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最有牌面的茶馆
想着裴姑娘得亏跟这废物和离了,要不然以后也没啥好日子过。
“这不是想着你们希望牌底下的好姑娘多吗?”他依旧大言不惭,梗着脖子,脖颈上的青筋突出,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爷们动了气。
“我们这儿好姑娘多,跟你有啥关系?”
简直不可理喻,赵小熙乏得很,懒得跟这些人胡咧咧。刚想跟萧璟瑞一块儿走,就被赵家老爹给拦住了:“这些时候没见着你,爹惦记得很,咱回去好好吃顿饭?”
“不了。”赵小熙摇摇头,很是坚决。
赵家老爹倒是个老实人,只不过去了赵家,指不定赵母又要提出啥奇葩要求。她惹不起,只能躲着了。
本以为拒绝了赵大元,这事儿也能翻篇了,哪知道这人色令智昏,没头没脑,竟然大放厥词。只说他是希望牌掌柜赵小熙的亲二哥,谁跟他成了亲,就成了希望牌的小掌柜。
还真有一些拎不清的姑娘相信了赵大元的鬼话,私底下还真跑去跟他相亲了。人倒也没被占便宜,只不过兜里的钱都被那人以各种奇葩理由也骗得个精光。
直到有人告状到赵小熙面前来了,她才意识到赵大元这是打着她的旗号在外头招摇撞骗。
骗财倒也罢了,要是骗人家姑娘的身子,人姑娘这辈子不就毁了吗?
事出有因,实在没法子,赵小熙先是找到了安自行在镇子上张榜辟谣,又跑到赵家村,找赵大元理论。
这厮厚颜无耻到了极点,面对赵小熙的质问供认不讳。
“你要是给我找个媳妇儿不就好了,我也不至于骗人。”他说得理所当然,赵母不明所以,却还是帮着自家二儿子说话:“可不是,你早帮着找一个,哪有这许多事儿哩?”
有生之年,赵小熙头一次看到这种脑回路的奇葩母子。
“我也懒得跟你们扯七扯八,我已经把这事儿跟咱青天大老爷说明白咯,也贴了榜,以后没人能上当。你好哒也是个爷们,还骗人姑娘兜里的银子,你是真不害臊啊?”
听赵小熙已经把这事儿跟青天大老爷说了,赵大元才有点儿露怯:“多大点事儿啊,至于告官去嘛?仗着自个儿现在是侯府的少夫人了,一点儿人事儿不做了是不?”
“随你咋说,但是你得把从人家姑娘兜里骗出来的银子都给还回去。要不然的话,还真有你受的呢!”赵小熙倒是丝毫威胁的意思也没有,眉眼带笑,但是那笑容是冷的,森森然,看久了就觉着吓人了。
“银子早花了。”他要钱不要命,死活不愿意把骗到手的银子掏出来:“大不了吃几天牢饭,值当。”
“你!”赵小熙气得不轻,要不是肚子里有崽儿,这会儿早冲过去狠狠给他几个嘴巴子了。
说时迟那时快,萧璟瑞走上前,狠狠地攥住了萧生钱的手臂:“还还是不还?”
“你们每天赚那么多银子,还在乎这点儿小钱儿咋地?”
“我们挣多少那是我们的事儿,你骗了人家的,该还就得还。”萧璟瑞不容置喙的口吻让萧生钱心里畏惧,颤颤巍巍用另外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了掏出了一些碎银子:“只剩下这么些了,昨儿个买了酒吃。”
奶奶的熊,拿着别人的血汗钱去买酒吃,真够不要脸的。
能追回来多少是多少,被花了的那部分,赵小熙只能自个儿补全了。人家姑娘赚这些银子可不容易,平日里头的花费也少不了,哪儿受得住被萧生钱这么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次日一早赵小熙就听说庞滋镇那头刚修葺好没多久的铺子被人给抹了不明物体,把一整面墙都给毁了。
最近事儿太多,赵小熙忙得很,身子疲软。没法子,最终只让萧璟瑞一个人去查看情况了。
等到了现场,萧璟瑞一张脸顿时就冷了下来。
看场子的人这会儿也哆哆嗦嗦不敢吱声,甚至不敢离萧璟瑞太近。以前这人是个大傻子,现如今聪明了,气场也变得强了。隔着十来米,也能感受到萧璟瑞浑身上下迸发出啦的杀气。
一整面墙的确是被人给毁掉了,好巧不巧,这上头被泼的还全是屎尿。在这样的大夏天里头,更是恶臭难闻。
怪不得现在只要是个人都绕道走。
“你们天天轮流看场子,这事儿谁做的,你们都不知道?”赵小熙看着那群躲在拐角处的人,一脸狐疑:“昨儿个夜里是谁看守的?”
