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等送钱
顾氏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再看了看张大,一脸恍然大悟的伸手就去揪张大的耳朵。
“好你个张大,说!是不是又去哪儿鬼混被收拾了,啊?!”
张大忍着痛,伸手去捂顾氏的嘴。
“小点声小点声,你想闹的全王府的人都听见?!”
“我呸!小点声?你怕人说还偷偷摸摸在外面鬼混!是不是还是上次那个狐狸精?啊?你倒是给我说呀!”
“嘶——啊啊啊,疼,你先松手,松手!”
张大好不容易掰开顾氏的手解救了自己的耳朵,跑到门边打开一条缝看了看外边,确定没人偷听才又小心的合上门,走到床边伸手进被窝里掏摸了几下,从被窝里摸出几张银票来,交给了顾氏。
顾氏结果银票一看,二十两五十两一百两不等的银票,粗略数数有四五张,顿时又惊又喜。
“这这这这是哪儿来的?你发什么横财了?”
“嘁——还发横财,为了这点银票我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了,你还又打又掐的,疼死我了。”
顾氏赶忙一脸讨好的伸出手要给张大揉揉,那厚实的肉掌挥过来张大本能的一缩,到底还是忍住了没躲开。
“你快说说这钱哪来的?还有没有啊?”
张大瞥了眼顾氏叹了口气,将自己一天的遭遇说了一遍,最后忍不住拍了把大腿,顿时又疼的眉眼扭曲了。
“这么说,要是没这个庆国公府世子爷横插一脚,现在咱们少说也有一千两的银子了?”
“可不么,真是个乌龟王八蛋,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不然我肯定把钱送去给小妹,然后带着赢来的钱去”
张大敏锐地察觉到顾氏眼神里的杀气,最后那句去解语坊好好喝一杯在嘴边打了个转就咽了下去。
顾氏看着手里的几张银票再想想那被抢走的,顿时开心不起来了。
“不对啊,你被抢走的不光是赢来的,还有咱娘给小妹的钱呢!”
顾氏看着揉着腰的丈夫,一想到那个厉害的婆母,顿时慌了。
“这可咋整?若是让娘知道你没送钱去”
张大重重吁了口气,看了眼顾氏。
“你回来前娘来过了,我没敢跟她说实话,就说钱已经送到了。小妹就自求多福吧,说起来我也是好心啊,这赢了还能多给她些,事实上我也的确是赢了许多,只是被抢了而已,娘和小妹要怪就怪那庆国公府的世子爷去。”
张大实在扛不住了,打着哈欠就要睡,顾氏本想再说些什么,一想到张大已经撒了谎,反正是亲母子,袁氏知道了再生气也不能把张大如何,索性也洗洗睡了。
京郊淮王府的庄子上,明月看着简陋的屋舍,油光闪烁的桌椅,坐也不肯坐。
在庄子里里外外转悠了一圈,发现了几处好一些的屋子,就去找了管事的要换房间。
管事的是淮王府几代看惯庄子的世仆,对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作派的婢女很是看不上眼。
“明月姑娘,王妃送你来是避风头的,不是享清福的,屋子么是换不了的,你要是觉得住不下去,还有一间柴房一个驴棚和一个马圈可以看看。”
明月瞪圆了眼插着腰气哼哼地看着管事的,牙齿磨的咯咯响。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娘是谁?我娘是王妃娘娘的乳母,整个淮王府除去几个主子就是我娘最尊,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哎哟,明月姑娘你也说了,在淮王府除去主子们你娘最尊,可我们这儿不是淮王府啊。”
“就是!什么东西,一来就想使唤人?!”
“嫌东嫌西的,真把自己当主子了?真是丫鬟命主子心,可惜啊就是炒韭菜放葱。”
“什么意思啊?”
“白搭呗。”
“哈哈哈哈”
明月听着周围的婆子媳妇一唱一和的取笑自己,脸蛋瞬间通红,管事的看着泫然欲泣的明月,眼珠子转了转,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明月猛的抬眼瞪了一眼管事的,退开了三步。
管事的收回手揉了揉鼻子,嗅到了手掌里淡淡的花香,心里一荡,看着明月的眼睛弯了弯。
“明月姑娘,真不是我不肯给你换,这几间好些的屋子要住也可以,但总得拿出点堵住这些人的嘴吧?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前脚给你换了屋子,后脚她们的嘴里吐出些什么难听的话来,你说是吧。”
明月当然知道来了这陌生的地方,要出钱打点才有好日子过,可之前来的太匆忙,自己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连那一个小包裹里也只放了一身换洗衣裳,匆匆出门前娘亲特意来说了,忍几日就好了,可没想到这里条件这么差,一刻都忍不了。
“我来的匆忙没来得及收拾,所以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好孝敬各位的,就手上这两个镯子成色还行,你们先拿去吧,我娘很快就会差人给我送银子来,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你们也知道我只是来暂住的,若是让我委屈了我回去给你们穿穿小鞋,你们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想想清楚。”
管事的看着明月撸下来的一个翡翠镯子一个金打的虾须镯,犹豫了一下后伸手接了过来。
“成,那咱们就先给明月姑娘腾房,等明月姑娘发达了记得赏咱们些肉汤喝。”
明月眉眼弯弯的点头拎着小包裹进了更舒适宽敞干净的屋子,合上屋门就开始靠坐在床边等,等袁氏派人来送嚼用,按她对袁氏的了解,肯定是容不得自己这身皮肉受一点苦的。
然而直等到天黑,明月也没等来袁氏的人送银子来,到晚膳时分,庄子上的人看自己的神色已然变了,晚膳的菜肴更是比午膳差了许多,连热气都不怎么冒了。
管事的望着点着蜡烛的屋子,扭头对身后的人嘱咐了几句,身后的人领命下去了。
“小丫头片子,还挺会扯虎皮,再过两日若还是没人来,恐怕你就回不去那吃香喝辣的淮王府喽。”
管事的喃喃自语完,背着手吹着口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