事,您若是不见,恐让人多想,父子失和呢。”敏贵妃适时出声。
皇帝认同敏贵妃,让传旨太监去带人进来。
赵阔昂首阔步,入内见敏贵妃也在,略停片刻,才是屈身给二人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言罢,再掉转身子,“也问贵妃娘娘金安。”
敏贵妃看着赵阔故作姿态,心里只差是要提着一把刀给小七报仇雪恨,不过她在宫闱当中浸淫多年,人心不一也是看的司空见惯。
“还不快给太子殿下上茶。”敏贵妃招呼宫人奉物件给赵阔,又是面上噙笑,“太子很少来,本宫也不晓得你爱吃什么,横竖这都是小七最欢喜的,你们兄弟口味应当无甚不同”。
赵阔道谢之后,“父皇身子大好,儿臣也是放心,只是今日前来,实属有些冒昧,不过心头有些疑惑请您指点。”
皇帝见赵阔拐弯抹角,让他有话但说无妨。
“有闲杂人等在,儿臣总归是不好开口。”赵阔恭身,话里意思溢于言表。
敏贵妃心知赵阔这是在说自己,一忍再忍,刚想战起,就被皇帝按住,看样子是很维护她,“这没有外人,讲。”
赵阔一言不发,皇帝静等,敏贵妃佯装贤良淑德,主动给两人共同的台阶下。
“皇上,臣妾想起来宫中还有一些其他事需要处理,就不妨碍您与太子共叙家常了,先行告退。”敏贵妃双膝微曲,礼数做的周全。
敏贵妃能长久在宫闱中屹立不倒,自有其道理,懂事,乖巧,柔顺,就是最大的立身之本。
尤其是先前有皇子傍身,如今没了一个倚仗,就要另辟蹊径。
皇帝看着敏贵妃,很欣慰。
殿门重新被关上,皇帝沉了面色,“敏贵妃虽然不是皇后,到底也算你的庶母,基本的君臣礼仪,还是要遵守的。”
赵阔不欲在此处横生枝节,此事一笔带过,只言今后注意。
“究竟有何要紧之事?”皇帝开了尊口。
赵阔将白思若从赵府盗取的玉佩拿了出来,“父皇可曾识得这块玉佩?”
“你从哪里得到的?”皇帝转过身来,有些惊。
属于赵昀的玉佩,皇帝当然是比谁都清楚。
赵阔望皇帝的神态,心里已经是有了准头,赵昀的身份不必多说,“父皇既早已知道他就是摄政王,何故一直隐瞒儿臣到如今?”
“赵昀的父母死因与朕脱不开关系,当年争夺皇位之时,他爹兵败而亡,他娘知道之后也一起自尽了,这些年朕一直心里有愧。”皇帝见赵阔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嘴唇蠕动,说出了部分事实的真相。
皇帝的愧疚更多的还是基于和赵昀的彼此利用,江山社稷,朝臣谏言,取决于他。
赵阔难掩怼怼,“既是如此,那父皇就不怕养虎为患,等赵昀何时在背后予您报仇吗?”
世人两大不能容忍,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他不会的。”皇帝没有多说缘由。
赵阔回到太子府后,打定了主意要消灭赵昀,不曾料想,皇帝身侧的小太监是赵昀收买过的自己人,寻了机会将消息带给了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