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力帆的自述 二
我甚至无比清晰的记得,那里的地址是学院家属院11号楼二单元502室。普通的两室一厅,我姥姥在的时候,她住在南边的那一间,我和爸妈住在北边的这一间。等我渐渐长大。姥姥没了。我爸妈就把姥姥的那一间当成了杂物间。然后我们搬进了新房子。那个房子一直被我妈妈打扫着,也算是非常干净。但我记得我把这套房租给了玉笛。虽然是不要钱的。但只要能帮到她,我什么都愿意。
我突然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时候,如果玉笛还住在这里,我是不是能在见到她?我真的是太想她了。虽然她把我伤的不轻,但我内心深处还是犯贱的喜欢她,我知道这样很对不起云柯,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感情。
我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新买的手机还在,手机的手机壳跟云柯是一对情侣样式的手机壳。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却不见了。我突然不安起来。云柯怎么样了?
但当我渐渐平静以后,我突然意识到,这一切可能都是我做的一场梦?我可能还没有结婚,我没有受伤害,我甚至还没有跟玉笛求婚。也没有出车祸。我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好像毫发无损的样子。
我当时就是这样希望着。我走出了房间,想去上个厕所。
这个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北边是阳台,中间是客厅。西边有俩个们。一主卧一次卧。次卧对门是厕所和浴室。南边是厨房和一个小阳台。
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我在熟悉不过了。我甚至轻轻了喊了一声:“姥姥,你在吗?”
“在!”我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猛然看向次卧的地方,那里是姥姥住的卧室。次卧的门,紧紧的关着。
我再次喊了一声:“姥姥?”
“在,我在你身后!”
我的后背突然掠过有一阵凉意。我想回头,可到底是怕了。只能在阳台上大叫:“爸妈!你们在哪?”
没有回答,可我刚刚明明听见了姥姥的声音啊。第一次如果是幻听,那可能是我神经紧张,那第二次那?
我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然后大声道:“姥姥,你在吗?”
“在啊,在啊,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我都回答你好几次了。”的的确确是姥姥的声音,是我最熟悉的声音。应该也是我感觉最温暖的声音,可为什么,这回,我只感觉整个人像浸到冰水里一样。
我猛然后头,背后理所当然的没有人,仿佛这是我的预料之内的事。
我整个人仿佛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冰坑里。
明明是站在自家的客厅里。还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地方,但偏偏这回让我感觉到陌生,甚至让我感觉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
这是哪?白痴一样的问题在我的脑海里回响,这是哪,当然是我长大的地方,我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可刚刚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办法继续想下去。我回到自己的卧室。突然听到阳台上有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洗衣机转动的声音。洗衣机??我在次来到大厅,经过次卧来到了阳台,阳台上安安静静的。并没有什么声音。迷茫的我只能回到自己的卧室。
在经过次卧的时候,我突然把视线定格在了次卧的房间们上,我有钥匙。只要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没有多想,我拿起钥匙就打开了次卧的门。打开后。我愣了。我以为自己走错了。明明是次卧。怎么会跟主卧的摆设一模一样!甚至床头柜上还有一个喝了一半的水杯。这明显就有人住啊。那一刻我傻了。我这人比较爱幻想,我在想我是不是掉进什么时空缝隙了。
我突然想到我看过一个电影,电影名字叫什么忘了。只记得那好像是个动画片。俩个主人公在同一个时空里。却怎么也见不到面,但她给他留了讯息。我也可以这么做。我又想起来那个求救密码。1-10排列,没有9,a-z排列没有W。连起来就是救我。
我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我找来一个装红包的袋子,然后在里面写上,我在你隔壁!本来还想写上些什么。但我发现我的笔没有墨水了。也找不到别的笔。只能这样了。我把红包放到那个床头柜上。想着可能会有人给我回信,我竟然有些兴奋。说不定,在另一个时空里还有一个我自己。正在跟我做着同样的事情。
我回到自己房间。这里是最安全的。我是这么认为的,我看了一下表17:22。
我想继续睡觉的时候。我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很大声,还在嚷嚷着什么!那声音越来越大。我仔细辨别着声音,却感觉是从楼上传来的,我决定上去找邻居说一下。让他们哄哄自己的孩子。
烦操间,我来不及多想就准备出门,突然间,我意识到。我家就是顶楼啊。哪来的楼上?而且这种老式的筒子楼。楼顶是密封的,是上不去的。哪里会有人能抱着孩子上去???
