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地下深处

  浦思青兰走后,交警们赶忙联络了搜查一课。
  此时对于浦思青兰的通缉已经颁布了下去,目暮警部正忙得焦头烂额,于是由明智健悟警视率队前来。
  一干刑警们到达现场之后,进入工厂内部试图搜集线索,却惊讶地发现里面还有五具尸体。
  经过对交警们的问话以及现场情况分析,明智警视基本能确定杀死这么多人的女性应该就是方才目暮警部下令通缉的浦思青兰,即杀手史考兵。
  之前浦思青兰在路边杀死一名混混,并且抢夺了一辆出租车,这两起案件虽然也有人报警,并且在报警时说过犯人是一名女性的证词。但由于当时警视厅这边尚未收到浦思青兰逃跑的消息,因此并没有人将凶手与她联想到一起,只是派出几名刑警前去现场调查,当时负责带队的乃是剑持勇警部。
  如今明智警视根据浦思青兰逃跑的时间进行推断,猜测出杀死路边混混的应该也是史考兵。她在杀死混混后又抢了一辆出租车,然后飞速驾驶出租车来到这座工厂,并杀死了这五人。随后交警们紧追而至,于是浦思青兰射杀了一名交警,并驾车逃离。
  “这几具尸体的身份查明白了么?”明智警视问手下道。
  这些帮派分子的身份还是不难查的,手下当即汇报道:“他们应该都是黑道组织东城会的成员,为首的名叫坂田良,算是一名小头目,平时负责一些见不得光的武器贸易。四课的伊达警部对他们调查已久,但一直没有查清其据点位置。”
  搜查四课的主要职责为预防及应对黑道等暴力组织的犯罪行为。
  “原来如此,那么说这个工厂就是他们的据点了……坂田良是哪个?”
  “就是那个面部遭受重击而亡的男人。”
  五具尸体,其余四具都是遭枪杀而死,只有一具尸体是面部遭受重击而死。
  “看来浦思青兰是驾车来这里购买枪支,然后在得到武器后将这些人杀害。”明智警视心念电转,“不对,坂田良并非死于枪杀……那应该是在交易过程中浦思青兰杀害坂田良并抢夺枪支,之后再将另外四人射杀。”
  “浦思青兰的目的地是……香坂家位于横须贺的城堡吗?”明智警视当即下令道,“立刻调派人手前往横须贺追缉犯人浦思青兰,同时通知众人,追缉目标极其凶残,若有危险可就地击毙。”
  此时浦思青兰已经驾车开在了横须贺的山道之上,山道盘旋向上,虽然不算很陡峭,但若开车不慎也容易造成车毁人亡的下场。然而浦思青兰所开的出租车,始终保持着每小时一百公里以上的高速在山道上开着。
  “回忆之卵是我的!”
  浦思青兰现在就想尽快赶到香坂家的城堡将回忆之卵给夺过来。
  每一件与俄国皇室有关的宝物都应该是属于自己的祖先拉斯普钦的,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先祖,浦思青兰心中就会冒出无尽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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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香坂喜一书房下方的并非如柯南等人所料是一个地下室,而是一个极为广袤的地下空间。
  众人沿螺旋楼梯往下走了好久,终于触到了地面,原本以为到了底部就是抵达目的地了,却没想到前方还有一条长长的通道。
  通道极为宽阔,能容纳数人并肩行走,高度也有五米左右。因此这么一大堆人在通道内行走着,倒也不嫌拥挤。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通道内阴暗无比,因此由“白鸟”和“佐藤”两名冒牌的警官举着手电筒为众人照明开路。
  “可是,为什么密码会是‘世纪末的魔术师’呢?”西鲁欧夫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夏美想了想,说道,“我曾祖父在十九世纪末的时候便以巧匠而著称,那或许是我曾祖父所获得的称号吧。”
  不知走了多少时间,前面突然没路了,出现在众人面前是一面石壁。石壁上画着一只戴有皇冠的双头鹫,皇冠后方则画有太阳。
  双头鹫为俄国皇室的标识,柯南看着这面石壁,若有所思。
  皇冠后面画着太阳,难道是说要用光线照射皇冠么?
