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恨上齐家
这边说着,慕容胤也走了过来,慕容羽坐下:“都到了,就坐下吃饭吧。”
慕容麟挨着韩玉凤坐下,和慕容胤刚好面对面,封潇月坐下慕容麟旁边,正好避开他。怀着对慕容胤的防备,和对韩玉凤突然转变的怀疑,封潇月食不知味地吃完了这顿饭。慕容麟也怕再声事端,吃完就带着封潇月一块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突然雷声大作。小院里的人听到马鸣声,立马打着伞出来接他们。封潇月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推门进去,就发现房屋漏水了。房顶正中,许多雨水顺着一条直线滴落,地板上,已经积了一小滩水了。
“小姐,要不咱们今天还是换个地方睡吧。”小云给封潇月打着伞,看着那摊水微微皱眉。
“没关系,也不是不能住。”封潇月跨步进去,“拿个小桶来,把这水接住,明日便叫匠人们来修一下就好了。”
“好。”小云来不及阻止,也只好随她。“那若是小姐晚上睡不舒服,不嫌弃的话,就到奴婢房间里睡吧。”
“我若睡了你的床,你又睡在里。”封潇月揉揉她的头,“不必担心,这也不是多艰苦的地方。”
次日雨晴,小云一早就叫了人来,慕容麟也得知封潇月房间漏水的事,亲自过来监工。封潇月看有他帮忙,自己刚好可以抽空去看看她前几天泡在温水里的种子。
还没进去看,封潇月便看见,放置种子的水盘,居然就摆在露天的地方。好不容易有些发芽的种子,被昨晚的那场寒雨,全都冻死了。
封潇月难得动怒,手都气的发抖,小云赶紧找来了负责看管的小姑娘,“你是怎么看着的,昨晚那么大的雨,不知道把种子收回去吗,你知道这些种子费了小姐多大的力气。”
小丫头吓得急忙跪下,“世子妃饶命,昨晚奴婢确实是把它们搬回去了的,只是不知道,它们怎么又给搬出来了。”
封潇月心疼地抚上那些冻的炸开的嫩茎,小云瞧了她一眼,蹙眉问道:“你当我们是傻的吗,这东西莫非还会长腿自己跑出来吗。”
小丫头也是疑惑地低下头,突然想起:“对了,昨日奴婢把门锁上后,突然肚子疼,小佳曾帮我看了下钥匙。后来奴婢叶疏忽了没有来看,到房间时她才回来把钥匙给我了。”
“把她带来。”封潇月冷声道,语气冰冷地连小云都吓了一跳。
叫人来的时候,惊动了慕容麟。慕容麟赶来时,小佳已经跪在了封潇月面前。
“发生什么了,你怎么动这么大的气。”慕容麟拉着封潇月的手臂,封潇月没有回答他,只沉着脸看小佳。
“可是你昨日拿了钥匙,把水盘都放在雨地里,让幼芽全部冻死的。”慕容麟这才注意旁边垒成一堆的水盘,水盘里,所有长出的嫩芽都被炸开了。
“是,是奴婢。”小佳颤抖着承认了。
“你为何要这么做。”封潇月惊讶于她居然承认了,但对她所做的事,封潇月并不打算原谅。
“我,我是齐家塞进来的,就是想破坏夫人种的所有花草粮食。”小佳脸上一幅视死如归的表情。
封潇月只觉得她是死不悔改,一甩袖子,“把她送到衙门,按律法处置吧。”
“不,我不能去。”说着,小佳从头上拔下来一根锐利的发簪。众人吓了一跳,慕容麟急忙把封潇月护在自己身后,“来人,给我把她拿下。”
家丁们还没靠近,簪子便猛地落下,鲜血染红了衣领,小佳应声倒下,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
谁也没想到她会自杀,慕容麟能做的最快反应,就是捂住封潇月的眼睛。但封潇月最后一眼,清楚地看见了那根发簪落下的放下,又惊又怒的她,感觉手脚都一阵冰凉。
“把人收拾了。”大家族里难免出现仆人横死的事,因此那些家仆胆子也还算大,找了草席把人裹走,走打了水来洗地,很快就收拾地一干二净。
慕容麟捂着封潇月的眼睛,把她带回了前面的花园。感受到封潇月的手冰凉一片,慕容麟把她两只手都握住,才让她感受到一点温暖。
封潇月看过来,慕容麟给她搓着手,认真道:“有我在,不要怕。”
封潇月呆呆地点点头,心里却已把齐家恨上了:以一条人命,就是为了对付她的生意,齐家简直丧尽天良。
封潇月的房间修缮完成,但封潇月因为那天的事,一直闷闷不乐,她坐在桥边连慕容熙过来都没有发现。
“世子妃怎么失魂落魄地,可是出了什么事?”
