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踪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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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琦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随时准备记录。
女人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因为和警局差不多的过程，省去了她很多思考的时间：“这是我弟弟，叫郭凡，今年19岁，高中毕业之后他就在家楼下的奶茶店工作。平时挺听话的，也没见和谁有结仇。”
“失踪时间是？”
“前天他下班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平时他要打扫卫生什么的，都会给我打个电话的。”
“他的电话是从什么时候打不通的？”
“前天，他平时是十点下班的，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回来。我本来想打个电话问他，可是始终打不通。”
陈辰问了女人很多问题，比如失踪时的衣着，身高体重等。司琦也记了很久，以至于用了两张纸才全部写完。
正当陈辰决定为此事报价时，司琦抬头问了女人另一个问题。
“请问你们是亲生姐弟吗？”
女人拢了一下自己垂到脸上的几根头发：“是的，我叫郭羽。”
司琦并不意外的继续问道：“请问他的成长环境有什么问题吗？可能有一些冒昧，但我还是需要确认一下，你们生长的家庭是否完整。”
郭羽听到这，第一反应是有些不愉快。没有谁会喜欢把自己家里所有的事全盘托出。
但为了自己的弟弟，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是他上了高中才住在一起的，我们的父母在他小学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判给了妈妈，他判给了爸爸。”
司琦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什么问题了。陈辰起身开始报价：“郭小姐，这单生意我们可以做，根据您提供的消息，寻找难度有些大。如果不涉及过多的麻烦，3万块。如果出现意外，需要的会更多。”
郭羽叹了口气：“请你们尽快好吗？钱不是问题。”
司琦放下笔记本，很自信的道：“郭女士请您放心，这方面我们很专业。也很晚了，您慢走，如果有什么新的资料请第一时间交给警方与我们。还请留下联系方式，便于我们找你。”
郭羽没做回答，只是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司琦。
司琦接过：安居银行大堂经理。
怪不得提钱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这个职位的薪资可不低。
送走了郭羽，司琦把笔记本收了起来，转头说道：“既然来活了，那就在家涮吧？”
蒋佳听到这，踩着小碎步往外挪。嘴里还嘟囔着：“超市要关门了，超市要关门了。”
陈辰看了看表，确实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停业了。摸了摸下巴，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扔给蒋佳。
“快去快回，我要肥牛，他要爆浆牛丸，直接回楼上。”
司琦已经无所谓自己吃什么了，现在完全沉浸在这些资料上。
“嗡！”
发动机一阵轰鸣，蒋佳一脚踩下，明显比陈辰还快的速度瞬间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中。
这妮子开车还是这么猛啊…陈辰盯着看了看消失的方向，跟随司琦上了楼。
……
火锅的香味充满了整个房间，蒋佳和陈辰盘腿坐在地上，盯着里面的肉，确认了一下眼神。
陈辰夹出一片，蘸了一下麻酱，送入嘴里，随后点了点头，传递给蒋佳“可以吃了”的信息。
而司琦正站在三块白板面前，其中一块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信息。
司琦转头对二人说道：“你们该吃吃，听我说。”
“失踪人郭凡，失踪日期是10月12日，于晚10点，在自己小区门口的奶茶店下班以后并未回家。19岁。文化水平高中，单亲家庭，与父亲生活，在姐姐眼里表现得乖巧内向。并没有特别仇视的人，也没有被特别仇视。失踪前并没有明显异常。暂时无法判断是主动失踪还是被动失踪。”
说完这段，见二人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火锅上，甚至于现在还在抢一块甜不辣。司琦无奈的坐到了地上，夹起一颗牛丸，也不管他们，自顾自地说道。
“小学时期表现为活泼开朗，很有可能是父母离异后导致情绪低落，被同龄人瞧不起，转变为内向。对于他有目前我有三种结论。”
“1.小孩子叛逆期没过，就是单纯的玩失踪，去网吧，或者是交了女朋友，夜不归宿。”
“2.被动失踪，下班的路上被劫持并绑架。可能性不大。”
