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求求老大快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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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哪里来,这……是个问题!
史老道紧紧地盯着刘汉少,也不知道在想啥,过了一会儿之后,又问:“汉少,你是说,这些都是道?”
刘汉少一副比世外高人还高一点的样子,点着头说:“世间万物皆有道。”
“我等道门皆修非常之道,为何一定要知晓常道?”
“因为咱们要做有良心的骗子,随便骗点钱花无所谓,但是不能骗的教徒教众们世世代代当傻子啊!”
这么正经的时候,汉少居然又开始不正经了。史老道脑门黑线,怒吼一声:“说人话!”
无量天尊,哦咧个去,笨还笨的这么理直气壮,哥服你!
刘汉少想了想词儿,又开始忽悠说:“你自己也说了,非常之道是主干精华,万物常道是细枝末节。孔子曰,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修道之人,初入道门,如何得见主干精华?当从细枝末节处而入,搞清楚来龙去脉,一步步追根溯源,终有一日,得正大道。否则,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是知否?”
“这便是修道的法门?”
“算是吧。”
“那风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呃……这个问题,你不应该来问本尊,而是应该去修你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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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人就是这么迫不得已,明明很讨厌一件事,又不得不做,比如冬天一大清早得从热被窝里爬出来。刘汉少很讨厌那些“造字砖家”,结果自己造了一个字,也很讨厌这个神那个鬼,结果自己却要当大仙儿了。
道家讲究清静无为,又要玩长生不老,白日飞升,所以修道之人都往深山老林里钻,玩着玩着就把自己给玩垮了。
刘汉少想要借壳上市,就得先在“无为”里边掺合进一点“有为”,在“无形大道”里掺合进一点“自然常道”,目的就是为了让修道之人能够积极主动地传道,这样才能忽悠来更多的傻子捐献香火钱。
神鬼妖言不可辩证,谁向神仙提问题,谁就是不虔诚,而科学需要经过反复实证,所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的认知逐渐广泛,也就有越来越多的人想向神仙提问题,然后就会越来越不虔诚。
刘汉少想要他的“道”玩的猛,所以刻意的让史老道在《圣道》里添加了一些能够被实证的认知,比如南北两地之极,虽同为冰山雪洋,但北极之心没有陆地,而南极冰川下则有陆地。再比如,西域东南,交趾以西,有一条巨大山脉,其中有一处山峰,乃是世间最高峰,名曰圣天子峰。
把这些东西说给史老道听,史老道直接懵圈,实在无法辨别刘汉少说的有几成真,几成假。于是刘汉少就把这些东西编成“神化故事”,比如神仙大战妖怪,赢了之后就把妖怪变成有翅不能飞,有腿还太短的会游泳的鸟,囚困于南极冰川之地,受尽严寒苦楚。再或者有个叫“鬼子”的玩意,妄图扰乱神州,被“圣天尊”一脚踹到北极冰洋之下,以冰山镇之,以白罴守之。至于圣天子峰嘛,自然是距离天界最近的地方,圣天尊便是在那里察看世间疾苦,体恤万物生灵,所以才亲自降世,化身圣天子,清扫宇内,救赎万灵。
怀揣着满满的恶趣味,刘汉少也曾担忧,假如忽悠的太像那么回事,会不会使傻子越来越多,摸着霍去病的雕像祈求“去病”的,还不得把人家雕像给摸秃噜皮儿?后来,又笑自己操心多余,把“有为”与“自然常道”掺合进去,傻子固然会更加虔诚,积极掏钱,但智者也会进行探索研究,反复实证,因为……智商是硬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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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讨薪,万中取一,结果算下来还不到一万钱。现在的新铜币有五文面值的,一个就等于五十钱,要是皇帝兜里揣着不到二百个新铜币,应该算是多还是少呢?