珍惜种子被毁,又牺牲了一条人命,这些事封潇月何必对他说。“见过殿下,不过一些小事扰心而已。”
“殿下今日怎么过来了。”封潇月站起来和他平视,慕容熙忽然一笑,“本王送了件东西,或许世子妃能有些精神去看。”
封潇月疑惑地跟着他走到后院,就看见后门大开,来了好几个大汉,拖着一棵树进来。
“紫荆花树,你居然把它也弄来了。”封潇月一时惊讶,没注意称呼。慕容熙看了她一眼,她还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慕容熙没有纠正她的称呼,语气随意道:“上次看你,好似对这种花很有兴趣的样子,所以天了棵好带的,种在后院,也方便你随时看看。”
“皇叔这般体恤小辈,我与潇月都感谢皇叔所赠。”慕容麟一听说自家后院有人闯入,深怕又有人来刺杀封潇月,急忙赶了回来。结果一进门,就听见慕容熙的话说的有些意味不明,立时沉着脸。
“表哥,看来寒王殿下对表嫂,还真是体贴,无微不至的关心,还有求必应。”葛袭灵今天一直缠着慕容麟,看他赶回来,也以为封潇月出事了,欢喜地过来看热闹。
封潇月对她怪里怪气的话很是反感,想着慕容麟也不喜欢她,就以为慕容麟不会把她的话往心里去,因此封潇月的面上,也没有在意。
谁知慕容麟虽不喜欢葛袭灵,但事关封潇月,他顿时就有了些醋意。再又想到封潇月与封家,或许与藩地掩藏极深的奸细有牵连,身为藩地世子,他必须有防备之心。
况且寒王一向自视甚高,从未听说过对哪个女子有些意思,怎的偏偏封潇月就入了他的眼,莫非是别有用心,刻意讨好,以便和寒王联手对付自己和父王。慕容麟不由得怀疑,沉着张脸,一步一步地向他们走来。
“原来是麟儿回来了。”慕容熙知道他讨厌自己这么叫他,就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大方喊出来,慕容麟果然因为他这句话顿住了。
“还有葛小姐啊。”慕容熙又似笑非笑地看着葛袭灵,葛袭灵给他看的头皮发麻,原本只是害怕他的身份,只是现在不知怎的,只要看见慕容熙他这个人,葛袭灵就不由得犯怵,当即磕磕巴巴地说:“见、见过寒王殿下。”
慕容熙收回眼神,又看向慕容麟:“麟儿最近不是忙于公事,怎的今天有空,这么早就回来了。”
慕容麟听得全身都不舒服,沉着张脸走到封潇月身边,宣示主权似的拉住了封潇月的手,封潇月好奇他今天不对劲,但也很给面子地没有挣开他。
慕容麟心中一喜,对封潇月的防备都化作了面对慕容熙时的得意,“皇叔给我们送礼,侄儿当然要亲自来接待才显得郑重。”
慕容麟喜形于色,忘了掩藏,慕容熙早从他眼中看出来他现在所想,忍不住心里偷笑:“原来如此,为着这一棵树耽误了麟儿的大事,本王真是过意不去,早知道,便该在麟儿在家的时候,再把东西送过来。”
慕容麟觉得他说话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得闭口不言,直盯着封潇月看:“你若是喜欢花,和我说,我给你把这后院都种上花。”
意识到自己又被众人忽略的葛袭灵,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害怕慕容熙,鼓着勇气走上前,“寒王殿下说笑了,表哥他日理万机,能有几时留在家中已是不易,”
越走近,慕容熙的笑容就越让她感到毛骨悚然,葛袭灵轻咳了声,自我镇定道:“他又不似殿下这般心无牵挂,闲云野鹤,能有这闲心,给表哥的世子妃送了棵花树过来。在这时节还能盛开的花树,殿下找的很费力吧,”
话未说完,旁边种花的人就把紫荆花树拉起来,一大把沾着尘土的花朵树叶,全部落在了葛袭灵的头上身上。而慕容熙和慕容麟夫妇因为站的位置不同,半点没被波及。
慕容熙强忍着笑意,拿折扇扇去憋笑带来的热意,一本正经道:“看来葛小姐,非常招这花的喜爱,所开大半的花朵只留给葛小姐一人,旁人想沾染半点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