“3.主动失踪，主动失踪的话这件事就很有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了。有可能是躲什么人，或者找什么人，做什么事。”
陈辰又往锅里下了一点青菜，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他既然能给我们介绍客人，说明他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为什么不找他共享一下资料？”
司琦这碎嘴难得沉默了：“哎…”
蒋佳看到司琦的样子，起身去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放在了司琦的身边。
陈辰拿起一罐，单手拉开，往嘴里猛灌了几口，掏出了手机。
“草，兄弟哪有隔夜仇，这都好几年了，你拉不下脸，我问。”
走到窗边，陈辰翻动电话簿，最终停在了一个三年都没有拨通的电话号码上，最终咬咬牙，又喝了一大口酒，拨了过去。
“嘟…嘟……”
正当陈辰准备挂掉电话时，等待音消失，听筒里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接不接？”
陈辰却反问男子：“下班了么？老窝楼上，钥匙没丢吧。”
电话那头并没有回话，而是挂断了电话。
陈辰把手机随意的扔在了沙发上，递给司琦一罐啤酒，继续吃肉。
“酒鬼没有酒可不行，他来要是骂你，我帮你干他。这事逃不了，躲不过。”
司琦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直到蒋佳和他碰杯，才回过神，整罐啤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众人正在收拾桌子的时候，玄关处传来关门的声音。
“砰！”
一个身穿警服的男子走了进来，顶着重重的黑眼圈，身上的衣服满是褶皱，散发着淡淡的汗味。阴沉着脸，像是来讨债的。
陈辰卖力的拖着地，头也不抬的招呼道：“佳佳，看看冰箱里有什么，给你文生哥炒个菜，顺去楼下便利店买点花生米，鸡爪什么的。家里要没有酒了就拎一箱上来。”
蒋佳从厨房走出来，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对徐文生笑了一下。
“文生哥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徐文生见到蒋佳，阴沉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波动：“番茄炒蛋，要带汤的。”
“哎！我先去买点下酒菜。”
蒋佳出了门之后，擦桌子的司琦，拖地的陈辰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眼前的徐文生。
司琦今夜格外不符合他以往的性格，看了徐文生一会儿，便继续低头收拾着桌子上的垃圾，反而是陈辰开了口。
“瞧你这德行，没比我们体验生活的时候好到哪去。趁着佳佳去买菜，你去洗个澡，你的衣服还在老地方，这两年的新款都有。别给咱妹熏坏了。”
徐文生嗯了一声，扭头看向写满郭凡资料的白板。
现在，又回到同一战线了…
“哎哎哎，别擦那么干净，没用，一会儿满桌肯定不是纸就是花生皮。”
司琦听到陈辰的话，手中的抹布停顿了一下，随意的擦了一下，去接替蒋佳继续洗碗。
……
换了一身衣服的徐文生从房间里出来，正好赶上蒋佳回来。
“给我吧。”
徐文生从蒋佳的手里接过两个大袋子，“回头让司琦给你报销。”
蒋佳的眼睛笑成两个小月牙，开心的道：“放心吧文生哥，现在司哥的店全权由我管呢，包括钱。”
徐文生听到这也笑了，想摸摸她的头，却被两袋零食“封印”了。
“那我去炒菜，你们聊。”
蒋佳一蹦一跳的走向厨房，只剩三人的客厅又重回寂静。
司琦点了根烟，狠吸了两口，淡蓝色的烟雾把他的脸全都盖住了。时隔三年，四人重聚首。也许有太多的话要说，而司琦，也是在徐文生进了屋子之后，第一次开口。
“坐吧，文生。”
陈辰适时的打圆场：“就是就是，自家兄弟，都坐都坐，还得一个个请不成？”
徐文生抽了张椅子，坐在了陈辰旁边，司琦的对面。直奔主题：“这个案子我觉得…”
话还没说完，便被陈辰打断了：“等会！先喝酒！今天不论案子，只谈感情。”
徐文生皱了皱眉，“我明天有工作。”
“不耽误！”
不待徐文生回话，陈辰直接把酒送到了他面前。
“来！干！”
司琦今天晚上的智商始终不在线，喝了一大口酒，很煞风景的问道：“为什么来？”
陈辰在桌下踢了踢司琦，然而司琦却没有一点反应，仍然盯着徐文生。
是啊，为什么来？徐文生自己也不知道，三年前的案子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一意孤行，他的师傅就不会瘫痪。
于公，当时司琦做了最正确的判断。
于私，因为司琦，徐文生的师傅为此付出了太大的代价，徐文生恨他。
“司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你已经不是我们的人员了。”
“我的言辞怎么了？当你一个人替我们三个人一同扛起这枚国徽的时候，你的命，是人民的，是国家的，唯独不是你的。”
叹了一口气，徐文生点了点头：“整个警局最近焦头烂额，我的确需要你们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