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兵不厌诈

  第二百四十七章兵不厌诈
  无数沙土朝房遗玉激射而来。
  这般古怪的招式,房遗玉闻所未闻,忙以长袖遮面,将飞射而来的沙土挡住。
  柳西松趁机挥砍镰刀来了一手怀中抱月,意图以那锐利镰刀,于房遗玉的身上开条血河。
  若换做旁人,必因看不见柳西松的招式,而身陷险境,可房遗玉却是不然,她耳力强大,即便是看不见柳西松的出手,单听声音也能听出个大概位置。
  用长袖遮面的瞬间,房遗玉长剑斩去,精准的将柳西松手中镰刀斩断。
  房遗玉并不知柳西松所擅兵器便是镰刀,可却觉得柳西松的镰刀招式属实刁钻,令她顾及不暇,索性以太阿剑将柳西松的镰刀斩断,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失去镰刀的柳西松,正如失了剑的大剑客,由顶尖高手,沦成了虾兵蟹将,被房遗玉的剑招,杀得难以招架,败势已现。
  周遭围拢之人愈发增多,众人见房遗玉神勇无匹,纷纷为她高声喝彩,为其加油打气。
  那声响直传星月。
  长剑递去,已然刺入柳西松的左胸。
  柳西松的脸上露出骇然神情,手中那半截镰刀已然落地,砰地一声,轰然倒下。
  房遗玉收剑入鞘,环伺四周,事态已被控制,她麾下之人已然将贼人制伏。
  杨崇景也被西门追给按在地上。
  杨崇景还算有些骨气,心知难逃一劫,准备拔剑自刎,然而西门追却早已得到房遗玉命令,先行将其佩剑打落,而杨崇景又根本不会工夫,刚跑两步便被西门追按在地上摩擦。
  反贼被杀了十数人,余下则尽被生擒,房遗玉的麾下只有个别几人受了些轻伤,倒是无碍。
  房遗玉命人将其全部羁押,派兵把守,又命人将备好的马车牵来。
  房遗玉从怀中取出两样物件,一是顶级的金创药,此药融血即化,难被察觉,另外一物件则是寒食散,房遗玉将金疮药于柳西松的伤口上倒了些许,而后又命人将其嘴巴撬开,倒了些寒食散进去。
  此时马车已然停驻门外,房遗玉便命西门追等人将十余具尸体尽数装上马车,也不解释缘由。
  西门追等人虽有疑惑,却也未有多言,遵命行事。
  房遗玉留下看守之人,又带着数十余骑,以及三车的尸体赶往天香楼。
  此时已有百余骑将天香楼围死,领军之人正是李玄之、伍元、吕敬威三人,他们并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房遗玉也未告知几人,只说是去执行陛下口谕。
  李玄之、伍元乃房遗玉挚交好友,而吕敬威则是房遗玉下属,他们也清楚房遗玉苦衷,故而并未多问。
  李玄之迎面走上,手中握着一只传信鸟,那鸟的身体被一支箭矢射了个对穿,精准无比。
  “当真好箭法!”房遗玉笑赞一句。
  京都夜晚宵禁,四周城门禁止通行,徐天舒想将消息传出,唯一能用的方法便是使用传信鸟。
  故而房遗玉特地将李玄之这神射手请来,埋伏于此,但凡有传信鸟从天香楼飞出,便将其击落。
  房遗玉接过传信鸟,从其脚上解下一个竹筒,抽出一条纸卷展开,只见其上写着几字:“主公,东窗事发,速速远遁!”
  “可有瞧清这传信鸟要去往何处?”房遗玉将那纸卷握紧,抬头看向李玄之。
  李玄之凝神一想:“西面,看这传信鸟要飞往的方向,应该是京都西郊。”
  “可以确定?”此事关乎最终成败,房遗玉必须慎重对待。
  李玄之沉吟片刻,使力点头道:“能够确定!”
  “行!”房遗玉的脸上露出笑容,传令道:“伍兄、吕敬威,你二人赶往龙武军驻地,调动三千军卒前往京都西门等候。”
  伍元、吕敬威闻言俱是一惊,私自调动兵马可是死罪啊!
  房遗玉从怀中将圣旨取出,沉声道:“陛下已赐本将军兵马大权,你等只管去做。”
  伍元和吕敬威都已瞧出事态严重,领命去了。
  此时房遗爱正押着徐天舒走至房遗玉面前,呲牙笑道:“妹子,人我给你带来了!”
  徐天舒瞧见房遗玉,当即跪倒在地,苦苦哀求:“房将军啊!草民这到底是得罪谁了啊!”
  徐天舒跪于地上,满脸的无辜表情。
  房遗玉冷声道:“徐天舒,都到这时候了,你也别装了。你们那戏演的可真好,将目标指向你,虽说显得你很可疑,可越是这样,就越给人一种你是被人陷害的感觉,从而使我们对你放松警惕。这招好生精妙,连我都险些被你蒙骗过去。可你却犯了一个错误,一个致命的漏洞!”
  “还记得先前本将军跟你说,那些贼人利用人骨制造鬼祟的时候,你面色如常,丝毫没露出惊疑之色,若换做旁人面对这等稀奇事,必不可能无动于衷。故而那时我便产生了怀疑,暗中差人调查你之过往,这才知道你于早年间受过先太子的恩惠,故而——此事你必是参与其中。”
  房遗玉眸中射出精光:“你当自己能够瞒住我,实话告诉你,你们组织的事情我皆已知晓,非但知晓你之身份,还清楚你们主公的所在之处。”
  徐天舒闻言惊愕抬头,看向房遗玉的眼中满是惶恐之色。
  房遗玉与他四目相对,嘴上缓缓说着:“你们主公便在京都西郊的别院之中——”
  房遗玉说到后面几字,特地加重了语调。
  徐天舒的瞳孔,随着房遗玉每说一字,其中的神采便暗淡一分,当房遗玉将话说完之后,徐天舒已然悲痛唏嘘。
  房遗玉见之一笑:“多谢徐掌柜帮本将军证实,实话告诉你,先前我也只是怀疑罢了!”
  他们那主公这般神秘,必是不会于京都藏身,而财宝一事又这般重要,那主公也不可能离得太远,躲在京都近郊的可能最大。
  传信鸟朝西面飞去,从侧面佐证,他们背后的主公便藏在京都西郊。
  长安西郊不但有村落,还有达官贵人们避暑的别院。
  一众外人藏于村落,太过显眼,故而藏于别院的几率更大,房遗玉这才出言试探,果然炸出了他们主公的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