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兴师问罪

  第三百五十六章兴师问罪
  在房遗玉的刻意安排下,突厥部族正式一分为二,摩擦四起,有了兵刃相向的举动。
  在她这一反间计下,突厥已然自顾不暇,哪还能有精力做马贼勾当?
  西域的治安也已得到保证。
  房遗玉所实施的这三件大事,推动了西域经济和农业的发展,同时对地方安全加以保障,可谓事无巨细,无有不顾及,加之西域这得天独厚的地域条件,怎能不飞速发展?
  丘州城。
  首任都护乔师望乔装进了一家酒楼。
  “这位爷您请坐,要来些什么?小店美酒佳肴,丘州之最啊!”小厮见有人进店,忙笑着迎了上去,不住推销着。
  “来间上好客房,来二斤卤牛肉,一壶美酒,再上几道你这的拿手菜!”乔师望扔给那小厮一块碎银,当赏钱了。
  小厮得了赏,笑的合不拢嘴,奔前走后,殷勤的很。
  不多时,酒菜便送至乔师望的桌上,当小厮转身离去之际,乔师望出声将其叫住,旁敲侧击起来:“劳烦问下,我这是初次来咱丘州,对这的一切,都不熟悉,但见此处比一般城池要繁华许多,不知为何?”
  小厮得意道:“爷您是问对人了,我在丘州多年,大事小情哪有我小灵通不清楚的?如今这丘州之所以这般繁华,主要是因它是大唐国土,是由房将军、邓老亲自规划,专门改善咱们这百姓生计,怎能不繁荣?他们都是咱们的恩人,救星啊!”
  说起房遗玉和邓化,那小厮说的是眉飞色舞,一脸崇拜的模样。
  乔师望让小厮退去,心中赞叹:“这房遗玉果然不凡,仅是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受到龟兹百姓这般拥戴。”
  乔师望不紧不慢的品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午后回至客房,将他近日来的所见所闻一一写下,交由信使,命其将此信加急送往京城,交由唐太宗,而后呢喃自语道:“陛下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也到该露头的时候了!”
  次日,乔师望以西域都护的身份接了房遗玉的职位,房遗玉也终于能够归家了。
  太极宫,甘露殿。
  唐太宗正在处理日常政务,忽而得报,说房遗玉的奏折送到。
  唐太宗的面上明显一喜,笑道:“快快呈上!”
  唐太宗满面笑容的接过房遗玉的奏折,可阅览之后,那面上的笑意却全然无踪,眸中已燃烧起熊熊烈火,直至看完奏折末尾最后一字。
  砰地一声拍案而起,唐太宗怒喝道:“侯君集好大的狗胆,竟这般妄为,险些坏了朕的大事!”
  房遗玉那奏折说白了就是一份状纸,打小报告的,将侯君集在龟兹的所作所为尽数写下。
  未有丝毫夸张,也未有丝毫夸大,更没什么负面评价,只说事实。
  看着房遗玉的奏折,唐太宗忽地想起一事,那都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贞观初年,天下大定,唐太宗看重侯君集的才能,认为他是位将相之才,且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故而让其拜药师公李靖为师,学习兵法之道,然而此后不久,侯君集却来他这状告李靖,说李靖藏私,必是有谋逆之心。
  唐太宗自是不信,便招来李靖询问。
  药师公那时说道:“天下已定,四海无战事,我所传授兵法足以抵抗周遭四夷,侯贼却贪得无厌,欲反大唐。”
  这二者都说对方有谋逆的意思。
  在那时,无论侯君集还是李靖,都是唐太宗麾下最为得利的大将,对其二人忠心自是万分信赖,故而当时并未追究,只当二人之间生了嫌隙,可如今想起,着实令他心中一惊,目光落于最末的小字上,那是几句房遗玉对侯君集为人的总结。
  “侯大帅智勇双全,是位难得的虎将,然其性格刚烈异常,居功自傲,行为不端,不甘于人下,常有不平之咏叹。”
  短短几句,唐太宗反复看了数十遍。
  八日后,侯君集率领大军班师回朝,唐太宗于朝堂之中接见众将,略作鼓励,命其退了下去。
  侯君集返回府中,正想找长孙辅机商议一番,如何对付房遗玉,却是意外收到圣旨。
  侯君集一跃而起,笑道:“定是陛下念我出征有功,封赏来了!”
  侯君集想到这,心头一阵狂喜,虽说他此番出征不尽人意,可也用四万兵马横扫了突厥大部,功劳也不少,便是让他为相也有可能,忙更衣迎那宣旨宦官。
  那宦官展开黄绸圣旨,朗声宣读。
  侯君集只听几句,便已惊得慌神。
  这道圣旨并非对他此番出征进行封赏,而是将他在平定龟兹后,未请奏朝廷便私自委派官员,肆意掠夺财宝,纵容麾下军卒行窃抢劫,将其于龟兹所犯罪状,一一指出。
  唐太宗更是在其中强调,要将他压入大理寺审讯。
  刚一宣完,厅内的侯家人尽数哭起,苦苦叫冤。
  侯君集听了他的罪状,登时有些傻了。
  “怎么会?不会的,不会的,陛下不能这么对我!不能,陛下怎么能这么对我?”侯君集性子刚烈,对唐太宗赤胆忠心,唐太宗对他也是万分荣宠,故而侯君集根本不信唐太宗会下这种旨意。
  侯君集脑海中尽是迷茫,身子僵硬,冷汗直淌,却也只能任由大理寺的差役,将他捆绑带走。
  待他神志清醒些时,左右看去,发现自己已然处于阴暗潮湿的牢狱之中。
  “不会的,不会的!陛下不能这么对我,我不信,我不信!”侯君集清醒之后又开始发狂大叫,踢打着监牢大门:“一定是你们假传圣旨想要害我,快放我走,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别叫了,朕来了!”唐太宗身着黄袍,来至侯君集身前,面色复杂的和他这位爱将隔门对望:“朕告诉你,那确实是朕下的旨意,无人弄虚作假!”
  侯君集瘫坐地上,又变得痴傻。
  从古到今,凡成大业者,无不历经万千磨练,而那些才华出众,顺风顺水之人,却多因承受不住一次失败,最终毁于自己手中,侯君集便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