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证据

  “警察同志，你都说我喝大了，我能记得什么啊。”
  司琦也不生气，继续说道：“就在你家胡同口这个路口，你遇到了一个杀人凶手。当然你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的，这不怪你。然而你却成了唯一有可能见过他的人证。么说吧，如果他查不到你还好说，如果查到你了…”
  刘同听到这吓了一跳，缓了好一会儿，哆哆嗦嗦问道：“我和一个杀人犯擦…擦肩而过？”
  徐文生点了点头，明知道司琦是在吓唬刘同，却也没点破，而是附和道：“是的。”
  刘同擦了擦汗，很认真的想了想。
  “那天我是去宠物店做完兼职，然后下班和店老板一起喝的酒…不知道几点，有点喝多了回到的家。路口…路口…哦对我想起来了。”
  徐文生登时问道：“想起什么了？”
  刘同挠了挠头：“我是看见有一个人，而且这边你也知道。属于郊区了，一般都是老人孩子居多，那天趁着月亮还挺亮，我就多看了他两眼，怕他看我喝多了，再抢我，那小伙子，长得还挺年轻的。”
  司琦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扔到刘同面前，敲了敲桌面，问道：“是他吗？”
  刘同接过，盯了很久，如实的回答道：“说实话，不太确定，晚上再加上喝多了，他还带着口罩。不过…应该是他没错。”
  “为什么？”
  “不过他右手一直闪闪发光，现在想想，会不会是刀？而且他眉间这颗痣，我有印象，长的跟小哪吒似的。”
  司琦摸了摸下巴，发现已经长了胡茬，干脆把手放下，思索道：“行，谢谢你。这段时间尽可能不要出门。我们会在暗中保护你的。”
  说完，拽着徐文生离开了刘同的家。
  “哎你干嘛？”徐文生不解。
  “录音了嘛？”司琦生拽着徐文生楼下跑。
  “录了。”
  “那就别废话，立刻通知王队，把郭凡正式列为犯罪嫌疑人，监控人数再加两个。既然刘同当时有可能见到凶器了。那么很有可能凶器手套这些物证可能都在工厂的某个位置被盖住了，埋了，或者烧了。”
  徐文生看了一眼手机，继续问道：“所以呢？”
  “所以你个溜溜球啊，现在就差物证了。”
  徐文生无奈的告诉司琦：“物证都被销毁了，你拿什么找？刚传来的消息，郭凡被绑时候的一身行头全被郭羽烧了。”
  “呵，手脚够麻利的，包庇罪。”
  司琦站在单元门口，点了根烟，缓缓吐了一口，说道：“娘滴，有作案动机，作案时间，刘同姑且还能算是个人证，但没有物证。站不住脚啊…手机支付记录查了吗？”
  徐文生瞪了司琦一眼：“你别骂人。”
  听到这话司琦就明白，就算有交易记录，也被删掉了。
  抓着自己的马尾揉了揉，司琦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却始终没有什么头绪。
  “哦对了对了！还差一个东西。”司琦想到这，又拉着徐文生转头跑向另一个方向。
  “什么东西？”徐文生疑惑的问道。他已经能把他所想到的一切都考虑到了。
  跑进工厂，司琦开始四处寻找起来。而徐文生被他搞的一头雾水。
  “你在干嘛？”
  司琦仍旧寻找着什么，对徐文生解释道：“食品袋，凶手应该会选择吃面包方便面这些。有监控的超市肯定不会去，没监控的一般都是年龄很大的老人打发时间用，而且面包方便面一天卖出几十包，没办法确定几天前谁买过。只有找到食品袋，是有可能提取到指纹的。”
  徐文生摇了摇头，道：“我看你是急糊涂了，食品袋暴露在空气中，与土壤等众多物质接触，提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他只要随便往大街上扔，第二天环卫工人就会把它收走。谁给你机会去提取信息？”
  如果没有准确的物证，没有办法让郭凡认罪的话。郭凡就永远都是嫌疑人，也止步于嫌疑人。
  司琦脚步一顿，问道：“那…有一种最弱智的方法。你觉得有可能行吗？”
  徐文生很了解司琦，按照目前的情况，只能由罪犯进行自己认罪才可以。于是问道：“你想诈谁？”
  司琦摸了摸下巴：“郭羽！而且…必须让郭凡听到。”
  徐文生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司琦的说法。毕竟，这个男人从小就为了不写作业而撒谎，他现在撒的谎，心理学家都不一定能看出来。
  要用这能力去办案，也算是奇葩了。
  ……
  “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此时的郭羽正襟危坐，两只手交叉在一起不断的画圈。
  徐文生知道郭羽对自己的态度要比对司琦好些，于是开口道：“我们今天主要是来…”
  司琦直接把话打断：“你弟弟有犯罪嫌疑，并且你存在销毁证据的嫌疑，哦对了，还有包庇罪。”
  郭羽听到郭凡有犯罪的嫌疑，愤怒道：“你们凭什么断定小凡就是杀人犯？”
  司琦点了一根烟，慢慢道：“你弟弟销毁的自己作案工具，没有被监控拍到。但就是这么巧，一家私人住户为了监视自己的车有没有被剐，买的超清摄像头拍到了他自己走向被绑架工厂的一幕。衣着丝毫不差，包括裤子和鞋子。”
  “这还没完，当晚，一名宠物店员工深夜回家路途中在工厂门口的路口处见到郭凡，以他眉心的痣作为判断依据，锁定了你弟弟。”
  “当然这也没完，我们在进行仔细梳理案件的时候发现了你弟弟一个到死都不愿意被发现的秘密，那就是他当年的住院原因。”
  司琦说到这，也掐灭了烟。盯着郭羽，吐出两个字。
  “完了。”
  郭羽听到这，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当司琦正想着自己怎么圆郭凡住院原因这个谎的时候。郭羽站了起来，走向衣柜，掏出了两个真空袋，交给了徐文生。
  “这是小凡被绑时候的衣服，我本想帮他洗干净，但我发现裤脚沾着不少血迹。他坚持说这些衣物让他害怕，要我烧掉，我偷偷把它们留下了，本打算今晚交给你们的。”
  司琦见到这两件衣物便知道，自己连坑带骗的，基本上是把郭凡唯一的物证搞到手了。只要等鉴定结果出来，郭凡想跑也跑不了了。
  就在这时，郭凡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一道身影飞快的向门外跑去。
  徐文生不愧是长期在一线的警察，第一时间便冲了上去。
  司琦的第一反应不是冲上去，而是喊了一句听起来像是有些怪异癖好的话。
  “把他裤子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