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将进酒

  第二百一十四章将进酒
  待到程老七,程怀杰这小子的时候,已是甘愿少活七十载了。
  天知道,若真给他睡上一睡,已然十七岁的程怀杰还能再活几日。
  对这几个牲口,众人皆是报以鄙夷眼神,只是却都忍不住多瞧了那美妇几眼。
  便是伍元,这位刚与柳如丝私定终身的君子之流,眼睛也不禁偷瞄两下。
  房遗玉的眸中同是欣赏之色,那美妇的年岁概在双十上下,生得是眉若竹叶,眼似冰泉,妩媚迷人,单论姿色她比不得长孙娉婷,灵气不如玉洁公主,气质不及李月婉,可却另有一番诱人心魄的妩媚,令人遐想。
  房遗玉心道:“莫非这人便是回梦舫的掌柜?”
  正这般想着,美妇后面的话正好证实了房遗玉的猜想。
  “诸位名士高人来我回梦舫捧场,奴家深感荣幸。今日特地举行一个助兴节目,为诸位添些乐子!”美妇环伺四周,笑着说道,这番话已然将众人的兴致勾起。
  便是房遗玉等人也忍不住猜想,到底是什么助兴节目?
  “取来!”美妇侧头吩咐一声,于她视线所及之处,一位少女伙计正抱着坛十来斤重的酒器来至中央空地。
  美妇轻轻点头,目光重回在场宾客:“各位当知这醉仙酒乃是我回梦舫的招牌,此处有坛最为纯正的醉仙酒,已然深藏窖底八十余年。称其是醉仙酒中之极品,当之无愧。更是万金难求,达官贵人也喝不到的!”
  美妇悠悠说着,颇为自得。
  醉仙酒乃是当世琼浆,八十年的醉仙酒极为少见,虽说比不得张仲坚那百二十年的,但对于眼下这些好酒之人而言,这八十年窖藏便已是人间至极。
  房遗玉对醉仙酒最是钟爱,听美妇这般道来,不禁暗吞生津,难以自控。
  美妇将众人的胃口吊足后,方才缓缓说道:“今日咱们以酒为题,参与之人,当作诗一首,夺今日之魁首者,便可获得这坛酒。若可将墨宝留存,挂于回梦舫中,非但赠其琼浆,回梦舫今日可任他吃喝玩乐。”
  房遗玉闻言神色一动,心中暗赞,这手段着实高明,八十年的醉仙酒虽说贵重,可毕竟仅有十斤,不值几个钱,那吃喝玩乐的添头更是可笑,任人往死了吃,能吃几个大钱?
  然而回梦舫此举非但能获得名气,还极讨文人骚客的心思,让其于此处聚会,不但能得到不少才子的名句墨宝,还能制造一个文学沙龙,可谓好处多多。
  要知这京都酒楼的高消费阶层便是这些文人骚客,这些人时常以文会友,搞些诗会词会,只要将这些文人拴在回梦舫,令回梦舫成为文人骚客们的聚会之地,那回梦舫便将拥有固定客源,生意蒸蒸日上,绝非空话。
  那身处幕后的二小姐,定是位极善权谋之辈,将宾客心思拿捏死死的,根本不愁宾客不来。
  此时已有人站出,高声道:“在下博陵崔任,拙作奉上!”
  崔任踱步一番,摇头吟道:“一江春水向海流,云间飞过乌头鹏。天水泼下随阳暖,开坛畅饮似英雄。”
  一首酒诗,虽说难登大雅之堂,可却极为应景,且是当场感悟而作,当即引发一阵喝彩之声。
  又有不少人近前吟诵,纷纷赢得不少喝彩,却皆不如崔任那首行酒。
  房遗玉本无意与之相争,可却实在难挡那美酒诱惑,见美妇欲将那坛醉仙酒赠予崔任,忍不住出声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好!好个醉酒诗!好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好个‘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等诗句,可称得上是当世之最,奉为楷模。”
  只听旁侧有人击节喝彩,房遗玉回首望去,只见一位模样英武的青年站于那处,虽说其穿着便装,但气势却实为不凡,且其身上似乎有股惊人魔力,令人看着就想亲近。
  但房遗玉怎么看都觉这人眼熟?纳闷不已。
  稍作沉吟,当下一惊,惊觉这男子的五官像极了唐太宗,比之李高明、李惠褒要像的多,跟唐太宗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房遗玉虽不知唐太宗年轻时候是何模样,可他只要刮去胡子,稍加整理,便与眼下之人几无二样。
  “莫非是?”房遗玉的脑海中浮现一人名讳,蜀王李厶。
  房遗玉不认得他,可伍元、李玄之等人却是认得,准备近前行礼,却被李厶挥手制止。
  回梦舫内的文人骚客反复品味着房遗玉那首《将进酒》,眼中尽皆浮现迷醉之色。
  思定后,尽皆喝彩叫好!
  崔任自叹弗如,匆匆退去。
  “房大家!竟是房大家!”人群之中已然有人将房遗玉认出,大声高喝出来。
  而后那些文人骚客们纷纷如粉丝一般,打算涌上二层拜见一番。
  房遗玉见人数众多,忙叫左右拦着,而她则一头扎进包厢里去了。
  无论在什么时候,这出名都有出名的苦恼。
  李厶竟也跟她走了进去,反复打量着房遗玉,而后才道:“皇婶年岁不大,竟有这般文才,李厶着实钦佩,难怪父皇时常于信中夸赞皇婶!”
  李厶这个皇婶的称呼,可是叫的房遗玉心情大好。
  房遗玉听李厶夸赞,心中虽喜,可面上却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拱手道:“拙作不值一提,竟在王爷面前献丑了,下官实在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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