“是……是小人。”一个看起来瘦巴巴的男人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脸色青黑,浑身瑟瑟发抖。
“你昨天晚上什么也没看到?”萧璟瑞就不信了,还有这样的怪事:“一点儿动静也没听见?”
那男人更怕了,瑟缩着身子,抖得比刚才还要厉害:“昨天是我老娘六十大寿,我在家里多喝了几杯酒水结果夜里酒劲儿上头,我就睡了一会儿,没看到什么人,也没听到啥动静。”
“醒来以后呢?”萧璟瑞目光灼灼,紧紧地盯着他那张因为紧张而稍稍有些扭曲的面孔:“说实话。”
“醒来之后就闻到一股子恶臭,我怕得狠了,就跑去找人说了这事儿。”
后续的事情,萧璟瑞也已经知道了。
就算是睡得死死的,总不至于一点儿动静也听不着。每次值班守门的也不只有一个人:“昨儿个晚上只有NIIT一个人守门?”
“是。”那人又回了一句,畏惧得狠了,尿在了裤子里。
在场的人都屏息凝神,就等着萧璟瑞拿主意了。
眼瞅着铺子就要修葺好了,结果又被毁了一面墙。
等这些气味消散,也得等不少时候了。开张的日子,势必要往后拖延。
“怎么会只有你一个人呢?”
“昨天我家媳妇病了。”丁老四怯生生地走上前,垂着脑袋,不敢看萧璟瑞:“我家去照顾媳妇了。”
“怎么不找个人换班?”萧璟瑞心里已经明白得七七八八,站在一边,给人的压迫感愈发强烈:“在招你们来的时候,这些事儿一早就说得清清楚楚了。要是有什么私事儿要处理,一定要跟别人换班。”
“在这上工,一天一钱银子,我实在是舍不得。”丁老四大言不惭,头却垂得愈发低了:“大公子,我晓得错了,一壶绝对不会再犯的。”
“你们下去把,把那一面墙擦干净。”
他们都以为这事儿能这么算了,殊不知,离开铺子的萧璟瑞并没有离开庞滋镇,反倒去了一遭茶馆。
三毛茶馆里头来来往往许多人,座无虚席。王明见着萧璟瑞来了,忙不迭地迎了上来:“大公子咋来了?”
“有一桩事想问问你。”
“好!”王明一看萧璟瑞那脸色,就知道是有什么要紧事,特地上了二楼雅间:“啥事儿?”
“丁老四是?”
“丁老四?”王明冷嗤一声,一脸鄙夷:“他是个混吃等死的地头蛇。”
“地头蛇?”萧璟瑞来了精神,现在事态的发展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们希望牌招人向来十分谨慎,怎么都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把当地的地头蛇招进来做工。
好巧不巧,庞滋镇的招人工作,是给一个老熟人做的。
“可不是么?庞滋镇的姑娘婆子们谁看到他不跑啊?天天不干啥正经事,胡乱溜达。前段时间还跑到咱这茶馆来闹事,幸好咱们铺子里头有的是练家子,把他给吓跑了,否则啊,这后面还不知道咋样呢!”
“他娶了媳妇?”
“娶了。”王明对这事儿了如指掌,摇头扼腕又叹息:“那姑娘也是真可怜,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看到她的人哪个不心疼哩?浑身上下,真的是一块好肉都没有。”
那就怪了,既然丁老四不是个东西,还打自个儿婆娘,怎么可能因为自家媳妇病了特地回去照顾?
他在撒谎!
“他有那能耐?能让大家伙儿都怕他?”萧璟瑞想到丁老四的模样,整个人瘦弱得不行,看起来都快有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了。还能把人给吓着了,开玩笑?
“他背后有人。”王明大概也是听茶客说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好像是京城里头的哪个大官的侄儿。”
裙带关系在这种镇子上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哪个官儿?”
“好像是姓金。”王明摇摇头,很是不屑地笑笑:“这年头,贪官污吏少不了,听说那位金大人手底下一批人都是地痞流氓。”
“那位金大人,是不是叫金世佳?”萧璟瑞对于京城里头大官儿的底细,基本上都摸得一清二楚。
除了金世佳,其他就没几位姓金的官儿了。
“不错,不错,好像就是这个名儿。他那侄儿还到咱们茶馆来过,说咱们茶馆有门面什么的。之前还想跟咱做买卖,后来听说这是希望牌底下的,他就走了。”
那可不,三毛茶馆,可是大夏朝最有牌面的茶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