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封地有贼
“言之有理!”唐太宗闻言双目一亮,赶忙提笔记下。
二人商议许久,唐太宗又唤来房玄龄、长孙辅机、魏征等重臣探讨其中细节。
众人反复探究,以房遗玉制定的方案为基础,加之补充了些不可或缺的细节。
众位大臣前后足足探讨三日,才将事宜定下,昭告天下。
消息一经传扬,很快便引起了万邦轰动,一时间竟成天下万民茶余饭后的必谈之事。
尤以同房遗玉交好的那拨人,正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房遗玉这般非凡,身边好友,自也纷纷是过人角色。
伍元武功卓绝,马术射猎,尽皆在行,李玄之深得李勣真传,手上箭法可谓百发百中,李云启善马术,李云成善武斗,无一人平凡。
得这般机会,自是喜不胜收,于私下纷纷开展训练,期盼各自能在即将到来的天下会武中崭露头角,于异邦武士面前验证自身实力。
房遗玉更是上心,为了她的幸福,为了不辜负叔侄二人的情意,无论如何也要夺得三项魁首。
然天下能人数之不尽,即便房遗玉也不能确信自己于年青一代,可稳拔头筹,故而也只有全心苦练,以确保自身能够获胜。
时光如白驹过隙,新年将至。
房遗玉这日正在苦练武艺,家丁忽而来报说是长安县百姓有急事寻她。
长安县?那不正是唐太宗给自己的封地?百姓纷纠不应该去找县衙吗?寻自己作甚?自己这县主也不过是收些税金罢了,平日也无甚实权。
房遗玉心念此处,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定了定心神,还是向外走去。
虽说事不关己,可百姓们求上门来,她也不能不管不顾。
来至魏国公府大门,一个干瘦老者和一壮硕青年正候在府外,二人尽是一脸焦急。
“二位就是长安县来的吧!不知身负何事?在下便是房遗玉!”房遗玉站于府门前的石台,对下首二人和色笑道。
干瘦老者听闻房遗玉自报名讳,当即跪了下去,哭诉道:“草民见过县主,请县主救救草民一家吧!”
房遗玉赶忙将之扶起。
这老爷子看上去不下八十高寿,这般岁数的长辈哭拜于前,房遗玉的心都跟着纠辙起来,忙道:“老先生此拜,遗玉着实承受不起,且先起身,咱们有事慢慢谈!”
房遗玉又将目光瞥向旁侧的壮硕青年身上,那壮硕青年看上去也就双十年岁,长得一副庄稼汉的模样,却是稳重的很,若想知晓事情来由,怕是要从他入手。
壮硕青年眼中精光闪过,露出一个与其外表极不相搭的表情,低声对房遗玉道:“此事牵扯严重,还望许我二人入内说话!”
房遗玉见状惊奇,赶忙颔首应允,带他二人来到前院凉亭:“你且道来吧!”
壮硕青年点头沉声道:“在下胡青牛,乃是县主辖地的秀才。近日,长安县周遭多了不少陌生面孔,他们尽在各村游荡,目光多在盯着村中的黄牛。”
“在下想起隔壁村时常有黄牛走失,便游说同乡设伏,擒拿偷牛贼人!只是不曾想到,那偷牛之人尽会武艺,我等战之不敌,被其伤了不少乡勇,仍是被其逃脱!”
“唯有一贼人掉入我等事先设下的陷阱,才被我等擒获,事后,我等从他身上搜出一块令牌!”胡青牛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将之递予房遗玉。
房遗玉接过那块牌子,登时被惊得倒吸口凉气,这可是东宫近卫的身份铭牌,李高明那蠢货竟然跑去自家地盘偷牛?
房遗玉对李高明,可谓了解的很。
以往研究隋唐史的时候,她还特地深究过李高明这位悲情角色。
说李高明悲情,贴切的很,他的人生就是场悲剧。
李高明自幼被唐太宗寄予厚望,取之高明,他可以称得上是位备受老天厚爱的天命之子。
身处国力昌盛的贞观盛世,父亲是位文韬武略的千古明君,母亲则是贤淑明理的一代贤后,彼此之间的感情又甚是牢固。
李高明于名份上又是尊崇至极的嫡长子,自幼便被着重培养。
彼时朝中也是海晏河清,无甚奸佞之臣,被父母派至身侧的辅臣也俱是刚正清廉,善于谏言的角色。李高明身侧的近侍宦官中连小人都难寻,更别说有什么人带他走上歪路了。
唯一瑕疵也只有长孙辅机罢了,可长孙辅机虽说阴险,但他也只是贪权重利,可谓小人,非是奸佞,对大唐他尚且矢忠不二。
故而种种方面表明,李高明定会被培养成一位绰有余裕的帝王。
可在贞观六年之际,李高明忽而转变,衷于嬉闹,不尊礼法。
此事甚至惊动唐太宗,唐太宗对李高明之转变表示理解,只对旁侧群臣道:“朕自幼奔波民间,尚知民间疾苦,然登基以来却仍有过失,高明生于深宫不明事理,犯错也是常态!”
故而只加强对其管教,并未进行责罚。
贞观九年,唐高祖薨天之际,唐太宗居丧期间命太子李高明监国,李高明颇识大体、颇能听断,表现极其出色,故而赢得了文武百官的认可。
唐太宗对此甚是满意,其后每逢出巡之际,必命李高明留京监国,处置国事。
唐太宗本意为善,想着尽早锻炼李高明,可事实却向一条不好的方向扭转。
许是十五六的年岁心性未定,接触皇权的李高明仅仅一年之际就变了模样,亲信小人,热衷男女之事,无恶不作。
其后将女子玩够了,又开始玩起男人,此后因其偷牛由马上跌下,患上足疾后,更是心性大变,他的老师们若向唐太宗禀其罪责,李高明必会遣人暗害,甚至不惜将其刺杀。
随着李高明的品行愈发低劣,太子之位也就离他愈发遥远。
李高明喜好偷牛一事,房遗玉早就知晓,只是不成想,有朝一日,竟会被李高明偷到她的头上。
“知晓此事之人概有多少?”房遗玉眉头紧锁,对着胡青牛二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