孩子的哭声依然很大,断断续续的还在叙说着什么。那感觉就像在控诉着什么一样。我胆子再大,这回也受不了。想都没想就冲出了大门。我关上大门的瞬间,孩子的哭声哑然而止。那感觉就像是哭给我听的似的。
站在楼道里。我惊魂未定的喘着气。突然迷茫起来,我刚才在屋里的时候应该没有天黑,但这会,我站在楼道里,为什么天已经完全黑了的样子。
我下意思的摸摸口袋。发现手机还在。我看了一下手机屏幕:“12点06分。”
午夜十分,真是一个可怕的时间。我仿佛又到了另一个时空里。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回屋。突然听见篮球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难道我又幻听了。我仔细听着篮球的敲击声。是从楼下传来的。大着胆子,我决定去楼下看看,一定要弄清楚,不然,我会疯掉的。
昏暗的楼道里。我决定往下走。楼道里是那种老式的灯泡。泛着黄色幽暗的光。我从五楼看了一眼楼下的步梯。想确认什么似得看个不停。
突然,一个黑影从四楼的步梯里冲了下去。我下意思的拍了一张照片。那个黑影,像察觉什么似得,往上看了一眼。
、我的汗毛竖了起来。感觉像是见鬼了一样,我想都没想的跟了下去。我要看明白是什么。一口气跑到底楼。并没有看到所谓的黑影。反倒是那个篮球敲击的声音越来越响。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走了出去。
我站在三单元的门口。看见旁边二单元的门口处,一个个子很高,目测有190的大男孩的身影,在拍着篮球。那个男生是那么的目不转睛。一下一下的拍着篮球。从我这里的视线看过去,感觉这个男生像是没有脚一样的站在那里。一下二下三下四下。在这黑漆漆的夜里。昏暗的灯光下。这一幕看着是那么的讶异。我有些呼吸不上来了。就那么看着,看着,没有一丝丝要离开的意思。
突然,我看见那个男生的后面走来了一个女人,我竟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仿佛突然就出现在了男孩的面前。说了一句什么,没有听清,就看见男孩笑了一下。突然就消失在了楼道里。是的。突然消失。我快步跑了几步。想过去看看,但我发现我过不去,仿佛我面前有一道玻璃窗隔着一样。
我想了好一会,感觉自己也没地方可以去。只能再次回到了我的房间。
我怎么也想不来,我是怎么到的房间,只知道。在我听见有一个男人在唱歌的时候。我就在自己的房间里。站着。
那个男人的歌声不算太好听,也没有唱出成段的歌词,只有断断续续的咿咿呀呀。好像在练声一样。
我又下意识的看表。已经2:36了。这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我记得我下楼的时候才12点多啊。怎么上来就2:36了。
这两个小时我干了什么?
我正迷茫着,突然感觉我的隔壁有动静。好像是短息提示音的声音,又好像是电话的铃声,我竟然感觉到一阵狂喜。立马跑到次卧。敲起门来,我就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是谁!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敲了几下。立马就被人捂着嘴拉到了主卧。我在挣扎的时候,好像有敲了几下门。可好像捂着我嘴巴的手帕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我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我感觉我醒来的时候。我仿佛看见玉笛,我感觉是我太想她了。
但我没有想到。玉笛那妙曼的身影转过来的时候。
她的脸竟然血淋漓的。我哇的一声吓的跑了出去,瞬间崩溃了。我有些神经错乱的感觉到。和我一起出车祸的是玉笛。是我害了她的样子。我有点疯了。我得找人救她,还有救我自己。此时的我,只有一个念头。去找云柯,只有她能救我。就像当年,她把我踢晕,救了我一命一样。找到她就能得救了。
我感觉自己好像彻底的疯了一样。之后的每一天都变的浑浑噩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着。我都不知道那些时候是清醒的,那些时候是混沌。
直到那天我被天海在垃圾堆里找到。她问我还认不认识云柯,我在那一瞬间清醒了过来。说:“认识!我要找她!”
然后,天海并没有把我带回家,而是给了我一些吃的,还有手机。然后说:“我这几天把她找来。给你打电话,你就过来!”
我点头说好,就一直在附近徘徊着,直到接到了天海的电话。我就匆匆赶了过来,没想到我真的见到了云柯。
直到见到她。在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是真真的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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