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江河湖海 十八:云千乘怀疑人生,三皇子遭遇酷吏!
云千乘抱怨归抱怨,可也无可奈何,谁叫他母亲是武帝当年身边的侍女呢?为了出人头地,他不惜投靠太子,拜曲长宁为师,就差跪下磕头人干爹了,可谓是尊严丧尽!
可有些时候就是这样,虽然出身决定起点,但云千乘的出身也未免太低了些,自卑、不安、这些不稳定的因素时刻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与其说他是个皇子,倒不如说他像云洛天的家奴!
“啊!!!云洛天都被圈禁了,我怎么还是不得志,难道我是庶出所以就天生比别人差么?!!!”
云千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所有人都说他云千乘狐假虎威,那云千乘不介意将真老虎放出来,天塌下来大家死,管他三七二十一呢!打定主意的云千乘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向武帝求情释放云洛天!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我们的主角云行衍此刻正骑马行走在荒郊野岭,从洛阳去燕云山少说也有八百里的路程,云行衍的马也不是什么好马,所以日行不过70里。
这些天可能是赶上进京赶考的日子了吧,云行衍是连着去了几家驿站投宿都没能如了心意,就连柴房也被人以20文一天的高价给包下了,云行衍无奈只好喂好了马,祈祷在晚上能遇到一间破庙或者是草棚什么的能让他凑合一晚的地方、
皇天不负有心人,云行衍见不远处有一个村落,便想去碰碰运气,如果有好心人收留自己固然最好,实在不行就到这个村子的祠堂或者是土地庙里凑合一宿,也比在外露宿荒野来的实在!
这世上好心人还是蛮多的,云行衍寻了一家院落敲了敲门,惊的这家顿时鸡鸣狗吠,没过一会儿只见一个男人将院落的门打开,问道:“你是谁啊?有事么?”
男子大概四十来岁,身材有些矮小,皮肤黝黑,留着两撇胡子,样貌甚是滑稽,云行衍朝着他恭了恭手说道:“这位大哥,我是过往走卒的客商,从洛阳来,由于附近的客栈都被考生住满了,所以至今也没能寻得住处,不知道这位大哥是否愿意收留自己一晚呢?”云行衍说罢从袖中摸出一块儿碎银子,如今行走江湖,他也明白财不外露的道理,虽然他一掷千金为陈恒之捐官花了十万两,可如今身上的银子却也足以让他短时间内衣食无忧!
那男子点了点头,接过银子用牙咬了咬,说道:“那就进来吧”
“谢谢大哥!”
云行衍点了点头,将马牵到院中的驴棚,自己则是随着男子走入厅堂,只听得屋内一个女子的声音喊道:“大郎,是谁在敲门啊可是那些人?”说罢一个肤白貌美的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虽然穿着朴素,可她天生却有一副魅劲儿,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被唤做大郎的人摆了摆手说道:“不是,这兄弟是来往的客商,想在咱家投诉,你快些烧点儿水,好让这兄弟洗洗!”女子应了一声便从水缸中舀出几瓢水放入壶中,随后女子便去偏房收拾了收拾,说道:“客人住在这间房便可,茅厕在西北角,有什么事情叫奴家便是了!”
云行衍:“有劳大嫂子了!”
那女子掩面一笑,说道:“客气了,你快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女子说罢便退出了房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默不作声的回到了主屋,见丈夫武大还在收拾行囊,那妇人说道:“夫君,你还收拾个什么劲啊?”
武大憨憨一笑说道:“征兵告示下来了,村长明天就要组织村里的男丁赶赴西北前线了么?早收拾好省的明天落下些什么……”武大一边说一边将一双新鞋装进行囊,女子却一把将他的手按住,说道:“大郎,武帝16年,朝廷征兵讨伐西藏,公爹走了就在也没回来过,几个月前四川那边又有乱民造反,朝廷又征兵,二郎去了如今连一封信也没有送回来,西北苦寒,你要是去了,咱家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孩子才3岁,他不能没有爹啊!”
女子说罢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武大叹了口气说道:“那也没办法啊,大云律法严明,如果我不去,咱们就要被贬为奴籍啊!祖祖辈辈好不容易挣来的十亩良田就要尽数充公啊!!!”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啊!”
女子一边哭一边骂道:“这天杀的里正,一天到晚的拿人钱财不办事儿,我明明都给他送去了二钱银子,可他为什么还要让你去充数?!那隔壁冯二狗家有三个儿子,凭什么一到抽丁的时候就属咱们家倒霉?!”
