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意味不明

  “我像您保证,等到临盆期快到了的时候我会乖乖的回来。”
  安心一口气说完,却看到何薇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是一声短促的轻笑,她背对着头顶的灯光,明明灭灭的让安心看不清她的神情。
  她听到何薇重复着:“你说,你想搬出去住?”
  时间安静了下来,安心听到了自己鼓动的心跳声。
  “是。”
  “呵呵呵~”
  又是一串笑声,安心看到何薇的嘴唇跳起来,她动了一下脸上闪过戏谑。
  安心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退后了一步。
  “我、我不搬了。”
  然后转身就想走,却被何薇拉住了胳膊。
  她拽着安心开始喊人,安心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却怎么也挣不脱何薇的束缚。
  这次上来的两个人不是家里的佣人,而是两个穿着黑衣人的男人。
  他们匆匆的跑上来,二话不说的从何薇手里接过安心。
  安心的脸这个时候还是包着一层薄薄的纱布的,何薇也没客气,等到安心被两个男人束缚住后,一巴掌甩过去直接打在安心旧伤未愈的脸上。
  纱布被打的脱落了一点,本来已经长的伤口又重新裂开,有血渗出来,安心感觉到了有液体顺着脸蛋滑到下巴然后滴在鞋面上。
  何薇把她脸上的纱布用长长的指甲挑了,口气轻蔑。
  “愈合的还挺快。”
  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安心看不太清自己的脸,只看到一片模糊的红色,心里暗嘲还真让顾薄说对了。
  临走的时候顾薄给她带了很多药膏,还给她截了纱布说是有备无患,果然是有患有备。
  皮鞋踩踏楼梯的声音传来,安心顺着何薇的视线望下去,是凌志远。
  他皱着眉看着这边的情况。
  “发生了什么?”
  何薇打了他的女儿却没有丝毫心虚的模样,大大方方的侧出身子让凌志远看这里的情况。
  他一眼就看到安心脸上的血,“这是怎么了?”
  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一句关心,因为他的下一句话就是,“弄成这个样子也是难看,她唯一看的过去的就是那张脸了。”
  安心长的像安音华,凌志远看着这张脸是没有好情的,但是也不像看到它毁了。
  何薇没想到凌志远对这张脸居然还有想法,她怎么会不知道凌志远是透过这张脸去看安音华呢。
  顿时咬碎了一口银牙,伸出手随便把纱布扯了扯。
  “她太不乖了,只是在医院里修养了几天居然就想着跟男人跑了,要从这个家里搬出去。”
  “什么?!”
  凌志远最不能听得就是这个,在他看来当初的安音华就是跟着突然出来的穷小子“跑了”。
  “真是给我丢脸!”
  凌志远像看一坨垃圾一样的看着安心,最后背着手走了。
  “你好好管教她。”
  从始至终安心没有跟凌志远说过一句话,也没有抬头跟他对视一眼。
  等到凌志远彻底看不到了身形,何薇这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尖锐的指甲一寸一寸的滑过去,惹得安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放心,你的血很脏我不想沾上,不要怕我会划你的伤口。”
  何薇的声音说不出的低冷,安心只觉得浑身发冷。
  “你这张脸,没想到还有点用处,那就给你留着,可千万别毁了你这张勾引人的利器。”
  “你到底想要干嘛。”
  安心实在是受不了何薇这样的态度,这让她感觉自己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盯上了,现在这条毒蛇吐着蛇信子似乎正在考虑怎么吞掉它的猎物。
  “之前你说我对你不好,我反思了很久。”
  何薇把手从安心脸上放下,冲着她的后方抬了抬。
  有人上前,安心这才看到那人手上拿的是一条大概成年男人手指粗的铁链。
  铁链的两头是手铐,其中一个手铐正要拷在她的手腕上。
  安心终于感觉到了害怕,她惊恐的挣扎着朝后退去,“你要做什么?”
  “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这是犯法的!”
  可是不管安心怎么挣扎,那个铁链还是拷在了她的手上,另一头则是拷在了床腿。
  安心试着挣脱可是毫无办法,因为这条铁链她的活动范围甚至出不了这个房间。
  何薇看她挣扎的疯狂,有些不悦的皱眉。
  “我劝你老实点,以后一日三餐会有人端过来给你。你要记住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妈妈的命,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因为这很铁链掉了,你的妈妈也会跟着一起。”
  “你不要太过分了!”
  安心嘶声力竭的吼,听在何薇耳朵里只觉得吵闹。
  她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安心,居高临下:“我现在开始‘好好的’对你了。怎么?你不满意?”
  “何薇何薇,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把我放开!”
  “放开!”
  可是不管她怎么吼叫,何薇还是关上门走了。
  这不是安心的尊严被别人踩在脚底下践踏,可是这是让她最崩溃的一次。
  她失去了自由。
  安心控制不住的又哭了出来,她本来以为自己早就没有这种屈辱的恐惧的难过的眼泪了。
  脸上的纱布在挣扎的时候已经掉了下来,她因为哭而是脸部肌肉变形。
  被挤压的伤口更加疼痛,疼痛使她的眼泪更加旺盛,血和泪混在一起从她的脸上滚下来。
  安心跪坐在地上终于承受不住的嚎啕大哭。
  就连药也不想抹,脸也不想管了。
  她绝对现在的自己就像是被圈养的动物,只等待她实现了生命里唯一一点没有价值的价值而奉献一生。
  第一天的时候她开始绝食,第二天的时候她的肚子疼痛的厉害,她终于想起来何薇说过的话。
  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妈妈的命。
  她的妈妈不可以没命,她开始喝水开始吃饭。
  第三天的时候她已经不会哭,也毫不在乎送饭的佣人看她的眼神。
  第四天的时候她又开始崩溃。
  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即使是她没有按时抹药,何薇派来的佣人也会定时强硬的给她擦上。
  她的手腕从一开始磨的红肿破皮发紫从而疼的睡不着觉,到现在已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