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绫里千寻遇害事件

  成步堂龙一将案情经过大致对零子说了一下。
  昨日晚间，成步堂前往绫里律师事务所，却意外发现绫里千寻在事务所里遇害，而千寻的妹妹绫里真宵则蜷缩在一旁发抖。警方到达后，发现千寻右手握有一张纸条，上面用鲜血写着“マヨイ（真宵）”，于是警方将其视作受害者所留下的死亡讯息，把真宵作为嫌疑人逮捕。可以说，这个死亡讯息实在是太关键了，加上发现遗体时真宵又正好在现场，因此警方在做过初步调查后便已基本定案。
  其实这些内容即使成步堂不说，零子也大致知道，前世玩过《逆转裁判》好几次，她对于绫里千寻遇害一案还是比较了解的。
  “什么时候开庭？”零子记得真宵被捕后，没过多久就开庭审理了。
  “明天早上十点。”
  “明早十点……”零子眼角抽搐了下，“现在是下午四点，你是想让我在一个晚上就找出所谓的真凶么？”
  成步堂也知道这很为难人，只能不好意思地说道：“还希望你能尽力而为。”
  零子当然知道真凶是小中大（姓小中，名大），可即使如此调查总要有个过程，搜证什么的也得一步步来，总不至于直接跑到对方面前对他说“你就是凶手”吧。零子虽然有一个大概的调查方向，可一个晚上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而且最重要的问题是……
  “成步堂先生，既然你对我提出了委托，那么委托费……我收你十万日元，如何？”
  如果是零子主动介入某案件，或者像毛利小五郎那样在某某地方住宿忽然遇到案件，那么努力破案是自己的责任，自然是不会收钱的。然而像成步堂龙一这样上门进行委托的，收委托费乃是应有之义。自己今日要因为成步堂是其他作品的主角而免其委托费，那么以后说不定也会有人要求免费委托或者减免委托费。虽然现在自己还能从父母那里收到生活费，但成年以后还要靠这侦探事务所养活自己呢，因此委托费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自己对成步堂给出的十万日元开价，已经算是十分便宜了。
  要知道侦探这个职业本来就很难接到工作，别人一般遇到个什么案件，直接就找警察了，因此侦探所负责的通常是那种警察不太会管的事情（例如寻找丢失宠物、调查出轨等）、警察解决不了的疑难事件又或者因涉及个人隐秘而不方便交给警察处理的事件。
  然而普通百姓就算遇到这些事件，多半也就直接放弃了，来委托侦探的大多数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所以说侦探能接到工作的机会是很少的，景气好的话差不多一周能接一桩委托，景气差的话一个月没工作上门也不稀奇，因此委托费一般来说都比较高昂。毕竟委托费要是收得不高的话，那大部分侦探真的要喝西北风了，还不如改行去搬砖呢。
  像最普通的找猫找狗一类的工作，委托费至少要两万五千日元，如果品种极其名贵的话，委托费还得翻个倍。像调查外遇之类的委托，委托费基本七万日元起步。至于杀人事件调查，委托费收个二三十万日元都很正常，大型事务所甚至都会开到五十万以上的价格。
  零子已经考虑到成步堂此时应该算是比较穷困的状态，所以十万日元的开价已经算是很低了。
  成步堂在听到零子的开价之后，喃喃道：“果然这里也是要收费的吗？”
  零子闻言，顿时想到了什么，面露不悦之色：“成步堂先生，你在来这里之前是不是先去过毛利侦探事务所了？”
  “啊……金、金田一小姐你怎么知道的？”成步堂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话语中露出了破绽，一脸惊讶地望着零子。
  不过这位金田一零子小姐确实很厉害呢，竟然能猜出自己曾去过毛利侦探事务所的事实，这样的话她或许这能调查出事件真相呢。不像那位毛利侦探虽然闻名遐迩，但看上去却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个名不副实的水货侦探。
  零子继续问道：“毛利侦探开出的价格是多少呢？”
  “二、二十万日元，说实话我现在并拿不出这么多钱……而且我将案情说给毛利侦探听后，他也认为真宵就是凶手无疑，劝我不要多做无谓的努力。”
  “所以你对毛利侦探感到灰心，于是就来找我了？”
  “有一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小孩子不断劝毛利侦探接下委托，结果被毛利侦探打了。然后柯南小朋友就给了我这里的地址，建议我来这边进行委托，还说这边可能不收费用。”
