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大获全胜

  第三百二十四章大获全胜
  有一匹就有两匹,而后十匹——千匹——万匹——
  短短时间,数万战马受到波及,数万火种于营地中冲撞。
  战马们所遇营帐无不燃烧,火蛇肆虐,声势极为骇人。
  房遗玉欣赏着她的杰作,畅快大笑,一边手持太阿剑斩杀那些侥幸存活的残敌,一边手持火把驱赶战马,得意的很。
  此策威力惊人,冲得突厥人四散而逃,只是短短几分钟的工夫,这支无人匹敌的天降神兵已然冲入敌营中心,战马踩过无数尸体,不断朝突厥大营插入,所至之处,如摧枯拉朽,尽夷为平地。
  火焰马所经之处必会燃起熊熊烈火,整个胶郅谷已被火光笼罩。
  龙武军冲至突厥帐前,已然停下,并未继续再战,尽是面带骇然之色,看着眼前景象。
  即便是房遗玉,也没想到能取得这般战果。
  房遗玉的本意是想用火驱赶战马直扑敌营,冲乱突厥军卒的阵脚,随后挥师冲杀,在突厥军卒尚不能组织有效反击的时候,就将敌军将领一举端掉,而后再从容收拾那些无人指挥的敌军,却是没想到此策效果比预想还好。
  说白了其实是因突厥人的习性,以及此处气候,此时正值寒冬,气温低的要死,突厥军卒们穿的都是狩猎来的毛皮衣裤,极易点燃,此外西域人好酒,军队也不禁酒,故而每个营帐都存着大量的酒。
  那些易燃物被火焰马一冲,当即燃烧起来,突厥大营非但要遭受十万战马的冲撞践踏,随之还要遭受烈火灼烧,营中突厥军卒根本无处可躲,只能四散逃窜。
  然而胶郅谷的地形有如水瓢,虽说能够容下八万军卒,可要想从另一端逃出,却也只能一点一点的挤出去。
  四五万人想从只能容纳几十人的出口逃离,会发生什么自是不言而喻。
  数万人不停的向前挤,不停的推搡,有些失去理智的,甚至对着自己人砍出弯刀。
  原本只要井然有序,还能最大程度的逃脱,然而于此生死存亡之际,谁还能保持那般高尚品德?
  就算是中原那些受到美德熏陶的伪君子们,都不可能那般无私,又何况是自幼生在弱肉强食环境中的突厥人。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谁也顾不得别的,尽是以保命为主,不甘人后,疯狂向前涌着。
  导致这原本可以容纳数十人并肩走出的谷口,竟生生挤入数百人,他们就如瓶塞一般,将谷口堵住,进不去也出不来,等于将突厥大军的唯一生路给堵死了。
  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活命,唯一办法就是一人让一步,可这节骨眼上,又有谁甘心后退?
  十万战马已至,对着昔日主人毫不留情,直撞上去。
  马力虽强,可这四五万人拥挤于一处,也如铜墙堡垒一般,硬将这十万战马的冲势抵挡下来。
  战马们也如突厥军卒一般,尽是堵在一处,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
  最后方的火焰马们也冲了上来,风助火势,火焰以惊人速度蔓延。
  先是点燃了马,而后又开始烧人!
  十万战马,八万突厥军卒,除去挤死踩死,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大火点燃,却是难以动弹,最终被活活烧死。
  大火烧了整夜,胶郅谷漫天尽是焦炭味道。
  此战房遗玉所部大获全胜,突厥八万军卒唯最先逃入胶郅道的千余残兵侥幸生还,余下之人全军覆没,无一活口。
  而房遗玉所率的七千龙武军仅有六人在与驻守马圈的突厥军卒拼杀过程中身亡。
  以六人的牺牲,歼灭了突厥八万大军,足可谓是个战争神话。
  古往今来,也无多少能与此战相提并论的战役,更别说房遗玉身为女子,以女子身份取得这般傲人战绩,史上绝无一人。
  龙武军的军卒们尽是对房遗玉投以钦佩目光,目光中满是狂热崇拜。
  战斗结束,龙武军的军卒们投入战场,开始打扫,将敌骸挖坑掩埋,以免引发瘟疫。
  房遗玉走在胶郅谷中,看着随处可见的残肢血肉,心头忧郁的很,虽说取得这般辉煌战果,应是值得高兴的事,可一想到她一招要了将近八万人的性命,就有种难以言明的恐慌感。
  “遗玉!”伍元犹豫半天,终是叫了一句。
  他是最早发现房遗玉异常的,可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默默跟在房遗玉的身后,见她神情复杂,终是忍不住叫出了声,只是仍不知该说些什么。
  房遗玉知其心意,挥手制止了伍元的话,轻轻呼了口气,调整了下心态,笑道:“别担心,我虽然有些难受,可我也知自己没错,若我不如此,一旦大军抵达此处,必会有场惨烈拼杀,那时死的人必然更多,且是我大唐同胞——有些感概罢了!”
  此时负责追击突厥败军的吕敬威已经带着数十骑赶了回来,翻身下马,大步来到房遗玉身前,报告道:“回禀将军,末将在追寻之际,遇见那群逃窜的突厥败军正在围攻一伙可疑人士。那些败军见到末将,如见鬼一般,纷纷吓得散去,末将便将那些行迹可疑的汉人给抓回来了。”
  房遗玉轻轻点头,让吕敬威将人带过来。
  被擒汉人以一年近花甲的老人为首,房遗玉见他被绳索捆着,微微皱眉:“快给他松绑,且不说他是否可疑,如此对待一位老人家就是不对,以后要注意,再遇同等情况,只要老人没有恶意,下掉兵器看管便是,不可捆绑。”
  吕敬威点头称是,命亲卫解掉老人身上的绳索。
  “你姓甚名谁?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房遗玉命人送上清水,给老人压惊。
  那老人家回道:“草民是龟兹人,前些日子去伊州探亲,近来方回,没想到在返乡途中,遇上那伙凶残的突厥人,也不清楚为什么,一上来就喊打喊杀,幸亏这位军爷赶来,将其喝退,不然草民这条小命就要搭在那里了!”
  这老人家面色苍白,身子止不住的发抖,明显是受到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