  柯南正欲说话,零子却抢先开口对“白鸟”说道:“白鸟警官,麻烦你缩小手电筒的光圈,让光线集中照射在壁画上的皇冠处。”
  “白鸟”依言而行,用手电筒照射皇冠。
  手电筒的光圈照射在皇冠上,皇冠顿时冒出耀眼的光芒,同时机械轰鸣声响起,石壁前方的地面缓缓下陷,露出了继续向下的阶梯。
  “原来如此,这个皇冠是亮度计,一旦受到光照就会触发机关。”拿着手电筒的“白鸟”喃喃说道。
  “还要往下边走吗,这到底是有多深啊?”感觉有些走累了的阿一吐槽道。
  不只是阿一觉得累,此时除了几个体力出众的人物以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露出了一些疲态。几个小屁孩在刚进入地下通道的时候都还有着亲身探险的兴奋感,叽叽喳喳地进行着对话,聒噪得不行,这么长一段路走下来也都不怎么说话了。像阿笠博士这类年纪比较大的,甚至已经有些喘气了。不过铃木次郎吉倒还显得很精神,他身边的爱犬鲁邦也是一副神气活现的模样。
  但就算感到疲累,还是要继续往下走。好在这次下了楼梯后不必再走什么路了,通过一扇拱状的门洞之后,众人来到了一个圆形的大堂之中。
  大堂面积及其广阔,中央位置有一个石台,石台呈内凹状,底部还有一个小孔。大堂正前方则是放着一个棺材。
  “这是……墓室吗?”小五郎看着棺材说道。
  墓室四周设有烛台,小五郎拿着打火机,在“白鸟”的照明帮助下依次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但当初香坂喜一建造这地底空间的时候,通风性弄得很好,甚至众人能感觉到轻微的空气流动。因此这里虽然是地下深处,但完全没有沼气之类的东西,无须担心会发生点火产生爆炸之类的事情。
  蜡烛一一点燃之后,墓室里的亮度也有所增强,至少不必再让“白鸟”和“佐藤”一直举着手电筒照明了。
  墓室内除了刚才众人进来时的那扇门洞以外,再无其他出口了,众人转了一圈也不像存在什么机关的样子,也就是说这里就是地下空间的最深处了。
  整个墓室就只有一个棺材是可以藏东西的,也就是说,如果存在第二枚回忆之卵的话,只可能被放置在棺材里。
  “夏美小姐,这是你曾祖父的棺材么?”小五郎问香坂夏美道。
  夏美摇摇头,说道:“我曾祖父葬在香坂家的墓地中,但那里并没有我曾祖母的墓,所以我想睡在这个棺材里的应该是我曾祖母才对。或许因为她是外国人的缘故,所以按照当时的习俗无法葬入家族墓地之中吧。”
  小五郎又问道:“那这个棺材可以打开么?”
  夏美想了想,最终点头同意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该由谁去掀棺材呢?虽然得到了夏美的许可,但无论在东西方文化里,开棺打扰死者清净这种事都是大忌讳,谁都不愿意去当这个恶人。
  像乾将一这种,如果周围没人的话说不定他直接就上去掀棺材板了,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意思作出这么犯忌的事儿。
  零子走到“白鸟”身边,对他说道:“白鸟警官,要不劳烦您动个手?”
  “白鸟”自然也不乐意:“为啥是我?”
  “你不就是专业干这行的吗?”零子压低声音说道。
  “白鸟”给了零子一个白眼,什么叫专业干这行?我是优雅的宝石鉴赏家,不是没品的盗墓贼好吧!
