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山上遇刺

  张奉玉的话不无道理,慕容麟表面上说不肯答应,但实际还是照做了。在饭厅里为她准备了这么久,结果封潇月根本没来,慕容麟没功夫生气,倒关心起她会不会饿着。
  慕容麟走到封潇月的房间前敲门,小云听到声音,问了句:“谁啊。”
  再一开门,发现慕容麟来了,小云忙让开路,“原来是世子爷,来看小姐吗。”
  “嗯。”慕容麟应了句,暂时不去计较她的称呼问题,只先往里走。封潇月歪在床上,看起来疲惫不已。
  “先吃了饭再睡,不然对胃不好。”慕容麟坐在她身边,轻轻晃动她的手臂,封潇月把手藏在身下,喃喃:“不想吃。”
  慕容麟啧了一声,拿她没办法,只对小云吩咐道:“叫人把菜都带到这里。”
  小云看了一眼,愣愣地点了点头。“是。”
  封潇月闻声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我诚心来和解,不知潇月可否原谅。”慕容麟轻咳了声,封潇月想起那次的事就生气,倒头继续躺下,不做回答。
  慕容麟碰灰,还是锲而不舍地拉着封潇月,“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没什么,就是我的铺子被别人家抢生意了。”封潇月被他扯的不耐烦,坐了起来,“我的大棚曾经来了一个姓齐的员外,就因为我没有卖给他花,居然就一直怀恨在心到现在,他开品香阁,就是为了和我对着干。”
  “姓齐的员外,”慕容麟收回手,将腿上的衣摆理下去,“这个人我调查过,他初来咋到,在城中就已经有许多粮食铺子,之前城里粮价飞涨,就是他家做的,看来,你和他的恩怨,可不止卖花这一样。”
  “为富不仁,这种人眼里只有钱,气量还小,偏偏是这种人才更有钱。”封潇月叹了一句,慕容麟拍拍她的肩,“人都是如此,有了钱就什么都忘了。”
  说完,小云就已经带人把菜全部搬来了,封潇月看过一遍,她不挑剔,喜爱的食物菜色极少,但这桌菜,大多都合她的口味,可见慕容麟是用了心。
  封潇月下床,和慕容麟一起坐在桌前,“看在你告诉我齐家的事,我暂且原谅你。”
  慕容麟心中一喜,为封潇月夹了一块溏心蛋,“看今晚的云,明日估计天气不错,咱们去郊外赛马如何,正好给你散散心。”
  “天气不错的话,我想去守林人那里看看。”封潇月咬了一口,煎的很嫩,“上次和守林人的约定,已经过去许久,我怕他反悔。明天过去,也顺便再看看还有没有新的种子。”
  “好,我与你同去。”慕容麟又给封潇月夹了一次菜,封潇月点点头。和封潇月冷淡了这么久,现在才算缓和了不少。
  次日果然一个大晴天,慕容麟正想和封潇月一起出门,住在不远处的葛袭灵瞧见,急忙收拾了过来。
  “表哥,你们这是要出去游玩吗。”
  葛袭灵一出现,慕容麟便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又来了。”
  葛袭灵脸色一僵,强打笑脸去拉着封潇月,“表哥和表嫂要出去,让袭灵作陪可好?”
