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话与假话

  在车上，徐文生向姜雅慧介绍着郭凡的基本情况。
  还没待讲完，就已经到了。徐文生随便找了一个空闲的公用车位停下，示意可以下车了。
  司琦帮姜雅慧打开车门，用手挡着上方。
  姜雅慧白了一眼司琦，说道：“就你花花肠子多。”
  司琦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由于之前已经和郭羽打过招呼，众人直奔郭凡的家里。
  经过了两天的休养，再加上郭羽的无微不至的照顾，郭凡的气色已经有了一些好转。看到这次来了三个人，小伙子还是有点紧张的。
  徐文生知道，这次来的目的虽然是怀疑他。但是要以郭凡为受害人的角度询问细节。当郭凡见到他们一进屋，便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提高了一些的时候。徐文生第一时间判断，也许除了紧张，还有一丝丝防备吧。
  “放轻松郭凡，这是把你从工厂里救出来的人。我们来只是想再了解一些其他的细节。”
  听到这，郭凡紧抓着被子的手松了一点儿。
  司琦盯着郭凡，说道：“放心吧，凶手已经被我们锁定了，只不过是证据不太充分。需要你再次提供一些细节上的信息。”
  郭凡听到凶手被锁定了，皱了皱眉，旋即舒展开。
  “警察大哥，你们可以保证抓到他吗？”
  徐文生坐在郭凡的床边揉了揉郭凡的小脑袋说道：“那就看你这边提供的信息了。”
  郭凡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应该提供什么。
  司琦看着郭凡一脸“傻白甜”的样子，没憋住，笑出了声。
  徐文生皱了皱眉，看向司琦：“你干嘛？”
  司琦摆摆手，示意自己没问题：“我的错。那郭凡，你曾经见过绑架你的人戴面罩的样子，你有没有见过他抽烟？”
  郭凡摇了摇头：“我没有见过他抽烟的样子。”
  司琦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说他把你的外套拿走了，拿走之后你有没有见过他？”
  “见过一次，那时候我的衣服已经不见了。他还是穿着那件工作服。告诉我，说他不会杀了我。然后就让我自生自灭了，直到后来你们把我救出去。”
  姜雅慧听着司琦和郭凡的对话，郭凡的每一个动作都被她观察在眼里。
  司琦又简单的问了一下他的平时生活，以及在自己被绑架前，有没有见过类似凶手的人。
  而郭凡则是对答如流，丝毫不用去思考，大部分甚至都是脱口而出。直到司琦问的最后三个问题。
  “如果凶手被抓到了，你希望他怎么判？”
  郭凡听到这个问题有点愣神，他并没有想道司琦会问这种问题。
  “这个…不应该是咱们的法律的问题吗？”
  司琦点了一根烟，打开了窗户，回答道：“我问的是你希望，并不是你觉得。”
  郭凡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我希望判他个三年五年的，让他长点记性…”
  司琦听到这，走到郭凡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真善良。”
  以郭凡的性格，根本不会花钱去买烟抽，被司琦手指间的淡蓝色烟雾呛的一直在咳嗽。待司琦手收回去的时候还对他笑了笑，但司琦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但如果他每年都杀一个人呢？”
  郭凡猛的看向司琦，眼睛睁大，右手不自觉的握了握拳，喘了一个粗气。
  每年？杀人？
  不管他的诧异，司琦自顾自的说道：“现在我们手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凶手，而且我们已经可以说是完全锁定他了。现在，包括被绑架的你，一共有三个受害人，但是其他两个已经遇害了。这种人，你还认为判他三五年就够了吗？”
  郭凡听到这话，眉头紧皱了起来。声音顿时低沉了下去：“这样的话…判他死刑吧。”
  看到郭凡的变化，姜雅慧双手握住了郭凡的手掌，柔声的安慰道：“没事，你接下来就好好生活。不要再让你姐姐担心就好了，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司琦就在姜雅慧安慰郭凡的时候，简单的分析了一下刚刚他的情绪波动。从诧异到阴沉，刚才转变的有点太大了，感觉不出对凶手的恨意。
  司琦的内心吼道：“证据！我要确凿的证据！不能乱猜，理性判断！”
  当郭凡的情绪刚刚稳定一点的时候，司琦抛出了第三个问题：“两年前你被谁打进的医院？”
  听到这句话，郭凡再也不淡定了。没有回答司琦，而是反问道：“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跟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吗？”
  司琦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这个殴打他的人，或者说人们。是他恨意爆发的根源。如果判断没错的话，这会不会就是他的动机？
  徐文生见郭凡状态不太对劲，压下了司琦。转头向郭凡道：“冷静，郭凡。我们只是希望你配合我们，提供一些信息。”
  郭凡瞪着司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对着徐文生说道：“徐警官，我有些累了。可以快点吗？”
  徐文生见状，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这个人，对你熟悉吗？”
  郭凡思考了一会儿，答道：“我不认识这样的人，在附近也没见过类似他的。”
  徐文生表示了解，便带着司琦和姜雅慧离开了。
  回到车里，徐文生对着司琦说道：“你把他惊到了。”
  “那又怎么样，如果我不问，你会知道他对那件事那么在意吗？孩子到底是孩子。雅慧姐，怎么样？”
  姜雅慧的回答有些超出了司琦的预想：“他很紧张，刚刚我去握他的手的时候，发现他的手心全是汗，顺手摸了一下他的手腕，他的脉搏要比正常人快很多。你们说锁定凶手的时候，他的反应很不正常，有一些害怕。”
  徐文生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对着二人说道：“我给王队打个电话，晚点回去。你们找个地方，我请客，吃火锅。”
  说罢，把车钥匙扔给郭凡，便走到一旁打起了电话。
  司琦翻了翻手机，选定了一家火锅店，导航设置好，便竖起耳朵，光明正大的偷听徐文生和王斌对话。
  “回来了，嗯，很可疑，嗯，嗯，我建议把他列为犯罪嫌疑人并实行监控。”
  只听得王斌在电话另一头说道：“好，我知道了，去把人情还了再回来。暂时你回来也没什么太重要的工作。”
  徐文生应了一声，回到车里，闭目养神。
  而司琦看到徐文生进来了，则拨了一下方向盘，车子缓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