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天子震怒
旁侧的房遗玉着实被吓的不轻,至大唐已近一载,她还是首次见唐太宗这般震怒,那张英俊伟岸的脸庞甚至有些变形。
房遗玉甚至有种错觉,若是此时李高明在场,唐太宗或许会将他给活活撕了。
“叔父息怒,大年将至,万邦朝奉,若是此时气坏身体,当真不妙!”房遗玉见唐太宗这般狂怒,不禁长叹口气,她先前着实没想到唐太宗会发这么大的火。
其实唐太宗勃然大怒也是有缘由的,因天下太平不过十数载,近年来他忙于公务,并未尽到父亲的责任,可他对李高明确实寄予相当的期待,始终将其视为下代天子培养,为其配备最好的条件,为其安排最好的师长。
可李高明的所作所为,着实令唐太宗寒心。
德行问题,唐太宗或可容忍,但李高明近日所为,已非是他个人之事,不但危及百姓利益,更是动了草菅人命的念头。
唐太宗身为一国之君,且是位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平生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视为天地至理的君王,怎会不知百姓重要?
李高明如今便已侵占百姓私物,日后若将大唐江山交给他,唐太宗怎能放心?
身为大唐太子,李高明竟好偷鸡摸狗之事,此事若是传扬,他唐太宗又有何颜面,面对天下万民?
储君如此,唐太宗安能不怒?
即便房遗玉再三劝阻,以唐太宗的超强自控力,也难平心中怒焰,可见此事何其严重!
又过良久,唐太宗才勉强将情绪平复,摇头长叹道:“朕失态了!”
话语间尽是疲惫之意。
“父母皆欲子可成龙,这是人之常情!”房遗玉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心中甚至有些后悔道出此事,可她也清楚,此事不得不说。
唐太宗知房遗玉心中所想,勉强笑道:“侄女无须多虑,你并未做错什么,他李高明乃一国储君,必须以身作责。
“若做错事而不加以惩戒,来日必会铸成大祸,况且是这般祸害子民的恶行。”
“你且退下吧!朕定会将其重重责罚,至于那户百姓,你代朕赏些金银,作为补偿,再吩咐他们将此事忘记,虽说高明之错,与大唐无关,但以他之身份,难免被人诟病大唐!”
房遗玉闻言颔首道:“我已处理完毕,那老汉只是寻常百姓,只要他爷孙能活着,便不会到处乱讲的!”
房遗玉告退离去,待出了甘露殿,不禁长舒口气。
此番前来,并非只为出气,更重要的是,房遗玉动了废黜储君的心思。
她本不准备介入夺嫡之争,可李高明现今的品行着实不堪,他根本不配做大唐的君主,更没那资格。
因房遗玉的出现,历史已然偏离许多,李高明最终是否会被废黜,房遗玉也猜不透。
然而房遗玉虽不能肯定废立之事,可有一点她心里清楚,她效力的是中华民族,而并非李家宗族。
房遗玉想令这足以代表汉人文化的大唐更加辉煌,更加耀眼,故而因认可唐太宗这位明君,便全心全力的为他出谋划策,却绝不可能对那脑子有病的李高明卑躬屈膝。
房遗玉经过某处花园之际,听见其中传来一阵黄莺笑声,随后便有女音传来:“这可真美,你们大唐皇宫真是气派!”
声调略显奇异,正是羊同国的玉洁公主。
“此处本是前朝修筑,处处奢华,皇兄虽为不喜,却也舍不得毁去!”
解释之人的声音不卑不亢,正是韩王李元嘉。
房遗玉闻声心动,自从她征战归来,也仅见过李元嘉一面,他和李月婉忙于课业,并未有什么时间跟房遗玉相处。
既然今日得见,不如——
房遗玉这般想着,忙走至近处,笑道:“太极宫这花园虽美,却是比不得那天山玉洁!”
玉洁公主闻声笑颜如花,忙回过头来,见是房遗玉,脸上笑容更盛:“玉洁谢过妹妹称赞!”
李元嘉见房遗玉前来,俊脸上本也露出喜色,可听闻房遗玉言语,眼中不禁闪烁些许警惕,朝房遗玉瞪了过去,担忧房遗玉再为家中添个姐姐。
房遗玉见二人反应,登时后心一凉,忙苦笑解释道:“我说的玉洁是天山上那冰清玉洁的白雪,并非指——”
李元嘉闻言这才脸色缓和,略感惭愧的对房遗玉笑笑。
玉洁公主却是不依不饶:“妹妹的意思是说姐姐不美喽?”
“啊——”房遗玉偷瞄李元嘉一眼,对玉洁公主拱手求饶:“姐姐啊!您可饶了妹妹吧!”
玉洁公主见状掩嘴轻笑:“那就放你一马,但妹妹知晓天山雪景奇美,莫非你还去过?”
房遗玉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前世她还真去过天山,可大唐的房遗玉必然是没去过的,只得回道:“并未去过,但我师父有幸去过天山,他曾将天山景色与我道明,说天山常年白雪覆盖,宛若仙境,若有机会,当真要去观上一观。”
“我于天山降生,父王希望我能如白雪一般冰清玉洁,故而取名玉洁!你若到羊同来,我定带你去瞧瞧天山风景!”玉洁公主甚爱天山,如今听房遗玉赞美天山景色,心中可是开心的很,故而盛情邀约。
“那我们就说定了!”房遗玉颔首应下,却也知此事不太可能,大唐交通实在不便,折返时间少说半载,她可没那闲工夫!
因吐蕃之事,唐太宗对羊同格外看重,命他最疼爱的皇弟李元嘉亲自作陪。
房遗玉也有心陪李元嘉溜溜,便加入其中。
说句题外话,房遗玉还真未仔细逛过太极宫,今日托玉洁公主的福,倒是将太极宫的景致尽皆游览了一番。
身边既有情郎,又有异域美人作伴,房遗玉可谓来了兴致,将其广博见识、风趣谈吐尽皆展现,把二人逗得眉飞色舞,喜笑颜开。
于此期间,房遗玉还做成一件大事,分别于甘露殿和东宫门前留下两支木牌,其上纂刻着两行短诗:储君玉玺今不见;是非区直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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