  封潇月懒得和她计较,和慕容麟点了点头,“她想去便让她去吧。”
  “那好吧,你坐你自家的马车,跟在后面就好。”慕容麟有些不悦,但那山上的路不是那么好走的,到时候葛袭灵一定会自己哭闹着回来的。
  “好。”葛袭灵低着头,对慕容麟的安排心中不满,但想到今天的安排,也就不在意这些了。
  慕容麟骑着马,后面跟着两辆马车。山脚下杂草众多,上山最方便的路,需要先走过旁边的山路。山路临着崖边,底下就是水潭,由于之前的事,封潇月对这里还有些犯怵。
  好在顺利走过这条山路,还没歇口气,封潇月的马便开始发疯了。葛袭灵的马车离得远远的,癫狂的马拉着封潇月拼命地往前跑。慕容麟看的气愤不已,忙驾着马,纵身跳到封潇月的马车上。
  封潇月被甩的紧紧贴着车壁,慕容麟扒着门框,伸手把封潇月拉过来抱在怀里。癫狂的马不管前面好不好走,只管一路跑。慕容麟看马的口水流了一路,便知道它现在这个状态是怎么也不会停下来的了。
  将封潇月抱紧了,恰好旁边有一大丛软枝灌木,慕容麟便带着封潇月纵身一跃。马车从他们身旁跑过,而慕容麟带着封潇月跳到灌木上,却因为冲力太大,二人顺着有点倾斜的土地滚了下去。后面的葛袭灵见状,甚至来不及出声惊呼。
  二人从小坡上一路滚下来,直到撞到一颗大树才停下。封潇月被慕容麟护在怀里,一点事都没有,她起身忙替慕容麟检查。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慕容麟嘶牙起身,身上衣服被树枝划拉好几道口子。
  “我没事,就是给树撞的有点疼。”封潇月有些自责地看他背后有没有什么伤。慕容麟看她这样关心自己,很想笑出声,没等他嘴角咧开,便有许多灰蓝色衣蒙面的人从天而降。
  慕容麟眼见来者不善,跳起来拉着封潇月就跑。蒙面人穷追不舍。蒙面人各个武艺高强,慕容麟手无寸铁,还要保护封潇月,无力与他们对抗。逃跑时,为了避免他们伤到封潇月,慕容麟身上挨了好几刀。
  在把追的最紧的蒙面人打退后,封潇月发现他们二人,居然误打误撞跑到了守林人的木屋。乘着那些蒙面的人还没找过来,慕容麟想起守林人的花里,还养着毒虫。
  守林人像是出去了,木屋锁着。捡了几根守林人削的树枝矛,慕容麟把毒虫捉住,将毒虫的毒液涂抹在矛尖上,慕容麟便让封潇月噤声,二人蹲在篱笆后。篱笆编的高,还缠着一些藤蔓一样的草藤,浓密的刚好把他二人藏住。
  蒙面人顺着脚步慢慢找来,但没看到人,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慕容麟等他们又靠近了些,一把将矛扔了出去。树枝矛的威力小,不过让那人蹭破了点皮,但是毒虫的毒液强劲,那人踌躇了几下,便登了极乐。
  “撤!”为首的以为有埋伏,轻喊一声,所有人便都退下了。
  待他们都走了,慕容麟把剩下的树枝矛丢在地上,才出来看看。那人死状惨烈,伤口处因毒液的缘故,已经腐烂化脓,七窍都流出黑色的血,死不瞑目。
  封潇月也快走过来,慕容麟急忙捂住她的眼睛。封潇月也没有把他的手拉开,只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虫子有毒的。”
  慕容麟蒙着她的眼睛,将她带离了尸体附近才把手放下来。“上次同你来时,无意间发现的。”
  说罢,慕容麟将小指放在嘴边,清脆的口哨声响起,天上便飞来一只白鸽。慕容麟在白鸽的腿上栓了片自己的衣摆,便将它放走了。
  “它会去找张奉玉,带他来找我们,顺便调查一下。”慕容麟给封潇月解释一句,就看见封潇月脸色一白。守林人不知何时出现,就站在尸体的旁边。
  守林人把尸体打量过,拿着树枝矛向他们走来。“你们怎么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离得远,守林人应该没有听见。慕容麟想罢,笑着说:“这人是追杀我们的,不知道怎么突然死了。马上天晚了,我们也不方便下山,老伯能否让我们在这歇一下。”
  守林人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走过去把门打开,“那你们自便,我不管饭。”
  封潇月长出一口气,慕容麟冲她笑笑,拉着她一起进到木屋里。
  此季天黑的早,没过多久,就黑的看不清路了。慕容麟刚把伤口都清洗过,封潇月就托着一个托盘进来。
  “老伯种了许多治伤的药花,我问他要了点伤药,你忍着点疼。”
  慕容麟顺从地把手递过去,封潇月把伤口都包扎过后,忽然想起他之前为了护着自己,后背撞上了树干。
  “这里还有些药酒,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慕容麟有些惊住了,磨磨蹭蹭地把后背露出来,“你,都不介意的吗?”
  “脱衣服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介意什么?”封潇月觉得莫名其妙,再一看慕容麟的后背,背上已经被撞的一大片青紫色,皮也被蹭地冒出血痕。
  “这么一大片,你都不会感到疼吗。”封潇月皱着眉,将药酒小心地避开那些破皮的地方,轻轻地用手按摩。
  “疼啊。”药酒还是不小心滴到了伤口出,慕容麟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疼你之前不说。”封潇月吓得停住手,“我尽量轻点。”
  感受到身后被人温柔对待,慕容麟心里一片满足,“你还是,难得对我这么温柔。”
  我本就是淑女。封潇月不与他争辩,专心做自己的事。慕容麟好像想起什么,突然笑道:“你说,你脱了我的衣服,又给我按摩背,咱们,算不算是有了肌肤之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