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老四房的算计

  得到钱朵肯定答案,大家也没心情继续扎堆闲磨牙,赶紧回家扒拉扒拉,看有多少蛋。
  高氏也着急回家。
  小媳妇跟她是邻居,跟在后头嘀咕:“嫂子,钱朵跟那财主是不是不清不楚,她没说明白啊。”
  她从头听到尾,钱朵骂的挺爽,但钱芷说的一些问题,也没解释清楚。
  小媳妇抓耳挠心的想知道。
  高氏一斜眼:“弟妹,纠结这干啥,知道了你鸡蛋还能多卖钱咋滴?”
  “人大侄女说了,有时间多想想怎么挣钱,少整没用的。”
  “再说了,那天你瞧见人公子模样了吧,天上神仙也就那样了。”
  “换我说,别说做丫鬟天天对着看,就是真睡了,少活十年我也愿意。”
  高氏一想到那天风光霁月,犹如天仙下凡的墨宸,一大把年纪也控制不住春心荡漾。
  小媳妇点头称是:“可不嘛,换我少活二十年都行。”
  说完她反应过来,脸一红,捶向高氏:“臭不要脸,多大年纪了说这话,小心你家老汉知道揍你。”
  “你不也一样,怕不是做梦都想,哈哈哈哈。”
  两个人笑哈哈打闹一场,倒是忘了钱朵这档子事。
  正躲开人群,准备离开的裴乾和墨宸走的慢,刚巧听到这两句。
  裴乾瞅瞅墨宸锅底灰般的脸,安慰说:“别生气,她们这是夸你长得俊。”
  墨宸脸更黑。
  裴乾赶紧又说:“不过以她们姿色敢肖想公子,实在不能忍,说话不怕闪着舌头。”
  “哎呦!”前面小媳妇一声哀嚎。
  高氏急问:“咋啦这是?”
  “咬到舌头了,疼。”小媳妇眼泪都出来了。
  墨宸微微侧头,轻轻扫裴乾一眼。
  裴乾:“……”
  我说这是碰巧你信吗?
  …………
  钱芷一身臭烘烘跑回来,院里晾衣服的张氏瞧见,当即嚷嚷起来:
  “钱芷你又哪里混去了,瞧这一身臭烘烘,是不是看我洗衣服不累啊?”
  “你这一身我可不给洗,自己冲去。”
  “一天天钱没挣来,倒是挺会给家里找事!”
  钱老太坐在太阳底下抽大烟袋呢,也瞧见钱芷一身脏,那脸拉的都快耷拉到地上。
  钱芷现在家庭地位堪忧,不敢公然反抗,哭着回屋换衣裳。
  但是换了赶紧衣服,身上还是一身臭,熏得她眼泪哗哗往下流。
  想烧热水洗洗头,又被张氏一顿说。
  钱芷无处可去,只能躲在钱恒面前哭:“爹,我是您亲闺女吗,您就这么看着我受欺侮?”
  钱恒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让钱朵归家的辙,一听到钱芷哭就头疼:“你消停点,不惹事谁骂你?”
  钱芷一听,腾从炕上起身,激动地说:“爹,是我惹事吗?”
  “我这一身你知道谁给泼的吗?是钱朵!”
  “她回来了?”钱恒闻言,大喜过望。
  他的笑容,严重刺伤了钱芷的眼睛:“爹,你想啥呢,还想劝她回家?”
  “别做梦了,钱朵自甘下贱,将自己卖进财主家做了丫鬟。”
  “就算她想回来,人家财主能放人吗?”
  “而且我瞧着她肯定不回来,人才财主有钱有貌,说不定她上赶着想当个妾呢!”
  钱恒更不愿意了。
  钱朵怎么能当人妾,那可是要进宫享福的人。
  财主的妾,跟宫里做妾,能一样吗?
  他抓起拐杖就站起来,要去找钱朵说道说道。
  但是起身太急,一下被口水呛到,咳得他身上伤口生疼。
  钱老太听见,冲进来照着钱芷就是一巴掌:“你又气你爹?打不死你个赔钱丫头!”
  “儿啊,你快坐下,这是要干啥去?”
  钱恒憋得脸通红,说出不话。
  钱芷捂着被打肿的脸,冷笑:“你儿子想去接扫把星回家呢。”
  钱老太愣住,仔细瞅瞅钱恒表情,似乎钱芷没说谎。
  她三番五次吃钱朵的亏,肯定不愿意将其接回来。
  但是亲儿子,不能说,有错也是别人的。
  她照着钱芷又是一巴掌:“让你胡说八道,舔着脸说别人扫把星,我瞧你和你娘也不相上下!”
  “……”凭啥总打她,有错没错都是她的错?
  钱芷捂着脸缩在炕上,气得肚子胀气。
  钱老太不愿意看见她,将其从炕上一把薅起来:“起来,柴禾捡了没有,就知道躲屋里偷懒。”
  撵走钱芷,钱老太就拉下脸:“儿子,你干嘛接那个扫把星回来?”
  “告诉你,她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让咱家几次丢脸,有她没我!”
  钱恒知道劝不过钱老太,想了想,透漏给钱老太一点也没啥,反而是个助力。
  钱恒附耳小声说:“娘,我做了个梦。”
  他将梦里老四房家破人亡,钱朵却步步高升的事情说了。
  当然,其中免去了他欠赌债,才导致家破人亡的事情。
  “娘,您细品品,自从钱朵走了,咱家是不是连连倒霉?”
  “真是钱朵克的吗?那她怎么越过越好,还给村里带来巨大利益,得了好名声?”
  “您再细品品,是不是每次都是李翠花蹿腾您,咱才越过越倒霉?”
  钱老太最近中琢磨这事,听钱恒都这么说,心里更加摇摆不定。
  钱恒见状,又说:“娘,趁着钱朵还没跑远,咱得赶紧将其拽回来。”
  “我读书费钱,就算高中,拉关系走门路,样样也得要银子。”
  “您年纪大了,大嫂一心都在钱壮身上,偏那是个读不进书的。”
  “钱芷更是没本事,几天了也就卖两条鱼钱。”
  “不说其它,钱朵好歹能挣银子,又是孤女,好掌控,哄回来就是咱的钱袋子。”
  钱老太沉思一番,不得不赞同这个说法:“这倒是,凭她没爹没娘,只要咱哄着点,就不怕翻出咱们手掌心,还是儿子你头脑转的快。”
  “可是儿子,当时我一冲动,断绝书都签了,不好往回拽啊。”
  那不是打自己脸吗?
  钱恒笑了笑,只要钱老太支持,这都不算事:“娘,族里签的断绝书,管个屁用。”
  “衙门的户籍上,钱朵可是好好在老四房待着呢。”
  签了断绝书,还要里正开证明,去衙门将户籍单独挪出来。
  他专门打听了,当时签完断绝书,钱朵就开始忙着收菜,根本没抽时间去县里起户籍办独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