这就是刘汉少给自己留的后招,先弄一个“道”,然后接受虔诚的信徒们的供奉。既可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又可以躺着数钱数到手抽筋,更重要的是,可以针对那些乱七八糟的“大湿”大干一场,也算降妖除魔,守卫大道了。
前段时间喂袁绍他们吃药丸,刘汉少和史老道就联手演了一场,后来视察水泥作坊又演过一场,但是效果不咋好,观众反响平平。刘汉少认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圣道》还没写好,使史老道手中缺乏有力武器,没办法大力宣扬。
何况,让史老道一个人弄这么多字的一本书,也确实太难为他,就算其中有很多东西都是抄的,但史老道又不是后世的网络水文写手,得给他找几个能帮上忙的小助手呀。
鲁儿……张鲁……张鲁是哪一年去的汉中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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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西郡,临洮,这里曾经是南部都尉府,也是董卓的快乐老家,而现在,守在这里的是韩遂部属田乐、李勘。
王闹闹自武都而来,迎面便被临洮挡住去路,如果不拔掉这个钉子,自己就难以再向陇西深入,腹背受敌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是,面对着临洮城头,一众将领都愁眉不展。因为曾经是南部都尉府的缘故,整个陇西郡除了治所狄道之外,就属临洮城池修的最高,防御最坚固。
然而王闹闹此次和张辽只带了一万多人,原本膨胀的部队,为了给高节撑场面,都留在了中军,而且张辽现在所率的旅还是骑兵旅,无法攻坚,想要强行攻城,只能依靠不足一万的步兵。城里的田乐和李勘还有四千多守军,凭不足一万的步兵攻击城池还算坚固的四千守军,难度可想而知。
围三缺一,熬到城里没粮食?这个法子好是好,但是王闹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不单熬不起,还必须速战速决。
军中大帐里,第二师的将领们默不作声,王闹闹心烦地嚷嚷着说:“都怎么了,一个个蔫头巴脑的,让人阉了?”
此言一出,听得人窝火,第十四团的团长牛敢立刻说道:“师长,您别埋汰人,大不了咱就硬冲硬拼呗,我保证第一个冲上城头!”
因为跟着王闹闹混,所以硬冲硬拼被看成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当然,这个规矩对于第二师一些血气充足,勇猛无比的将领来说,也是一件很窝火的事。既然现在王师长都没了招儿,兄弟们也觉得是时候展现一下第二师的勇武之处了。
“呸,我看你第一个让人家踹下来还差不多!亏你也是北邙学校毕业的,整天一张嘴就是冲冲冲,能不能遇事多动动脑子?靠着咱们现在这点人马,就算是能冲上去,把临洮打下来,还能剩下几个兄弟啊?你们都死光了,让哥一个人待临洮城里,给你们哭坟哪?”
王闹闹骂了一通,还不解气,喝口水继续说道:“我告诉你,牛大胆,以后你别跟别人说你是我同学,哥丢不起那人!咱们是谁?天子门生!老大亲自调教出来的!能跟这些跳梁小丑拼命吗?就算你牛大胆命贱,不值钱,也别拉着你手下的兄弟们去送死!”
王闹闹其实与牛敢私交甚笃,这小子也算自己手下一员大将,傻是傻了点,但是胆儿大呀,作战之时,猛的就像头牛似的,横冲直撞。所以,王闹闹骂牛敢,其实是爱惜,再所以,牛敢被骂急眼了,忍不住就想顶嘴。
“你有本事,你倒是想招啊。”
要不是离的远,王闹闹早踹过去了,怒吼道:“就我一个人想啊,你们的脑袋都是干什么用的?都给我想,今天想不出招,谁也不许吃饭!”
整个大帐静悄悄,就只剩下王闹闹喘着粗气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张辽若有所思地说:“要是能将临洮守军吸引出城就好了。”
王闹闹费劲巴拉攒掇的那点骑兵,像个守财奴似的,整天害怕被高节挖走,所以这一次全交给张辽,可惜马蹄子踹不塌城墙,张辽也没个屁用。
张辽就在王闹闹身边坐着呢,王闹闹伸手一拍张辽肩膀,恶狠狠地笑着说:“嗯,你娃说的对!要是能把田乐、李勘这俩孙子绑到哥面前,就更好了!”
跟着王闹闹时候长了,张辽也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况且自己又备受宠信,自然不会也不敢介意被他挤兑几句。但是,这是作战会议,要求大家各抒己见,所以张辽有些不服地说:“临洮城里的粮食肯定不多,咱们要是把屯粮之处故意暴露出去,他们未必不会自己跑出来。”
此言引来一片赞同之声,立刻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就算他们抢不走,能烧了咱们的粮食,也能逼着咱们退兵啊。”
牛敢郁闷半天了,此时更不乐意,嚷嚷道:“你们到底哪头的?师长让你们想法子破临洮,你们却想着怎么烧自己粮食,是不是都傻了?”
还真有热心肠替牛敢解释,说不是咱们傻,而是为了吸引临洮守军出城,他们要是想偷袭咱们的粮食,咱们不就可以挖好陷阱,等着他们了?哪曾想,牛敢非但不感激热心肠的解说,还特理直气壮地说:“咱们这么多人守着,吓死他们也不敢出来,你们当人家都傻呀?”
于是,大家纷纷无视牛敢,再也懒得搭理他了。
“吓死他们,吓死他们,吓死他们……”
倒是王闹闹从牛敢的话里,似乎抓住了一点什么,一时却又理不出头绪,心里急切地默念:老大呀,你都教过我们点啥,怎么我这会儿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显灵,显灵,求求老大你快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