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飞行课 大章

  周四的早晨，礼堂格外喧嚣。
  对于魁地奇的讨论就胜过了其他的一切话题。
  “真要命，”哈利沮丧地说，“要骑着一把飞天扫帚摔到马尔福的跟前去。”
  “你是不是会出洋相还不一定呢。”罗恩理智地说，“我知道马尔福总是吹嘘，说他玩魁地奇玩得特棒，但我敢打赌他只是在说大话。”
  马尔福整天吹嘘着飞行，大声抱怨说一年级新生没有资格参加学院魁地奇球队，还讲了许多冗长的、自吹自擂的故事，最后总是以他惊险地躲过一架麻瓜的直升飞机为结束。
  高文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在暴风交加的天气中穿过不稳定的对流层，却还不被一道闪电送下去见法拉第的。
  但这样做的并不只有他一个。
  就连罗恩也是，只要有人愿意听，就会说起他有一次骑着查理的破扫帚，差点儿撞上了一架悬挂式滑翔机。
  下午在结束了麦格教授的变形课后，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一起从礼堂中走了出来，走向练习飞行的场地。
  坦白讲，今天是一个飞行的好日子。
  天气晴朗、有微风，当他们快步走下微斜的草地、向作为场地的草坪走去时，青草在脚下荡起微微的波浪，有些痒痒的，但很舒服。
  黑魆魆的禁林就在草坪的那头。
  他们走到用于学习飞行的空地上，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显然早已经到了。他们整齐的站在那里。
  严肃的像是就要发生械斗似的。
  “快点！你们在等什么！每个人都选一把扫帚，站在它旁边！”负责教授飞行课的霍琦夫人大声的喊着，帮助所有人站好位置。
  她四十多岁，有着一头灰色短发，黄色的瞳仁锐利如老鹰一般，看起来非常精干。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她站在所有人前面喊，“然后说：‘起来!’”她脚下的那把扫帚顿时乖乖的跳起，落到她的手里。
  高文看了看她那把七成新的彗星，又看了看自己脚边这支鬼知道什么型号，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扫帚的玩意。
  “起来。”
  他没有多少自信的说。
  就像他想象的那样。
  扫帚没精打采的在地上打了个滚。
  “嗤，麻瓜。”
  从斯莱特林那边传来一声轻笑，高文狠狠的看过去，那人便闭上了嘴。他记得那个黑皮肤的男孩好像是姓“布雷斯”。
  不过高文并不是一个人。
  甚至他已经算得上表现良好了。
  ——至少他的扫帚动弹了几下，而不是像赫敏的那把一样——任凭她脸都憋红了，那扫帚却像是块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你喊任你喊，动了算我输。
  趁着霍琦夫人在指导斯莱特林那边，高文稍稍贴近赫敏，用她挡住马尔福偷偷瞟向这里的眼神。
  他蹲下来，用右手紧紧钳住扫帚。
  扫帚在他的手中用力的甩动。
  “Khronos。”
  高文小声的呼出咒语，将自己体内的时间加快了三成，顿时手劲又大上了许多。
  他把扫帚举到自己面前，命令：
  “服从，不然我就把你折断。”
  “高文，你不能这样！书上说的”
  赫敏不满的蹙起额头，但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那柄扫帚变得出奇的乖巧，服服帖帖的贴到高文手心里。
  “你看，他们都是这样，欺软怕硬而已。”高文摊手示意，同时悄无声息的撤去了固有时的加速。
  才过了几秒的时间，他却感到一股疲惫感涌了上来，像是刚跑了几公里似的。
  一分钟后。
  顺理成章的，赫敏手中的扫帚也变得老实起来。虽然她的力气没有那么大，但显然他们两个人，总共有四只手。
  她如释重负的踮起脚看向广场，表情变得轻松了许多；甚至就连哈利和罗恩也感觉到信心十足。
  ——因为从刚才开始，霍琦夫人就一直在指责马尔福握着扫帚的姿势不对。
  “紧张的像是在抓着玉米的猩猩。”
  罗恩小声的学着霍琦夫人的样子说。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夫人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但纳威似乎过于担心自己会被落下，竟是提前抢跑了。他猛的一蹬地面，几乎是垂直的窜向天空！
  “糟糕！”