武大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说道:“小点声儿,那冯狗子是咱们县太爷的小舅子,咱们能跟人家比么?这种话你以后都不要说,若是让人给听了去,保不齐那冯狗子又会来找你麻烦!”
“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让你去的!”
女子干练的说道:“我刚才在烧的开水里放了些蒙汗药,明天的时候我们不如把他交给村长,反正他们是只认人头不认人,这下就谁也交代的了啦,咱们小夫妻也能安生的过日子了!”
女子说罢一副邀功的样子,只见武大不悦的说道:“翠莲,你怎么能这样啊?这不是不道义么?再说,我也是收了人家的钱的,这等损阴德的事情我可不干!”
见武大一副榆木脑袋的模样,金翠莲一跺脚,气道:“好啊你,你不干是不是?你不干明天我就去找男人,也好跟着你每天吃糠咽菜,我也顾不上什么指腹为婚的婚约以及什么脸面了,如今日子都没得过了你叫我要阴德?阴德能当饭吃?!反正村长也才三十一,大不了我嫁过去做小!”
“你……哎,那就依你吧!”
武大说罢一甩衣袖进了屋子,金翠莲此时破涕为笑的拍了拍手,说道:“我就知道大郎你不会让我失望,你快去找跟绳子,等后半夜那小子睡熟了,咱们把他一捆就齐活儿了!”
两人说干就干,没过一会儿便用了绳索将云行衍的手脚捆住然后便会屋歇息,第二日,云行衍从睡梦中醒来,只感觉脑袋疼的嗡嗡作响,想翻个身子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困上,不由的开始心慌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就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以及武大的说话声:“里正大人您请,这就是我说的那小子!”
里正点了点头,进屋瞅了云行衍两眼,又用手拍了拍云行衍的胸脯,像是看牲口一样的捏了捏他的牙口,说道:“嗯,是挺结实的一小子,来人,把他给我带走!”
说罢武大便从一旁抽了一个扁担,从中间的绳扣穿过就要带走云行衍,云行衍挣扎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要银子我有,可眼下我有要事,你们放开我!!!”
云行衍一脚踹在里正的胸口,可惜因为蒙汗药的缘故,这一脚不仅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道,反而激怒了里正,生气的说道:“好你这小子,连你爷爷我都敢踹,你活得不耐烦了,给我带走!”
就这样,云行衍被两个后生抬着走出院落,而自己的那匹马也都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过了一会儿云行衍被抬到土地庙,只见庙门口支着一张桌子,有几个士兵坐在桌前磕着瓜子,还有一个文书在那里写写画画,这里每个人都怀着沉重的心情,而里正跟村长拿着鞭子呵斥道:“MD,都一个个给我快点儿,你们都是去西北从军,别给我摆出一副死了爹妈的模样,都他娘的给爷高兴点儿!”
随后里正看向一旁一个文人打扮的中年人,说道:“姚公子,您看,您要的一百人我尽数凑齐了,可还满意?”被唤做姚公子的人点了点头,从袖口摸出一锭银子用作打赏给了里正,里正立马高兴的不得了,而此时被捆着的云行衍也听了个大概,感情这帮人是要拉自己去充丁服兵役啊!
云行衍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你们放开我,我并非这个村子的人,你们的长官呢?快跟他说清楚!”云行衍这边刚叫完,那边儿里正就领着两个大汉过来冲着云行衍一阵拳打脚踢……
“从军是每个大云子民的天职,是义务,你小子在敢胡说八道就是抗旨!”
云行衍将脸拼命护住,还嘴道:“你们这是强征,我要去县衙告你们!”
“哈哈哈,告我们?弟兄们大家听到了没?他还想告我们?这外乡人还真是不知死活!”一个大汉抓着云行衍的衣领骂道:“小子,你不是去告我们嘛?那边拿扇子的那个就是当地的县太爷家的公子,你去啊!”
“我大云国怎么会有你们这帮酷吏!”
云行衍继续嘴硬,可又被大汉扇了一巴掌,等大汉打累了,吩咐左右到:“好了,把他带到前面找师爷签字画押,待会儿弟兄们去喝酒!”随后就有两个人将云行衍架起,拖到案桌旁,云行衍被强按着手指在一处白纸上按下了手印,至于上面是什么他是一眼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