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新房走水
房遗玉心说还有个唐太宗。
若论功盖千秋之帝王,于华夏历史上也只有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四人有这般资格,而前三位顶尖聪慧的人物,竟纷纷为长生不老而失去基本的思考能力。
“这事——为父也不好说!”关于房遗玉的问题,便是房玄龄也无法回答。
当然,不单是房玄龄,能为房遗玉解答这问题的,只怕当世也无几人吧!
夜里,房遗玉被一阵叫嚷声吵醒,睁着睡眼爬起:“湘儿,外面怎么了?”
湘儿似乎也刚刚睡醒,一问三不知。
房遗玉面带疑惑的走出房间,只见漆黑的天幕被火光点亮,焰火滔天,无尽烈火,肆虐无边。
院子外传来声声叫囔,焦急之音。
“走水了——”
“快救火——”
无数呼叫声,一声接着一声。
房遗玉走出后院,只见房玄龄夫妇、房遗直夫妇与房遗爱一并套着外衣走出。
“都别慌!丫鬟全部回屋待着,家丁整队去寻水桶,随我救火!”房玄龄见院中糟乱不堪,高声指挥起来。
房玄龄早年随唐太宗南征北战,身上气势不凡,这一叫喊,立马将所有的慌乱止住,纷纷镇定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哪家走水了?”房玄龄沉声发问。
“是大小姐的新宅子!”知情人士回道。
卢氏与房张氏一同惊呼起来。
房玄龄、房遗直、房遗爱三位男子尚保持镇定。
此时西门追冲进院来,高声道:“大小姐,不好了。长孙淹那个混账带了伙人偷偷放火烧屋,被我等擒下了,只是火势太旺,只怕是——”
房玄龄、房遗直、房遗爱闻言神色巨变。
房遗玉也十分惊讶,叫道:“先别管房子,先救人,只要性命无碍,什么都好说!父亲,什么事等女儿回来再说,我先去救火。”
而后也不管房玄龄同不同意,拔腿便走,赶去府邸。
身后则传来了房玄龄焦急的声音:“直儿,你马上组织人手,一同救火,性命攸关,速速前往!”
来至府邸,烈焰漫天,原是后院走水,如今正往前方蔓延,周遭的家丁下人因没个主心骨,乱糟糟的,胆大的救火,胆小的逃窜,丫鬟们则是哭叫不停,梨花带雨。
“侠步,你将丫鬟们全部领走,别在这碍事!西门去将府中之人清空!余下之人莫要慌乱,列为长队,直至井边,传递运水!”
房遗玉年岁不大,一介女流,可在京都却极富名望,听她指挥,众人也纷纷行动起来。
永兴坊本就是皇亲贵胄的聚集地,谁家府中都有个百十号家丁护院。
房玄龄乃当朝首相,为人清正廉明,极富声望,如今众人邻居也是纷纷出力相助,不多时的工夫,竟聚集了千余家丁侍卫,组成了数十支运水队伍。
于房遗玉的指挥下,于众人齐心协力之下,终是将火势控制。
待州府介入之际,火势已然得到控制,经整夜操持,这大火终被扑灭,只是原本豪华的府邸已然被烧没大半,无法再进行居住。
幸运的是,并未造成人员伤亡,也算是老天保佑了吧!
无数人头当中,有双炽热的眼眸正激动地盯着眼前一切。
“玉儿?你怎地又跟长孙家对上了?”若换做往日,房玄龄定然一脚踹过去了,只要房遗玉跟长孙家对上,尽是些丢房家颜面的事,但如今房遗玉可是大变模样,虽说这事闹得不小,但还是打算听听房遗玉自己解释。
房遗玉将昨日回家路上发生的事情跟房玄龄详细说明。
房玄龄听完,当即就傻眼了。
以往房遗玉闯了祸,他想骂就骂,想罚就罚,可如今房遗玉懂事了,却还是祸闯不断,且要将天给捅漏,只是房玄龄却发现,他连教训的资格都没了。
房玄龄想了想,愣是没说出什么责怪的话来,只是道:“将长孙淹他们放了吧!”
“但是——”房遗玉还未说出口。
房玄龄已然一眼瞪去,道:“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你认为没人去告知陛下?你若将长孙淹囚禁,还能关他一辈子不成?不如将他放了,还能看个负荆请罪的大戏!”
房遗玉也觉有理,虽说长孙淹是在她手里,但长孙淹毕竟是皇亲国戚,何况她也无权对人动用私刑,关他一时半会儿也无意义,索性命西门追放人。
房玄龄不愧为大唐宰执,竟将长孙辅机的举动,猜了个正着。
长孙淹刚到家,前脚迈入长孙府大门,后脚便被长孙辅机派人将其外衫扒了,捆绑起来,负上几根荆条,押至唐太宗身前,一副绝不包庇的样子。
唐太宗对此甚是头疼,不得已将房玄龄与房遗玉叫上,一同来至太极宫。
唐太宗靠在龙椅上,脸色疲乏,看着殿中几人,长叹道:“朕这位子做的可真不容易,成摞的折子都批不过来,如今还要管你们小辈的事!朕太难了——”
唐太宗抱怨着整理那桌案上的奏折,一脸愁怨。
房玄龄、长孙辅机同时近前拜道:“陛下日理万机,如今我等却以这般杂事叨扰陛下,着实该死,臣请罪!”
他二人竟如商议好的一般,只字不差,若非房玄龄一直跟房遗玉在一起,她定然会认为,房玄龄二人是事先串通好的。
“那关于此事,你二人打算如何处置?”唐太宗仍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房玄龄大度道:“既然并未造成伤亡,只是毁了所宅院,臣看这事就算了吧!私了便是。”
长孙辅机紧随其后道:“房相所言有理,可毕竟是犬子之错。惩罚,自是要有的,就罚他禁足半载!此外,既然走水之处,是韩王与房丫头的婚房,那不如重建一番。其中花销,便由长孙家来承担!”
二人对视点头,再度齐声道:“回禀陛下,我二人已然商议完毕,便不劳陛下费心了,臣等告退!”
房遗玉着实有些傻眼,这都什么操作啊!这事就如此轻易的解决了?唐太宗的圣裁也太轻巧了些吧!只是抱怨几句,就什么都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