  但在零子咄咄逼人的眼神中,“白鸟”也只能无奈走向棺材。没办法,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掌握着把柄呢。
  “白鸟”来到棺材前,却发现棺材上安装了一个挂锁,不打开这个锁的话就无法打开棺材板。
  于是“白鸟”对众人说道:“棺材上有一个锁,开不了。”
  柯南忽然想起夏美曾在邮轮上出示过一把钥匙,于是赶忙对夏美说道:“夏美姐姐,你在邮轮上拿出来过的那把钥匙……”
  夏美反应过来,从包中掏出钥匙,走上前将其交给“白鸟”。
  “白鸟”接过钥匙,打开锁,并缓缓揭开棺材板。在打开棺材板的时候“白鸟”让夏美退后,同时自己也保持着足够的谨慎,毕竟香坂喜一是出名的机关大师,万一他在棺材里也设置了什么机关,自己掀板的同时突然从里面射出几支箭把自己给射死,那自己未免死得太冤了。
  不过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棺材里没有任何机关,只有一具骸骨安安静静地躺在其中,而在其胸口处,则放置着一枚红色的回忆之卵。
  看着自己曾祖母的遗体,夏美虽然从未见过对方,但心中却也不免有些怅然。
  众人逐渐靠近,乾将一和西鲁欧夫这两名心有所图的更是走在最前头,只听西鲁欧夫对夏美说道:“香坂小姐,现在虽然时机可能有些不对,但能让我瞧下这颗蛋吗?”
  夏美点点头,于是“白鸟”对遗体告了声罪,将第二颗蛋从遗体上拿了过来,递给西鲁欧夫。
  反正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用担心西鲁欧夫和乾将一会搞什么鬼。
  “底部有一个小洞……”西鲁欧夫接过蛋,细细打量起来。
  这颗红色的蛋整体比绿色的蛋要大上一圈,但分量却要轻上许多。而绿色的蛋是可以打开的,那么这颗红色的蛋想必也可以。西鲁欧夫摸索到蛋中间的接缝处,轻轻一掰,将蛋给打了开来。
  “怎、怎么会这样!”然而这个蛋内部竟然是空的,只有底部有几个凹槽。
  喜一先生制作了一个内部中空的蛋,是什么用意?
  这时零子开口了:“我想,这应该是俄罗斯套娃式的设计吧。”
  西鲁欧夫闻言,先是一愣,但随即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啊。”
  “是咋样啊?”小五郎还是不明所以,开口问道。
  “俄罗斯套娃是俄国的玩具,在娃娃内部放着小娃娃,在小娃娃内部放着更小的娃娃,一个套着一个,故以此得名。”西鲁欧夫解释道,“回忆之卵也是如此,那个绿色的蛋应该是放在这个红色的蛋内部。你们看,这蛋的内部还有凹槽,应该就是用来固定另一颗蛋的。”
  “可恶,要是另一颗蛋也在这里就好了。”小五郎不无遗憾地说道。
  “白鸟”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另一颗蛋的话,确实在这里哦。”
  除了零子和“佐藤”以外,其他人闻言,都向“白鸟”投去询问的目光。
  “白鸟”拉开自己挎包的拉链,从中取出了绿色的回忆之卵,同时对众人说道:“我早有预感,可能会有用的到这颗蛋的地方,于是就问铃木会长借来了。”
  小五郎闻言,走上前盯着“白鸟”的脸,一脸质疑地说道:“这颗蛋该不会是你偷偷拿来的吧?”
  “白鸟”闻言,顿时心虚,不过还是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说道:“怎么可能呢,毛利侦探你可真是爱说笑啊。”
  铃木次郎吉也感到有些奇怪,史郎怎么没和自己提过这件事。不过他也没多想,毕竟自己和史郎关系虽然还挺密切,但也不至于事事都会交流。倒是他一旁的爱犬鲁邦冲着“白鸟”吠了几声,让“白鸟”不由得心慌了一下。
  当然,更令他发怵的还是此时零子嘴角边所浮现出的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