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烂泥永远都扶不上墙

  能把消息封锁起来,想必是什么大人物吧?赵小熙心里直咯噔,老大不自在。想到后续自己要应付的那些事儿,更是心急如焚。
  敌在暗,我在明,这是最差劲的状态了。
  她坐在院子里头的摇椅上,脸色极差。对面坐着的萧璟瑞倒是淡定得很,慢悠悠给她添了一碗热茶。
  “相公,你都不着急啊?庄自利背后铁定有啥大人物撑腰,铁定的!”赵小熙只要想到有人想千方设白法跟她过不去,这心里头就膈应得不行,“奶奶的,咱们做咱们的买卖,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呐!好端端的就被人给算计了,真怄气。”
  “树大招风。”萧璟瑞伸出手,点了点赵小熙的鼻尖,颇有些宽慰的意思,“咱们已经算是很好的了,暗地里的那些人,十有八九都会顾忌到侯府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依着你的意思,还有许多人是没开始对咱动手?”赵小熙汗颜,一脸无语,“咱们总不能天天都防着人家吧?那多难受。”
  “娘子的心思我都明白。”萧璟瑞给了她一张笃定的笑脸,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赵小熙顿时就觉着这爷们已经想好了挖到真凶的好法子了,她凑过去,“相公是不是有什么好法子了?”
  见这丫头红扑扑的小脸蛋儿,水灵灵的大眼睛,萧璟瑞心中一动,香了她一口。
  在赵小熙逃走之前,猿臂一伸,直接把她抱到了怀里,“娘子只管把这事儿交到我手里就成了,我一定会把这些个事儿安排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放心。”
  “不放心。”赵小熙捂着自己烧的通红的面孔,哼哼唧唧,“他们能毁了咱的KTV,就能毁了咱的超市和成衣铺,还有别的铺子。”
  “明儿个我就给娘子一个交代。”萧璟瑞松开了赵小熙的身子,强制性让她休息。
  昨儿个夜里,这小婆娘辗转反侧,愣是闹腾到了四更天都没合眼。长此以往,这身子咋受得住?萧璟瑞已经开始打算给她换个花样做药膳了。
  这一觉愣是睡到了半下午,赵小熙精神松快了些许。前前后后绕了一圈,愣是没找着萧璟瑞。
  老好顺娘刚从希望牌化妆品铺子回来,见赵小熙漫无目的地逛着,笑笑,“瑞哥儿这才出去多久,你就想他了?”
  “顺娘,你变坏了!”赵小熙羞得不行,捂着小脸蛋儿,“我可没有。”
  “一个时辰之前,瑞哥特地到化妆品铺子里头跟我讲了一声,只说是去查案子了,傍晚铁定回来。”顺娘抱着熟睡的小囡,手脚麻利地给她换了一块尿布,压低了声音,“KTV被砸的事儿,你心里憋屈,瑞哥心里头也不是滋味。他是坐着马车走的,我寻思着,应该是去了紫云郡。”
  自个儿跑到紫云郡去了?赵小熙鼓鼓嘴,也不吱声。等小囡换好尿布,几个人往化妆品铺子去了。
  刚到门口,就听到一连串夸张的笑声。
  原是嚣张的王村花又在化妆品铺子里头兴风作浪,这会儿手里正拿着一支新品口红。
  村花到底是村花,艳色不减当年,一双大眼睛里头透着精光。大概是因为当了这些时候导购的缘故,她笑得官方又谄媚,特别是在面对赵小熙的时候,那张笑脸几乎都飞上云霄了,雪白牙齿,微微有些刺目。
  “之前就听说掌柜的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大家伙儿跟我开玩笑哩!”王村花讪讪笑,瞅了赵小熙两眼,又乐呵呵地拿起帕子擦了擦鼻尖上因为激动而蓄满的汗水,“最近咱超市的生意还是很好,这不,我昨儿个又买了一百来件扎染衣裳。”
  这个季节还有人买扎染衣裳,不得不说这真是真爱了。赵小熙咂咂嘴,冲着王村花点点头,“知道你现在是超市的王牌导购,都晓得,都晓得。”
  “掌柜的消息真灵通。”王村花狡黠地笑了笑,又冷咳了两声,“那掌柜的应该也晓得你家二哥赌博的事儿吧?”
  这二哥不就是赵大元吗?之前他赌博输掉了那么些银子,最后赖账,还不上钱,差点被袁霸天的人给打死了。现在竟然死性不改,又跑去赌?
  “还是在袁大官人那块儿?”赵小熙倒也不算心急,更不担心,甭管咋样,这事儿跟她可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可怜了赵家爹娘跟裴姑娘,怎么就遇到了这么没出息的爷们?
