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瓮中捉鳖

  第二百四十四章瓮中捉鳖
  牛皮袋是由数层水牛皮缝制,自不用担心有被磨损之风险。
  朱一格闻言颔首,而后潜入水下。
  杨崇景又唤了几个水性不错的人,下水帮着搬运。
  大概等了两炷香的工夫,麻绳开始晃动,杨崇景命人将装满金砖的牛皮袋,拉上岸来。
  牛皮袋中装的是足足四十块金砖,在场之人无不眼中放光,心中尽是贪念。
  贞观年间国力昌盛,物价极低,四十块金砖,以人民币换算已然破亿,是笔天大的巨款,寻常人见之必然心动。
  杨崇景倒算是个人物,并未产生独吞之念,又命人将牛皮袋送了下去。
  这般反复,由起先的两炷香送上一次,再到后面熟能生巧,一炷香便能送上一次,当三个时辰过去,三十二箱金砖已然全部运出,白银也运出了二十余箱。
  杨崇景瞧了瞧天色,向左右吩咐道:“再运最后一次,今日便到此为止,余下的明日再取!”
  柳西松闻言一愣,讶异道:“如今时辰还早,何不将其全部取出,以免明日涉险?”
  “断然不可!”杨崇景摆手道:“时间不够,余下那些若要装完,少说要再花三个时辰,那时天已明亮,咱们一行又太过显眼,若是被巡逻军卒发现,必然前功尽弃,咱们不可冒险,反正明日还有机会!”
  柳西松也觉杨崇景所言有理,便不再多说。
  待朱一格等人又运了一袋白银上来。
  “准备撤退!”杨崇景命人将金砖白银分入麻袋,再由力大之人背负,下了撤退之令。
  “撤退?不知杨大师要去何处?”房遗玉由暗处走出,单手扶额,俏美的脸上露出揶揄之色,看着他们,感到可笑。
  房遗玉说话的声音不大,且温柔的很,只是在杨崇景、柳西松、朱一格等人的耳中,不亚于当头棒喝。
  他们对房遗玉的突然出现,尽是吓得倒退数步,纷纷为之色变!
  杨崇景面无血色,惊慌大叫:“房遗玉,你——”
  他张着嘴巴,竟一时无语。
  “很意外嘛?”房遗玉摇着头,嘴里发出啧啧声响:“我倒没什么可意外的,我站在旁边看了足足两个多时辰,可你们却丝毫未有察觉。况且我瞧你们搬的那般卖力,更是不便吱声,谁让你们是为我帮忙呢!我又怎能辜负你们一番好心?”
  “不会的,不会的!”杨崇景的双眼通红,满是难以置信之色,先前那从容神态已然消失无踪,大声叫道:“胡迪呢!胡迪在哪?”
  “胡迪?”房遗玉撇着嘴,轻蔑道:“你说的可是那个尖嘴猴腮的人猴?那人看着一脸精明,可事实上却比猪还蠢,我在他身侧站了好久,他都未察觉呢!”
  房遗玉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中透着无比的自信,以她的轻身功夫,虽然做不到如影随形,可当世能与之相提并论的,绝不会超出半手之数,而那些人,必是些不出世的大高手。
  柳西松厉声叫道:“怕什么,她就一人,咱们将她宰了,冲出去便是!”
  “哎!”房遗玉叹了口气,摇头道:“我算是明白太子当年为何会败了,有你们这帮下属,他若能赢,才叫奇了怪呢!你认为我会在这等情况下,孤身一人前来?”
  面对房遗玉的这般讥讽,杨崇景、柳西松、朱一格等人非但没有愤怒,惧色反倒是增添了几分!
  房遗玉道出太子称谓,也便意味着知晓了他们的身份,他们显然已经暴露了。
  “糟了!”杨崇景突然大喝一声,回过神来。
  要知道房遗玉此番行为,显然是要将其一网打尽,而他们各个实力强悍,若要全歼必须要有大量准备,于这寂静之夜,若要做到悄声无息的将其包围,绝非易事,如今房遗玉独自现身,分明是要拖延时间。
  “快冲出去,带好财宝,一块往外冲!”
  房遗玉笑了笑:“脑子不错,终是被你察觉了,可惜啊!还是晚了些!”
  在杨崇景的指挥下,一众死士挥着武器,向房遗玉杀去。可还未逼近,便听砰的一声,冲于先头之人,已然被强劲弩箭,射了个对穿。
  于房遗玉身后,数百弓弩手,正将骇人的弩箭对准他们。
  前冲的步伐戛然而止,面对这般近程的弩箭齐射,便是吕布、赵子龙也未必有那能耐躲闪,况且是他们这些虾兵蟹将!
  “翻墙走!”人群之中传出一声呼喝,便有人听从其言,爬上高墙,只是那人才刚露头,便听外面传来数十声弩箭的破空之音。
  原本准备翻墙逃走的人重重摔下,面上插满箭矢。
  杨崇景、柳西松、朱一格等人见此境况,已然心若死水,面上已无血色,惨白如纸。
  “今夜你们插翅难逃,周遭我已安排两千弓弩手,便是你等神将转世,也无活路。”房遗玉近前一步,言语之中尽是自信。
  “不可能!”杨崇景闻言神情巨震!
  房遗玉笑道:“只要有心布置,一切皆有可能。本将军也不怕告诉你,自从你前几日请求连夜动工的时候,这永兴坊的巡逻军卒,便被换成了我的下属,其实你们早就成了本将军的瓮中之鳖,之所以多留你们几日,只是想寻个恰当时机,人赃并获罢了!”
  杨崇景闻言身形颤了三颤,险些摔倒,心中也已然想明其中缘由,失声惨笑:“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策划好的?从东市殴斗开始,你们就已经布置好了!”
  “没错!”房遗玉此时也不急抓人,桃眸泛光,于人群之中扫着,边扫还边回答杨崇景的疑惑:“是也不是!长孙濬的确是在配合我布置,醉酒撒泼是我等事先约好,可长孙淹却不是,他脾性暴躁,受到下人唆使,自是什么都敢做。但也正因他那性格,才能点火烧房,将这戏演的那般出色!”
  “你不是帮伍元抢走了柳如丝,长孙濬又怎会帮你的忙,配合你布置这一切?”杨崇景的神情仍是那般难以置信,可事实上他已然恢复平静,打算拖延时间,等人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