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闹剧
陈恒之没有理他,直径走入院内,伴随着一声声仆从的惨叫,以及打杂声,他便步入了前院大堂,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而然的惊动了吴家的客卿!
“何人赶来吴家放肆!!”
庭院之内,数十名剑客拿着武器从屋内窜出,有的从院墙落下,将陈恒之团团包围,而吴家老二吴淼水也匆匆走出,见是陈恒之在此,故而怒骂道:“陈将军,我们吴家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了你那几个兵油子便要与我们吴家为敌??你太狂妄了!!”
“那件事早翻篇了!”
陈恒之说道:“我今日来不是与你们几个小辈答话,吴文玉何在?叫他出来一见!”
“放肆!家父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也罢,我儿死于你麾下兵卒之手,今日我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来人!给我拿下!”
吴淼水的脑袋也不是什么灵光的主,反正就是要借题发挥,想要陈恒之背锅,见他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冲向陈恒之,如今吴家门口还吊着挽账花圈,下人们也是头戴白巾,此时在后院的别院内,吴文玉听得外面响动,遂而问道:“老三,外面怎么了?”
吴鑫说道:“爹您放心吧,二哥已经去看了!”
吴文玉叹气道:“就是因为你二哥去的我才不放心,就是因为他对吴襄太放纵了,才会招惹上是非,被人活活打死……哎,听说伤人的是陈恒之的部将,你们是用了什么方法叫他不插手此事的?”
吴鑫说道:“爹你就放心吧,儿子自有安排,陈将军是个讲理的人,没事的……”
“那就好!”
吴文玉说罢站起身来说道:“哎……吴家有你和你大哥撑着,你爹我就放心了……对于陈恒之啊,你们能不招惹就别招惹,你爹我虽然退下来了,但有时候说的话肯定是为了你们好,咱们吴家是小门小面,陈恒之又是皇上的人,咱们是万万得罪不起的,还有那三大家族也一样,咱们除了仰其鼻息苟或以外,便只能是左右逢源,如此才能保证家族繁荣,你看那暮家不就是如此么?三十年前其实力便能与一流家族媲美,但总是十分的低调,暮正豪更是处处让着魏冉曲长宁等人,这不是魏家倒了,曲家也倒了,现如今就剩下暮家了……至于郭李两家完全在人家暮家面前就不是个儿!”
吴鑫点头称是,在说那前院争斗的众人,陈恒之提着双枪乱舞,将那最后一名剑客打翻在地,而后一脚将其踹飞,冷眼看着吴淼水,说道:“我本不想枉造杀孽,今日前来也不为你们吴家与暮家勾连诛我军官侵吞军队之事,我只找吴文玉,你若识相就给我让开!”
让开?
吴淼水心中冷笑,你陈恒之当我们吴家都是吃屎长大的?
杀我爱子,又上门侮辱家父,今日你陈恒之送上门来,就算你背后是皇上,那我吴家也绝不会有半分畏惧!
反正他吴淼水占理,今日就算将其击毙也是他陈恒之活该!
于是乎吴淼水大怒,从一旁的下人的手中抽出一把佩刀,叫喊着便冲向陈恒之,说道:“你给我忏悔吧!”
“哼!”
陈恒之看也没有看他,挥手一枪抽在他腿上,吴淼水当即跪下,陈恒之又是一枪抽在他的后背,他便摔倒在地,而后陈恒之看也不看的便走向里屋,呼喊道:“吴文玉,你躲不了一辈子,是条汉子就出来!”
“陈恒之!!!”
吴淼水艰难的站起身来,朝着陈恒之跑去,刚想从背后偷袭,结果却被其一脚在次踢开!
“何人在此造次?是欺我吴家没人么?!!”
吴家老大吴炎提着两把大锤出来,身后跟着一些高级客卿,陈恒之凭感觉判断,此人是个高手!
吴炎上前,见吴淼水被打倒在地,赫然大怒,说道:“陈恒之!你我两家无冤无仇,为何在我侄儿头七之日上来搅闹?!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呵呵,那谁又给死去了的陈子云一个说法!”
陈恒之如今也是豁出去了,当即一语道出了自己父亲的名字!
“陈子云?”
吴炎虽然心存疑虑,但也没多想,说道:“你无须王顾左右而言他!你我之间的事情,何故扯上别人!!”
“并非是别人,陈庆之姓陈,陈子云姓陈,我也姓陈……所以,你该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而来了吧?”