  “咋可能哩!”王村花见赵小熙表现得如此平淡,顿时就有些小失望。为了引起赵小熙的惶恐,她又把这里头的事儿添油加醋、似是而非、无中生有、暗度陈仓地叙述了一遍。
  特别是在说到赵大元被打的时候,她可劲冲着赵小熙使了使眼色,暗示意味极浓,“真是可怜呐,就因为还不上那十几两银子,还被人剁了一根手指头。可是这事儿还没完呢,要是在这个月里头还不上,他的小命儿就得玩完了。”
  像是赵大元那样的人,非得一次性搞到位,不然以后还得再犯。赌博这种事儿,本来就戒不掉。也不晓得现在赵家父母跟裴姑娘是啥状况,这事儿要是搁在她赵小熙身上,不得被气死?
  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就算是命没了,也没啥好可惜的。赵小熙冲着王村花笑笑,“咱超市的生意那么忙,你还有精气神儿去管别人家的闲事儿呐?”
  “哎呀,这事儿咱们镇子上的人有几个是不晓得的?你又是我们的掌柜,那人又是你的兄弟,我当然挂心了。”王村花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的样子,乐呵呵又笑了两声,“掌柜的,不过就十几两银子,对你来说也不算啥吧?”
  敢情这王村花当厌了绿茶婊,开始想当圣母婊了?十几两银子不算啥?有没有搞错?一般人家可以把这十几两银子过一年的安稳好日子。就算现在的希望牌生意已经做得挺大了,但是光是本钱,就能让赚的那些银子折去一半。后来又免费送蔬菜啥的去凭陵郡,又硬生生折损了一大笔。
  她辛辛苦苦赚的银子,凭啥为一个赌徒做慈善?
  “可别这么说,十几两银子我还是很在乎的。”赵小熙瞥了她两眼,眸光阴冷,“听你的语气,仿佛你现在有许多提及钱似的。既然这么同情人家,不如你自个儿掏腰包?”
  “那哪能呢?”王村花脸色突变,但是很快又换成了这张贱兮兮的笑脸,“那又不是我家弟兄,凭啥让我出银子?”
  “你消息那么灵通,哪能不晓得我早就跟赵家脱离关系了。我现在的身份跟你差不多,那赵大元跟我没啥关系。”赵小熙老大不在乎,乐呵呵照旧整理着柜台。
  再瞅瞅福嫂他们对王村花的态度,也不难想象这人平常有多招人嫌了。大概是觉着自己的作战策略彻底失败了,她心里不高兴,面上又无光,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门。
  等她前脚一走,福嫂他们就赶忙凑到了赵小熙边上来,“今儿个可算是让你见识到了一回,平常这位村花做出来的事儿更让人看不懂。”
  连老好人福嫂都这么说,可见王翠花做人到底有多失败了。
  不过想起赵大元的事儿,赵小熙依旧有些心惊肉跳。难不成这次他当真就要因为赌博没了命?依着赵家老娘的性子,应该会尽全力保他才对。
  “赵大元不是一直都在袁大官人那块儿做工还债吗?咋又赌起来了呢?”赵小熙坐在一旁,纳闷得很,“裴姑娘没跟他闹呢?”
  “裴姑娘已经回娘家去了。”说话的是顺娘,怀里的小囡已经醒了,这会儿正瞪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瞅着赵小熙,“可是也没啥用,赵大元赌博早不是啥稀罕事儿了。之前好像还赢过不少,但是后来把赢的那些银子全吐出来不说,还欠了不少。”
  还肯定是还不上的,赵家的日子过得本来就不好。本来就禁不住别人糟蹋银子,偏得赵大元还染上了赌瘾。
  这叫啥?这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念在原身是赵家的女儿,指不定还会对自家兄弟带有几分同情,赵小熙还是很有良心地派人到赵家村打听到了一些情况。
  现在的赵大元已经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反正找遍了赵家村也没见着赵大元的人影儿。赵家爹娘把前些年没垦荒的地,现在都开始一块块地垦荒,为的就是等来年春天的时候多种些蔬菜,好拿到集市上来卖,多赚点银子还债。
  至于那位裴姑娘,一早就离开了赵家,看样子大家伙儿说得没错,裴姑娘真是铁了心要跟赵大元和离了。
  当天晚上赵小熙就跟萧璟瑞提起了这茬子事儿,他一如往昔地淡定,“娘子想要为赵大元还赌债?”
  “也不是,就是觉着咱都知道这事儿了,要是啥也不管的,有点不仁义。”赵小熙也是站在原身的角度考虑,不想太过凉薄,不管不顾。
  “一个染上了赌瘾的人,基本上是戒不掉的。”萧璟瑞吃了一口茶,放下手里的账簿,“娘子,你可知道庄自利每次到丰乐镇来,第一个找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