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女人

  “你好，我们是警察，需要调取你们这里本月1号下午的监控。”
  “好的，我去请示一下我们经理。”
  经理听到这话，缓步走来，简单的客套了几句，便让员工把监控调了出来。
  司琦目不转睛的看着监控里的录像，画面里显示的并没有什么异常。和刘雯雯描述的差不多，二人聊了一会儿，女方起身离开。
  而程宇则是低头玩了一会儿手机，也起身离开了。
  这一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无非就是程宇多坐了一会儿。并且在刘雯雯离开过后，没有表现出任何不爽的表情，反而有些笑意。
  难道这里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吗？司琦紧皱着眉头盯了一会儿，发现监控里再也没出现过程宇的样子。叹了口气，准备拷贝一份回警局仔细观察。却听身后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
  “哎？”
  徐文生猛的回头，把小女孩吓了一跳。
  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鲁莽，徐文生挠了挠头，对她道了个歉，问道：“对不起…你好，你刚刚…嗯…你是对监控里的人，有什么印象吗？”
  女孩点了点头，拍着胸口小声道：“嗯嗯，我记得他，那天他两次都是让女人买的单，还是两个不同的女人。我印象挺深的。”
  两个女人…不同…
  司琦猛的起身，盯着女孩。从兜里掏出烟盒，想给自己续个命。
  女孩看到司琦的动作，又被吓了一跳，缓了好一会儿，怯生生的说道：“先生…店里…禁止吸烟…”
  “禁止吸烟？好好好。”把烟盒重新放进兜里，司琦嬉皮笑脸的问道：“姑娘…是不是这个男人出去了，之后又回来。换了一个座位，和另一个女人又聊了一会儿。”
  女孩点了点头，肯定道：“没错。”
  “那他第二次坐在了哪里？”
  女孩指了指房间的角落：“就是那里，这个监控是拍不到的，它们两个是反向的。”
  司琦根据女孩提供的描述，调取出了另一份监控的记录。
  一路快进，在15：38分的时候，司琦终于看到了，程宇带着另一个女人走到了角落。
  司琦紧盯着女人，最后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吼道：“就是她！”
  这次，不只是小姑娘，徐文生也被吓了一跳。呆了一下，用更大的声音吼道。
  “你干嘛！”
  司琦敲了敲屏幕上的女人，又掏出折叠了无数次，打印出的监控截图说道：“你看她的围巾。”
  徐文生仔细的辨认了一下，确认道：“没错就是她。”
  从身高，着装，头发长度，到标志性的同一条围巾。两处录像里明显证明了，这是同一个人。
  司琦把这一份录像也拷贝下来，转头对着女孩道：“谢谢你啊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还记得这个女人的特征吗？”
  小姑娘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梳着小辫子的男人，小声说道：“我叫小婉…特征的话…她身上有很大的酒味…而且当时结账的时候我听她说，她马上就到上班时间了。”
  “小婉是吧，谢谢谢谢，这是我甜品店的会员卡，你拿着它，可以免费去我们店吃5次。每次不超过100元。”
  司琦从怀里掏出一张硬塑的卡片，在背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后面写了一个数字5。递给了小婉。
  小婉摇了摇头，拒绝了司琦：“我们是不允许接受顾客送的东西的。”
  徐文生咧了咧嘴，抢过卡片，塞在了小婉的工作服里。
  “拿着吧，这是警察对你提供有效线索的报酬，不算顾客送的。”
  这么一说，小婉没再拒绝，点了点头，继续去招呼客人了。
  司琦看了看招呼客人的小婉，似笑非笑的又看了看徐文生，开口道：“有空你也去我那坐坐，没准还能来一个浪漫的邂逅。”
  徐文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回单位。”
  二人在回去的路上便开始分析起来。
  “根据服务员小婉提供的线索，这个女人在已经要下班的时间说她马上就要上班，很有可能是KTV，酒吧，24小时便利店，或者是烧烤，火锅，药店，这种夜间或全天候的都在营业的单位。”
  徐文生按了按喇叭，继续接着司琦的话说道：“而且唐景龙很有可能认识她，监控的像素很难通过人像对比找到这个女人。”
  司琦点了一根烟，把车窗摇下来一点，说道：“地毯式搜索耗时太久，如果有心跑路的话，我们现在就已经晚了。”
  “等一下，酒味的话…保留在身上24小时左右，说明她应该是宿醉，只有KTV，酒吧才会出现允许员工宿醉的情况。”
  徐文生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司琦，劝道：“少抽点烟吧，根据你的推论，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一个服务生，或者陪酒。我个人更倾向于KTV，我看以唐景龙的性格，应该不会去酒吧那种地方。他们这种人谈生意更倾向去KTV玩，顺便…你懂的。”
  司琦拍了一下脑袋，自顾自的说道：“差点把这事忘了。”
  掏出手机，给蒋佳发了一条语音。
  “佳佳，你查一下咱们店前一天，也就是8号的录像，看一看死者是不是和这个女人一起回的家。”
  随后把手机放进兜里，说道：“我们假设这个女人是KTV的陪唱公主。以唐景龙的身份，去的最多的，应该是咱们市最大的KTV，金库。如果要去的话，现在他们也快上班了。”
  徐文生拒绝道：“这只是我们的推断，去的话扑个空那就是白白浪费时间。”
  司琦用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雪白，叹息道：“你这个人怎么有的时候不长脑子啊。让王飞他们去查呗，反正你交待的工作他们应该也都做完了。”
  “等下把这个女人的截图打给他们，再让他们去吧。”
  ……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警局门口，司琦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直奔徐文生的办公地点。把他自己一个人留在雪天里看风景。
  王飞见只有一个人回来，便问道：“哎？我们队长呢？”
  “外边锁车呢，起开起开，我有正事。”
  把王飞从椅子上拉起来，司琦迅速的找到了露着女人面貌的一帧，敲下暂停，打印出两份。随后把它交给了王飞。
  “拿着它，去金库，问有没有这个人。再送一份去做人像对比，看数据库能不能比对出这个女人的基本信息。有消息立刻联系你们老大。”
  王飞应了一声，把照片收起来便往外走，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停下回头看着司琦。
  “嘿，我凭什么听你的啊？”
  徐文生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
  听到队长的命令，王飞低沉的应了一声，这才乖乖的去执行。
  司琦正在电脑里翻阅着一个文档，上面写徐文生临走前下发的任务：“让我来看看你小弟们的工作效率。”
  “刘雯雯父母对程宇不满意？意料之中，谁让他不挣钱了。”
  “程宇父母对刘雯雯很满意？理所应当嘛，给你家生孩子了。”
  “程宇天天去网吧？嗯…徐老三，让你的人去我店对面那个网吧问问看。不过我估计不一定会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徐文生看了看文档，拍了拍他：“该说的不该说的你都说了，接下来你让我怎么办。”
  司琦向后一仰，双手抱着后脑勺，闭着眼说道：“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待了。这都几点了，我睡会，有消息了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