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最后一面
别院内,一片镜湖映入眼帘,湖中有不少荷花荷叶,一丛一丛的水竹,如今正值早春,绿意已现,荷花也开,于湖中绽放,争奇斗艳,如诗如画。
不远处还有假山飞瀑,虽为人造,可精致却如浑然天成一般。
湖心有处亭台,一道石桥连接两处,桥上有无数小石狮子,形状各异,憨态可掬,与周遭景象相映,看着颇为有趣,不亚于所谓的洞天福地。
院旁的房舍边上,尽皆栽满花草,而这院中也并无大道,只有石子铺成的小路,七拐八拐,蜿蜒曲折,极有意境。
只可惜二人皆无心赏景,各怀心思的走着。
玉洁公主来至湖中亭台,忽地转身,看向房遗玉。
房遗玉满腹心事,没想到玉洁公主突然停下,步子已然迈出,竟与之相撞。
玉洁公主脚下不稳,只得将房遗玉搂住。
房遗玉勉强站稳,可玉洁公主却死死将她搂住,婀娜的身躯与之紧贴一处,令房遗玉有些意动,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玉洁公主沐浴的画面,脸色不禁一红。
“玉洁——姐——”房遗玉的声音在颤抖,并非她贪婪,并非她变态不知足,要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房遗玉实可谓是重情之人,原本还想将玉洁公主推开,可见她面上泪流不停,神情尽是不舍之意,房遗玉的心中也不落忍。
玉洁公主正过脸,用手捧着房遗玉的俏脸,在她的额头上深深一吻,说道:“遗玉妹妹,我好喜欢你,也不想离开,可我却必须离开!”
房遗玉的心绪为之颤动,她不知该如何答复,她担心自己一不小心,便将怀中这位至情至性的姐姐伤到。
玉洁公主的脸贴在房遗玉的脸上,一动不动,泪水滴答滴答的落下,打湿了房遗玉的衣襟,凄然道:“我不羡慕韩王能娶你为妻,可我羡慕月婉妹妹,能永远陪伴在你的身旁,聪慧、风趣、武艺高强,便是那些极好的男子都无法与你相比,不知不觉间,便将人给迷住了!”
玉洁本就是外邦女子,性格大胆,本国的习俗也开放,如今在这分别之际,更加肆无忌惮,将心中的话语通通道出。
房遗玉终是轻叹口气,怜惜道:“姐姐,你这又是何苦?”
“不管啦!”玉洁公主又对着房遗玉的侧脸吻了吻:“我确定自己爱上你了,看不见你的时候我会想你,会想你在做什么。我不求你给予回应,但只要你清楚我在喜欢你,那便足够了。”
房遗玉心头一颤,正欲回话,嘴却被那火热的唇给堵住,说不出来话。
房遗玉也被玉洁公主说的情动,双手搂住玉洁的细腰,于她的唇齿间上演一出,哪吒闹海的好戏!
直至双方都有些气喘,这才分开。
玉洁公主双手环于房遗玉的脖颈,扯开她肩头的衣襟,将脸探了过去,亲吻着房遗玉的锁骨。
房遗玉情难自控,身子抖了三抖,受这般挑逗,心神已然迷离。
正在这时,一阵撕裂的剧痛传遍全身!
房遗玉不禁叫出声来,一把将玉洁公主推开。
原是玉洁公主乘她不备,在她锁骨前方狠咬一口,血流不止。
房遗玉手抚伤口,叫道:“咬我作甚?痛死个人!”
玉洁公主的唇上尽是鲜血,像极了吸血鬼伯爵。
她舔着嘴唇,将房遗玉的血液尽数吞下,哭笑道:“给你留个印记罢了!不要忘了我呀!”
房遗玉念玉洁情深,心中也是一叹。
玉洁公主神情凄惨:“遗玉妹妹,姐姐走了,日后你要多多保重。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也不晓得有多爱你,可只要我一天没忘记你,就不会嫁给他人。是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二十年——我也无法预料,走啦——”
玉洁抬腿向外跑去。
房遗玉想拉住她,也想将她叫住,可终是没将手伸出,叫出口,她知玉洁并非寻常女子,更不是那种愿为感情付出一切的人。
玉洁是羊同的公主,从出生便有使命在身。
房遗玉见玉洁公主的背影渐渐远去,心底终是有些难受-
京都郊外,一处看似寻常的宅院。
诸葛超反复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按规律敲响了宅院大门,大门开了缝,从中窜出一人,将其请入。
这宅院坐落于京都近郊,平日里门户紧闭,周遭属于皇亲贵胄的避暑之处,如今正值开春,除去些打理的家丁伙计,少有人来往。
诸葛超穿门入院,院中清扫的极为干净,显是有人长居于此。
正院过后便是正厅,厅中炭火燃的正旺,十人分主次落座。
坐于正厅中央的是位年轻俊秀的男子,看岁数约在双十上下,气势不凡。
于他左右分别落坐九人,有人六七旬,有人正值壮年,年岁不一,其中男女皆有,三教九流,僧人樵夫。
有人背负砍刀,有人腰挎马刺,他们之间似乎相识,又好像陌生的很,似是来自不同的地方,以往未有联系,可如今却又相聚一堂。
众人分主次落座,只在右侧上首留下一处空位。
无人言语,无人不耐,似在等什么人。
诸葛超走入正厅,厅中之人皆是身子一震。
此时诸葛超已然换了一身行头,故而无人知晓他在不久前,才刚尿了裤子。
诸葛超对中央那人拱手行礼,恭敬说道:“参见少主!”
那年轻男子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诸葛先生来了,还请上座!”
诸葛超快步坐于那右侧上首的位子。
诸葛超刚一坐下,便有人猴急问道:“诸葛先生此行如何?房家人可听劝说?”
说话之人是位魁梧骇人的壮汉,身高九尺,腰如地缸,一身扎实肌肉浑如铁铸,五官凶煞,声如惊雷一般震耳。
诸葛超无奈摇头:“房家夫人并未被鬼怪吓走,房遗玉的心智更是坚定。看来鬼怪一说,是吓不住她们了!”
那汉子轻蔑一笑:“与那乔家人无二,全是些嘴上逞能的货色,只要咱们去闹她几次,保证她们吓尿裤子!”
年轻男子闻言皱眉:“房遗玉?便是那房贼的长女,近日来于京都风头无两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