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艰难
要说是幻术,这人的异能等级虽然未必能够比得上季凌霄,却绝对要比琼玥在行,虽然之前连他也没发现这位“巴勒斯舰长”的异样,还是让琼玥心里的成算少了几分。
而此时在纪承衍的脸上表露出的,是一种近乎于茫然的神情。
琼玥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可眼下哪里是能够发呆的时候,但是他的这个表现却让琼玥觉得,幻术的可能性得到了提升,起码在他那逐渐失去了焦距的眼睛里面看到的绝不是此时她眼前的画面。
好在,这位沐泽队长还保持着清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季凌霄率先下手的居然是个实际上实力并非在三人之中最强的,但也确实,同类的异能相斥,如果有纪承衍的幻觉造成干扰,势必会让他的行动比之前困难一些。
沐泽的异能琼玥看不出是什么,因为他选择了直接凌空越过这地面上的金属液体,与季凌霄扭打在了一起。
当然,用扭打这样的词其实是有些不太恰当的,因为在他的那三棱军刺拔出刺向季凌霄的时候,随着他轻描淡写地抬起手臂,发出的是一声铿锵的碰撞之声。
琼玥甚至怀疑,他那表面看起来依然和常人没什么区别的手臂,此时底下都是被他那金属的异能给变得极其难以突破,可此时她又难免有些迷茫,比如说,她所看到的被沐泽攻击到的季凌霄到底是个真实的人,还是——
她这么思绪一转便感觉到一阵风声从背后而来,在她下意识地一个就地翻滚的躲开之间,擦着她的脊背而过的便是数把金属刀刃。
简直就像是在报之前的仇一样。
可她没有这个吐槽的时间,因为那道攻击的发出者的身形飞快地在空中显露出来,而后十指微动,一边斩断了琼玥那用来控制自身的行动的丝线,一边发出了锁定在她身上的攻击。
眼角的余光之中所看到的沐泽的行动,像是遭到了什么东西的欺骗一样,他的目光没有任何投向她们两人的方向,而是顾自将那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其中的一根电缆线切割而去。
琼玥的瞳孔一缩。
不管季凌霄的目的是什么,那东西绝对不是能够随便切割的存在。
好在这电缆线看起来有着一层什么特殊的保护,虽然之前在他示范的时候驾轻就熟,可此时琼玥看向他之前切割的位置,那里是一根红黄二色的电缆线,而不是紫色和绿色。
连这个也要骗……
将三棱军刺上灌注着像是要将人直接斩成两半的气势,完全看不出之前显露出的那种文人气质的沐泽,刀刃迎上的似乎是一层由能源物质构成的守卫壁垒,可琼玥没有任何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因为那壁垒虽然实打实地存在,却显然并非是极其牢固的,起码在沐泽突然加剧的攻击之中,已经出现了一道裂口。
精神力快速地朝着这个裂口之中渗透,就好像要借着这一道缝隙将它撕开一样。
“你还有空管别人。”
琼玥一边闪躲开这一轮在地面上撞击发出叮叮当当声响的攻击,一边将注意力收回全部集中在了季凌霄的身上。
那分明依然是一张看起来没什么特点的脸,可在此时这种逐渐攀升的气势之中,却莫名地让琼玥感觉看到了之前的闫戟的那张堪称最适合红色的眼睛的脸。
但是,再怎么有美色的底子,都并不能阻止她此时对这个家伙试图除之而后快的心情。
那地上的金属液体陡然之间加速了蔓延,在琼玥还来不及朝着高处跳起躲避之间就缠绕上了她的双足,那种冰冷的触感哪怕隔着鞋子都能够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就像是两只冷冰冰的手直接扼住了脚踝,用着一种几乎要将双脚都直接扯断的力道将她固定在地面上。
琼玥没有犹豫,直接从腰上扯出了个小圆球丢了出去。
被扯开了开关的小圆球,瞬间在整个房间里密布了浓浓的烟雾,但和之前星舰投射出的烟雾弹又有所不同的是,这烟雾之中尽是呛人的气味,琼玥也不知道这东西对于解除那两个已然沉迷于幻觉的人有没有用,可起码在这烟雾升起的瞬间,她猛地化为了圆形,身上的金属器械已经武器掉了一地,那块小小的玉石超前滚去,因为地面的光滑而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
在从季凌霄脚边滚过的时候,她迅速地恢复了原型,快速折身朝着他的后背跃起,一手环住了他的脖颈,一手朝着那后背之前割裂开的伤口,试图直接再一次切割下去。
可先一步见血的却是一道险些切割开她的咽喉的精神力刀刃。
但发出这一道攻击的并非是季凌霄,而是那神情呆滞,仿佛被操控的提线木偶一般的纪承衍。
琼玥真是骂脏话的心情都有了。
什么叫坑队友,这就是了。
她快速地收回了这一道攻击,迅速地借着烟雾的掩护后撤,直接退到了那些金属机械之上。烟雾在高处的汇聚,让琼玥的身形完全被掩盖在了浓雾之中,可这样并非是什么长久之策,季凌霄的金属操控异能,既然能够和陆青霖是相提并论的水准,自然不会太低,操控这整个房间内的金属器械或许并不是个难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电缆线如此难以切割,可那仅仅也只是那几根电缆线而已。
他所图谋的一网打尽虽然未必能够这样轻易地实现,可要解决琼玥这样一个,精神力本质上并非是战斗异能的外现的家伙,还不至于要动用全力。
几次被她这泥鳅一样的打法给恶心到季凌霄脸上的表情都多了些不悦。
琼玥隔着烟雾当然看不出这个瞬时的变化,可她能够从他的气息之中察觉到一种改变,周围的波动变得像是人的情绪一样躁动而激烈。
漫天的金属细片切割着所有能够触及到的东西,尤其是其中看起来在烟雾之中都发着金属光泽,极其锐利的两片,直接以一种不可预知的轨迹朝着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