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治疗中
要不是周至席及时出声,估摸着过一会便会和许意打的不可开交。
“让他离开,也不需要其他的人在,抹药这种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虽然之前说的时候毫无顾忌,但许意念着周至席还算配合的模样,就给他留一点面子,让被大管家叫回来的佣人再次离开。
“许医生,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太过分了吗?!”
大管家不知道他家小少爷的难言之隐,还以为许意是故意的,想要暗中羞辱小少爷。
“呵呵。”
不与这种老糊涂计较,许意让周至席自己搞定,反正要治病的人又不是他。
“壹叔,你们都先出去吧……”
周至席得了眼神,窘着脸唤了大管家,让他先领着服侍的佣人出去,等……事情结束了再回来。
“少爷!”大管家吃惊的望着他,不敢置信小少爷竟然维护了许意。
知道大管家是为了他,但是周至席想到过一会治疗时,会莫名尴尬的场面,只能坚持地说到:“壹叔,你先带他们出去吧。”
就这么着,大管家精神恍惚的被“撵”了出去,小少爷维护那个可恶的许医生这件事,给了他沉重的打击。
许意对这位小少爷的识相很满意,决定等会治疗的时候,用针灸减轻对方的痛知。
“先吃个这枚补气丸。”
周至深年轻气旺,虽说也中了混合病毒即将命不久矣,却不会连自我清洁的能力都没有。在去淋浴前,许意先给了他一颗补气丸,让对方不至于在清洗的半途中晕倒。
“许医生,谢谢你。”
接过补气丸吃下,周至席又一次对许意客气的致谢。
“冲一下就行,别洗的太久,你的小命还悬乎着呢,爱干净等治好了之后再说。”
让人利落的洗个战斗澡,许意继续研磨着手上的药材。
后期的“细沙”,再加上西医组那帮傻子弄出来的混合病毒,导致周至席的身体已经如同风烛残年的寿尽老人。基于此,许意研磨的药材,在原有的基础上,给方子中的药材都添了至少三倍的分量。
“红串莲,嗯——就加五钱吧。”
微毒的红串莲被细细的研磨着,因着重症下重药的原因,许意把这份药材多添了些。冬生花、春枯草、桂珍胶逐一研磨,许意又添了两株不影响药效的镇痛药草。
等周至席出来后,就看见许意已经在按比列混合着药粉。
“我准备好了,许医生。”
“不急,补气丸的药效还未完全发挥,你再等个几分钟的。”
油尽灯枯足以形容对方现在的身体状况,看似能走能动,其实若不是因为年轻力壮,这位小少爷早就该躺着等死了。
补气丸的药效起了作用,让周至席的精神状态好了些,许意把药瓶递过去,让对方感觉顶不住的时候就吃一颗。十几种磨好的药粉,让许意用刷子刷的混合在一起,成为湿润的淡绿的粉末团。
这一回,因为药粉的毒性过烈,许意准备用粉刷上药。
“唔!”
第一刷刚刚触及周至席的手臂,他就痛得脸部一抽,闭紧了眼睛嘶声痛呼着,胳膊疼的直发抖。
“忍着。”
屏气凝神,许意把周至深的两条细瘦的胳膊上都涂抹了淡绿的粉末糊,遮掩和细沙面没什么区别的皮肤。
“呜——”
周至席眼含热泪的吃了好几颗补气丸,痛的一抖一抖的。
脖颈,上半身,腿部都抹好后,许意替对方捆上纱布,便留下刷子和药粉罐子离开了房间。
“你自己看着办吧。”
接下来,就由周至席自己搞定还未涂抹的地方。
“……”
强烈的灼烧痛感让周至席俊秀的面容有些扭曲,又看了看许意留下来的药粉罐子。想着如果不涂便会前功尽弃,便眼睛狠狠地一闭,伸出颤抖着的手摸向了那把刷子。
……
屋内传来细碎的呜咽声,代表着那位小少爷逆流成河的悲伤,极其惨烈的悲痛。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那般的场景只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
“还活着吗?”
许意过了一会走进去,就看到全身缠着纱布的周至席,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我……死了……”
气若游丝的呼吸,若不是许意耳尖,还真的听不清仿佛蚊子叫一样的声音。
“还活着就行。”许意走过去,掏出怀中的银针套装,取了十八根毫针在酒精灯上撩过,目视着周至席的脸部穴位,一根一根的戳上去。
“诶??”
本来还痛到以为自己见到了死亡的长河,结果许意十八根扎下去,周至席就失去了脖子以下的知觉。
“许医生?”
小少爷疑惑的望着许意,为什么他感觉不到痛楚了?
“只是一时的,因为药效起了作用,痛苦便会越演越烈。为了防止你痛到咬舌自尽,就先给你屏蔽一会痛觉。”
以半小时为限,每隔半个小时,许意便会收针一次,等到十分钟之后,再行针一次。
不然长时间的屏蔽知觉,会让周至席的身体真的瘫痪。到时候治好了“细沙”,人却瘫了,许意不觉得以那个死老头的为人,会真的放他们走。
听着这样的话,周至深不禁面露感激之色的说到:“真的非常感谢你,给许医生你添麻烦了。”
“少说话,吃药。”
礼多人不怪,许意撇撇嘴,假装不耐的给对方塞了一颗补气丸。
……
时间过了很久,许意也数不清自己下针了多少次。
期间,三长老过来了好几趟。
首回来的时候,见到最疼爱的小儿子满身缠了纱布,脸上还被扎了一排的银针。要不是从小儿子的口中,得知是在进行治疗,差点都想一掌劈了这个年轻人。
不过,即使知道这是治疗的方法,三长老还是不忍再多看小儿子的“惨”状,每看一回,都会阴森森的冷视许意良久。
对于如此情形,许意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反正对方又不可能真的使出掌法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