陈恒之冷冷的看向众人,其中不乏一些前来吊唁的官吏,众人纷纷被自己听到的一切给震惊了……
“陈恒之……怪不得,莫非他是陈老将军的后人?”
“难怪武艺兵法如此高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吴炎此时说道:“陈恒之,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纵然你身后有皇上撑腰,可今天这事情就算皇上亲自驾到,我吴家也绝不会蝇营狗苟的忍气吞声!打伤我弟弟,又侮辱家父,今天这事情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呵呵,我胡搅蛮缠?!”
陈恒之说道:“列位,我陈恒之并非来此胡搅蛮缠,实则吴文玉构陷我父通敌在先!与曲长宁联合下套,致使我陈家家破人亡,十岁以下人丁尽数被斩尽杀绝!这样的深仇大恨我陈恒之焉能不报!?”
“放屁!”
吴炎说道:“陈子云通敌乃朝堂公论,岂容你在此放肆,上嘴皮子下嘴皮子一碰,就如此构陷于我吴家,你有证据么?!!”
“证据?”
陈恒之怒道:“这就是你要的证据!当初吴文玉跟曲长宁的书信为证,你们还想抵赖不认账么?”
陈恒之将手里的包袱解下,朝天一撒,几十封书信证物被扔的满地都是,当然,其中关键的证据他早已留下,命人交给徐狂,如今刑部衙门他是信不过的,也只有督察院或许会秉公处理还他一个清白!
也许有人会问,凭他与云行衍的关系,证据确凿直接将其法办岂不快哉?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也未免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
云行衍是皇帝不假,与陈恒之情同手足也不假,只是他真的有必要为了一段几十年前的旧事,去将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朝局再次打破么?
陈恒之不知道,也不敢赌,因为他了解云行衍,似乎从他登上皇位以后,一切都变了……
言归正传,那吴炎见陈恒之这般放肆,还拿出什么陈年旧事的证据在这里胡说一通,遂而拎着大锤上前与其对峙,骂道:“什么证据不证据的,简直含血喷人!既然你来我吴家不是来吊唁的,那就别怪我不招待了!”
吴炎说罢举起两个金瓜八棱锤就这般突兀的冲向陈恒之,两人兵器交错,只听闻砰的一声,陈恒之左手的虎头錾金枪直接脱手而出跌落至一旁,右手的凤翅神飞爪一扫,袭向吴炎下盘,但见对方纵身一跃,两个大锤朝着陈恒之的脑门左右夹击,陈恒之顺势一滚,略微狼狈的调整身形,而后气喘吁吁的看向对方……
此人武功不弱,我轻敌了!
陈恒之走的是灵巧路线,被这两锤打的有些懵逼,见对方紧追不舍,故而疲于应付,而那吴家的客卿们也都陆续赶来,拿着绳索刀剑纷纷掷向陈恒之,陈恒之怒道:“呵,以为凭借这几个狗贼就能阻拦我复仇的道路么?!!火龙驹!!”
陈恒之大吼一声,外面不知怎的冲入一匹赤红色的汗血宝马,正是陈恒之的坐骑,像他这样的战将,只有与马匹在一起,才能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武力值!
正当吴炎准备一击砸在陈恒之的护心软甲上的时候,火龙驹冲出,将其撞飞,陈恒之应声上马,在吴家大院里驰骋了起来,此时吴文玉在也坐不住了,在吴鑫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见是陈恒之杀来,不禁吓得差点被过气去,连忙道:“快……快拦住他!!!”
老头子看向陈恒之的眼神有些怪异,尤其是瞥到他手中的兵刃后更是如此,一把是他爷爷陈庆之的凤翅枪,另一把是仿造陈子云当年的虎头枪,这两把枪当年威名赫赫,他又怎会不认得?
“哼!陈恒之,你太放肆了!既然如此,那我吴家也不会在跟你讲什么情面了!一个武将而已,他能厉害到哪里去?你们这些客卿平日里吃我吴家的喝我吴家的,今日就是你们报效吴家之时,跟我下死手!!”
吴鑫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动手,陈恒之不与其缠斗,抬起虎头枪冲着吴文玉便是一掷,颇有当年他单骑踏营的风采,似乎从他冲入此地开始,便不准备活着回去一般,伴随着一声铁骑刺入皮肉的声音,吴文玉倒地不起,可是在他愣神的一会儿功夫,却被一流星锤击中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