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再夺魁首
张仲坚天赋异禀,极其热衷于武学,同样也是一心想要破解游龙手,经他多日思索,领悟颇多。
游龙手之所以能够借力打力,概是因其运用了杠杆原理。
但凡有个支点,谁都可撬动百倍千倍的重物,而游龙手的奥义便是运用杠杆原理,锁定敌手攻势,轻而易举的将万钧之力反转。
反之,只要攻势避免被其锁定,房遗玉那点微末之力,又如何承载那万钧之重?
游龙手自是不攻而破。
张仲坚针对此处,想出了破解之法,不再使得浑身力道聚于一处,而是散至整条臂膀,这样一来,整条臂膀都可发力,如此一来无论房遗玉从哪个方位发力干扰,李云成的攻势都不会动摇,力道也不会衰减,那游龙手的借力打力之法,自不会再对其产生作用。
然而面对李云成这一拳,房遗玉却直接报以一记大脚,显然已看出其中玄妙,不再以游龙手防御,而是果断转之进攻,将李云成踹翻。
李云成一个跟头,猛地翻起,笑道:“遗玉实在了得,竟将此招戳破!”
房遗玉报之一笑:“我也好奇的很,武学之道包罗万象,游龙手借力打力的技法算得上是天下无双,可却并非毫无漏洞,没想到兄长却能够寻出破解之法,着实令人佩服。”
李云成大呼惭愧,也不与房遗玉隐瞒,将张仲坚的帮助道明。
房遗玉闻言恍然明悟,毕竟以李云成的武道经验,若想参透其中玄妙,着实困难的紧。
二人对话间,已然战做一团,房遗玉不再使游龙手而是近身对抗,施展了葵花派的葵花掌。
房遗玉力道不足,故而先前比赛大多以游龙手对敌,可毕竟房遗玉身怀内功,将内力凝于掌中,便是施展起葵花掌这类轻轻绵绵的武功也是威力不凡,丝毫不亚于李云成那裂空拳。
李云成没想到房遗玉不但身怀借力打力的游龙手,同样怀中这种威力不俗的掌法,且有不俗功底。
赶忙提起精神,全力面对,身形闪动间,力寻破绽。
周遭的观众们见房遗玉如同换了人似地,竟与李云成对轰起来,且手段威势并不逊于李云成,二人比斗精彩至极,喝彩之音高呼不绝。
二人对轰不断,高下逐渐分明。
起先二人各有攻防,可房遗玉逐渐却是攻势占多,李云成连换数种拳法,却始终难脱劣势。
李云成越防越乱,破绽四出,
房遗玉见之一笑,以指代剑,使出巨阙剑法中的绝招,指尖直戳李云成喉咙,于他喉结轻轻一碰,便退后开来。
李云成静立不动,已然知晓自己已败,若房遗玉劲力迸发,先前指尖上的力道便足以将他的喉结击碎,使他惨死当场。
先前比斗李云成已知房遗玉的实力在他之上,故而打算露出破绽,诱骗房遗玉进入圈套。
不曾想房遗玉对那些破绽不为所动,而是直接使出了关键性的杀招,如愿取胜。
李云成也不悔恨,微微笑道:“遗玉,这场是你赢了,我输得不冤!”
随着李云成走下擂台,周遭立刻响起大片的祝福之音与喝彩之声,过了好久才逐渐安静下来。
天下会武至今,房遗玉是唯一一位得到两项魁首,两条金腰带的选手。
攥着手中的金腰带,房遗玉深感荣耀。
可若想取得最后一条金腰带着实不易,因为房遗玉的最后一个项目是狩猎,若说马术还是武功皆算其强项,但狩猎却是她最不擅长的东西。
况且于狩猎这项上,房遗玉还有两位劲敌,玉洁公主跟李玄之!
他二人箭术过于高明,便是壮年组的几位善射之将也未必能比,实在是罕见的天才。
至于先前的拔灼,因与李云成对战之际,李云成恼他嚣张,故而那招裂空拳使了全力,以将拔灼肺腑震伤,使得他至今仍要躺在床榻呻吟,是不可能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房遗玉再度夺得魁首,回家后自是少不得一番围观。
卢氏乐得合不拢嘴,表示以房遗玉为荣,大兄房遗直和二兄房遗爱则是满脸得意自豪。
房玄龄仍旧是那副老样子,摆出一副严父姿态,让房遗玉切莫骄傲,要明白谦虚使人进步,诸如此类,一大堆的先人教诲。
卢氏仍是如往日一般拆台道:“也不知是什么人,做了梦都能乐的坐起!”
房玄龄闻言尴尬不已!
房遗直、房遗爱、房遗玉兄妹三人却在旁侧偷笑,一家人甚是温馨。
此时却听闻李高明求见的传报。
房玄龄、房遗玉对视一眼,相继皱起眉头。
房遗玉对李高明可谓厌恶至极,房玄龄也因李高明品行不端而反感的很,况且李高明还遣人刺杀房遗玉,身为房遗玉的父亲,他不记仇才怪呢!
父女二人略微平复下情绪,相互对望一眼,均不知李高明用意,但礼不可废,双双出门迎接去了。
得知李高明是为赔罪而来,房玄龄和房遗玉二人表情尽是错愕,还当自己听岔了,可李高明态度诚恳的很,一副因房遗玉直言进谏,而使他改过自新的表情,父女这才确信不是二人耳朵出了毛病。
然而房玄龄老谋深算,房遗玉自也有颗玲珑心眼,岂能察觉不到李高明眼中那若隐若现的不情不愿?
故而二人只是客套回礼,请李高明入内喝茶。
李高明才不愿在房家多待,只是闲扯几句,便告辞离去。
在李高明走后,房玄龄长叹一声:“皇后娘娘真是有心了,只可惜——”
继而不谈此事,只是继续摇头。
房玄龄当然看得出这是皇后的指示。
房遗玉也知房玄龄话中含义,李高明不堪大用,便是登上龙椅,只怕也是昏君一位,在王朝帝国,主君的才干直接影响国家的未来。
从李高明的作为来看,他确实不适合坐上那个位子。
房遗玉并未将此事放于心上,如今不过贞观十一年而已,唐太宗正当壮年,压根无需考虑储君之事,先将眼下的天下会武处理好,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