  高文很快的意识到，纳威的扫帚已经完全失去了掌控。
  它在笔直的上升着。
  他看向霍琦夫人，却发现她正慌张的喊着“回来，孩子！”，多余的像是丰盛的圣诞节晚宴上的蔬菜沙拉一般。
  所有人都知道它就在那里。
  但没有一个人认为它派得上任何用场。
  纳威在天上飞的越来越快。
  至少已经有了十二尺那么高。
  他的扫帚柄向前倾斜，随时可能撞到城堡的塔楼或是翼楼上，摔个头破血流。
  “魔咒够不到！”
  高文瞬间做出了判断，跨上手中的扫帚，狠狠的一脚蹬地起飞。可他破烂的扫帚慢慢悠悠的，别说追上纳威，连飞直线都困难。
  “该死的”，高文狠狠的咒骂一声。
  一个非常大胆的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需要飞起来。
  不借助扫帚的，快速的飞起来。
  高文抽出左腿，猛的从骑在扫帚上改为单腿跪站，右手取出魔杖一指自己。
  “ArrestoMomentum！”
  “KhronosDoubleAccel！”
  而后他猛的踩在扫帚柄上，迅猛的跳起，手中魔杖指向身下。
  “Expulso！”
  “Expulso！”
  “Expulso！”
  高文集中精神，不断向身下释放”飞沙走石“这种魔咒，一边调整方向，飞快的接近着纳威。
  这个咒语是他在图书馆里发现的，能够发出一道蓝色的火光，对目标造成几乎是爆炸一般的效果。
  可与威力相对应的，是极高的难度！
  高文已经练习了许多次，如今也仅仅是能做到崩飞课桌或是椅子这样程度的效果。
  但现在，这短短的几秒内，高文体内的时间，是处在两倍时速的状态中！
  那神秘的魔咒带给他的不仅是固有时的加速，让他能够更大程度的压榨身体的潜能，爆发出接近，甚至是超越身体极限的力量，还在于他能够用感知外部的时间多了整整一倍！
  这并不是简单的倍数，而是有了更多可能，更高极限的指数性增幅。
  在极敏感的感知下，血液涌动在体内，轰鸣声回响在鼓膜间，体温快速的飙升着。
  他感觉自己无所不能！
  再一道蓝色火光闪过，他离纳威已经只差最后的两三尺。
  正是魔咒所能够到的距离。
  “ArrestoMomentum！纳威松手！”
  银色的灵光，如他期望的一般，正中纳威身上，让即将被扫帚甩下来的纳威停在半空。而高文则用力的扯下自己的斗篷，魔杖一指“Akus！”。
  即使咒语不准确。
  即使他的变形并不娴熟。
  但现在的他，却一定可以做到。
  他必须做到！
  高文绞尽脑汁的在脑海中想象着。
  一条绳索。
  为了减轻压力，它是黑色的，材质是布料，长度是尽可能长的六尺，至于纹路、装饰等更是什么都没有。
  似乎就在他完成了想象的下一瞬间，魔杖顶端绽放出一团光华，他手中的斗篷已经化作了一条绳子。
  “去！”
  他用力的甩了出去，粗暴的套过纳威，用力的向自己的方向一扯，而后手中的魔杖反向指向身后。
  “Expulso！”
  在疲倦的无法控制的要合上眼皮的上一秒，他艰难的喊出了最后一道咒语。
  冲力带着高文，连同正在飘向他的纳威一起，狠狠的砸在了临近的平台上。
  “还好有人垫着。”
  带着最后的念头，他昏了过去。
  当高文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到了床上。
  床背被微微的调高，雪白的床单和褥子非常干净，有着来自阳光的香气，和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只是这次他已经不再陌生了。
  这里是校医院，毫无疑问。
  但等待在他床前的人，并不是温和的庞弗雷夫人，而是穿着一件银色巫师长袍的邓布利多。他正靠着旁边的床坐着，手里拈着一个小罐子。
  这次高文真的看不懂校长的品味了。
  ——罐子里是许多蟑螂，会动的那种。
  “哦，高文，你醒了。”邓布利多的胡子抖了一抖，“要不要尝一尝？这可是蜂蜜公爵的新产品，他们先送来了一些给我。”
  他把罐子递到高文面前。
  PS1：Expulso来自电影第七部，哈利用这个魔咒把从婚礼上追过来的吃死人pia到了墙上。翻译我也很无奈啊！这个从字面来翻译应该是驱逐的意思。
  PS2：固有时的加速能够让高文的血液更快流动，心脏更快的搏动，压榨出本来无法发挥出的力量，但同样也会让他面对外部时间的压力。这对身体是非常巨大的考验。而且大脑过度思考会消耗大量的热量（参考谢尔顿）
  PS：很抱歉上一章节的节奏问题。有书友反应转折的过于生硬了，我确实也是这么感觉，是因为布线的时候考虑太多了，我会尽可能快的修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