  柯南这家伙竟然学会把麻烦推给自己了，这也就算了，竟然还自作主张说这里免委托费？臭小屁孩估计是没被毛利小五郎揍够，看来自己下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要揍他一顿为好。
  正在零子思索时，门铃声又响起。零子向成步堂告了声歉，前去开门。
  打开门，眼前无人，低下头一看，正是柯南那小小的身影。
  二话不说，直接一拳头砸在柯南头顶上。
  “零子姐姐你干吗打人？”柯南没料到零子竟然一见面就动粗，抱着脑袋叫屈道。
  “不好意思，有只蚊子停在你头上。”零子睁着眼说瞎话道。
  柯南白了零子一眼，骗谁呢，你在家打蚊子是用拳头捶的？
  零子问柯南道：“你来我家做什么？”
  “当然是来研究案情的啦，那位成步堂先生已经到了吧。”
  原来如此，看来柯南对绫里千寻遇害一案很感兴趣，但毛利小五郎又没受理，于是他将成步堂介绍到自己这里，然后他就可以跑过来凑热闹了。
  切，你这家伙造谣说我这里提供免费服务，那么我这么一个小心眼的人会让你如愿凑热闹吗？
  “小孩子家家研究什么案情，赶快回去，不然小兰又要担心了。”零子板起脸教训了柯南一句，然后直接关上了门，留下一脸懵逼的柯南独自在门外凌乱。
  柯南觉得零子肯定是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就是故意不带自己玩，他此时很想大喊：“我就是工藤新一！让我进去破案！”
  不过深呼吸了几下之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然后继续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叮叮咚——
  一连按了十几下门铃，然后柯南拔腿就跑。你不是说我是小孩子吗，小孩子搞个恶作剧多按几下门铃也很正常的吧！
  等到零子怒气冲冲地开门之后，柯南已经用他的小短腿跑出十几米了。
  以零子百米十一秒不到的速度，要追一个小学生的话肯定是能追上的，不过自己何必费那力气呢？只见她掏出手机将柯南的背影拍了下来，然后发给小兰，并随之附上一条短信，告诉小兰柯南在自己家门前恶作剧的事情。
  想象着柯南回到毛利侦探事务所后被小兰揪着耳朵责骂的情景，零子微笑着回到了客厅内。
  “金田一小姐，刚才是？”零子回到客厅后，成步堂询问道。
  “其他小孩子的恶作剧罢了，不必在意。”
  “那么委托费的事……”
  “我刚才说过了，十万日元。这已经是相当便宜了，你去找遍全日本的侦探事务所，绝不可能找到第二家开价这么便宜的。而且我的水平很高，只要人当真不是那位绫里真宵小姐杀的，那我一定会还她清白。”
  “可我现在没这么多钱，最多只能凑出五万……”下半句成步堂还没说，如果拿出这五万的话，未来一段日子里只能顿顿吃方便面了……
  零子知道现阶段的成步堂穷，却没想到竟然穷到这种地步。思索片刻之后，零子对成步堂说道：“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的话，可以立个欠条，等你有钱了再来还这十万日元，我不收你利息就是了。当然，事件最好别拖太长，就以半年为限吧。”
  零子现在倒也不是很急着用钱，毕竟银行里还有两千多万呢，收成步堂委托费也只是出于必要的规矩而已。
  成步堂同意了零子的提案，写下了欠条。
  写完欠条后，成步堂说道：“金田一小姐，可以去调查了吗？”
  零子白了成步堂一眼：“不急，总得等我吃完晚饭再说。当然了，如果你想蹭一顿晚饭的话，我也是可以答应的。”
  经济拮据的成步堂对于能蹭饭自然是不反对的，然而当晚饭被端上来的时候，成步堂却傻了眼。
  零子和二三的晚饭，是一碗米饭、一条秋刀鱼、一碗味增汤，外加一碟炒蟹味菇。
  而自己面前的，是一碗米饭、一碗味增汤，以及一碟炒白菜。
  这待遇差距是不是大了点？
  “那个……”成步堂朝零子开口道。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欠债十万日元的成步堂君？”
  “没、没什么……”成步堂及时闭上了嘴。
  算了，知足吧，至少有饭、有菜、有汤，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倒是二三很懂事，见成步堂可怜，将自己秋刀鱼的鱼尾部分夹给了他。
  成步堂看着被二三夹到自己碗里的鱼尾，对二三说了声“谢谢”，但为什么他的表情和语气似乎变得更悲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