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财大气粗
唐太宗雷目眯起,眸中似射着滚滚杀气,带这些许威胁:“莫非房卿认为朕识人不明?或是说,朕是个任人唯亲的昏君?”
唐太宗将房卿二字说的极重。
房遗玉着实有些发懵,这弟妹也不叫了,臭丫头不喊了,直接叫什么房卿了,这其中含义,莫非是说,她若不应,便解除了她的婚约,或是背后使手段,让她男女通吃的念想落空。
房遗玉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能开罪这个未来皇兄,反正她还有些私藏存货,需要的时候也可用来撑撑场面,当即赔笑道:“没有的事,皇兄善用人才,堪称古往今来第一人,遗玉发自内心的佩服,就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取之无尽——”
房遗玉说了一大通,才发现周遭尽是大跌眼镜的神情,都被她的马屁神功拍蒙了。
唐太宗一副羞耻模样,房玄龄本能的向后退去,摆出一副与房遗玉不熟的模样。
房遗玉赶忙住嘴,收了个尾道:“遗玉定不负皇兄所望,竭尽全力为大唐效劳,为大唐谋福!”
唐太宗见房遗玉识趣,也抚须笑道:“这才是朕的好弟妹!朕这就将少府、武器二监,以及工部之中,经验最丰富的匠师,全部调入科学院由你差遣,多发明些于大唐有利的东西出来!”
房遗玉无话可说,心将她这未来皇兄暴打了一顿,也不想想她这新纸、这印刷术是多少人的心血,要是想发明什么就发明什么,岂不是成尼古拉.特斯拉了?
谁也没猜到唐太宗这心血来潮的举动,竟造就出一位开历代之先河的女发明家,便在千载之后,房遗玉也是改变世界历史进程的伟大人物,受到世人敬仰。
然而此时房遗玉的心中还是有些不情不愿,暗觉她这位未来皇兄实在有些恶心,非要将她那点仅剩的本事,全部榨干。
房遗玉不甘之下,追问一句:“不知这科学院隶属五寺还是六部?”
既是担当此任,那也只能全身心的投入,这是属于房遗玉的做事准则,只是这科学院刚刚成立,还不知属谁管辖,谁是她的上司。
“科学院的归属?朕先想想——”唐太宗心血来潮临时起意罢了,故而还未想过这处,沉吟片刻后道:“科学院掌我大唐顶尖技术,不可假手他人,就归朕直接管辖吧!”
房遗玉闻言双眸一亮,这才是她所期待的,上头有个唐太宗、有个李勣管着便已足够,她可不喜欢做事的时候被人指手划脚,当即道:“皇兄圣明!”
正在这时,房杜二人对视一眼,齐声道:“臣等尚有要事,同陛下禀报。”
唐太宗见这二人神色严肃,当即摆驾回宫,去了甘露殿。
房遗玉本想溜走,却被房玄龄一把拎住,只得委屈的跟在后方。
回甘露殿后,房玄龄便将于各地建造书馆之事,禀报给了唐太宗。
唐太宗闻言大为动容,若说廉价纸是一把刺向世族门阀的的尖刀,那这书馆便是一杆带血的长枪,一旦各地书馆建成,大唐离摆脱世族门阀的日子便不远了。
唐太宗心里想着,有些情不自禁,大喜之下嘴巴一张,忽地尖叫起来,大力揉搓着下颌。
“陛下?”房杜二人关切惊呼。
房遗玉也露愕然之色,心道:“犯病了?”
唐太宗摆手示意他无碍,面上却是有些发红,着实有些难为情。
正如房遗玉所想一般,唐太宗的确是犯病了,今日他心情愉悦,不知该作何形容。
先是房遗玉那影响大唐发展的廉价纸张,而后又是奇思妙想的活字印刷,最后再是书馆,轮番喜事,让唐太宗乐的合不拢嘴,导致先前得意忘形,下颌骨错位,疼痛难忍。
这般丢人的事,唐太宗还真没脸说出来,只是瞪了眼始作俑者房遗玉:“书馆也是那臭丫头的损招?”
房遗玉被唐太宗瞪的莫名其妙,听他改口叫臭丫头,心中大为委屈,她出的妙计,却得不到好,气死人啦!
房玄龄点了点头道:“却是她偶然得之,只是这工程巨大,臣忧心将国库掏空。”
唐太宗得意笑道:“此事无需担心,朕将于明日早朝与朝臣共同商议,成与不成,再做定夺!”
虽然唐太宗嘴上是这么说,可殿中几人都瞧的出来,唐太宗已然决定干这一票,只因兹事体大,故而需要明日走个过场。
次日大早,唐太宗于朝中道出要在大唐各道各州建造书馆一事,使得天下万民,都能开智,受到教化。
唐太宗尤其厉害,他丝毫不提世族门阀,也不提寒门学子,只说什么大唐会读书写字的百姓不多,有失大国体面。理当如圣人孔夫子一般,有教无类,传播文化,建造书馆的目的便是为了让百姓们有书看罢了。
此等好事,以孔颖达为首的老儒们,纷纷出列举手赞成,房杜二相也无异议,诸多天策府旧臣也已知晓唐太宗用意,纷纷赞同,长孙辅机也紧随其后附和。
文武百官中的大人物们一致赞同,那些于朝中颇有地位的五姓七望压根无力制止,只能低头擦汗。
终是一谏官出列道:“陛下,这建造书馆一事确于国有利,可工程庞大,大唐国库有亏啊!”
唐太宗听闻此言,却是大笑:“无碍,我大唐强盛,几百万余钱还是有的,此事无需你等操心。另外,韩王妃房遗玉已然将印刷之术改良,于印刷上也无难处。”
有了隐太子留下的宝藏,唐太宗便如暴发户一般,财大气粗。
当建造书馆、改良印刷术这二事传开之后,造成的反响着实惊人。
尤以那些痴心学业,却无钱买书的寒门学子,更是大受震动,使得房遗玉于寒门学子之中,那地位蹭蹭直上,成了人人敬仰的大人物,几将她视为亲妈一般。
想读书,却无书可读的境况,房遗玉从未遇到过,然而于古代却是常有之事,尤以那些出身于寒门的学子,大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