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宠你

  淮王让他带着郡主游山玩水培养感情,他便将计就计,刻意晚走了几日,错开时辰带着郡主‘谈情说爱’,只不过这爱谈的不太令郡主满意就是了。
  辛彻立于窗前,目光悠远,遥望远处盛日光亮下的城池山河,耳听楼下熙攘的街市,天下一片太平祥乐。一切是皇恩浩荡,天家圣明。
  天子被尊称天家,《独断》有云:“天家,百官小吏之所称。天子无外,以天下为家,故称天家。”可是如今天家龙体欠安,几日未早朝,太医院的众官员在天子寝宫侍奉,可见病势汹涌啊!
  辛大人收回目光,转首沉声说道:“江弛,我辛家欲追随殿下。”面露严肃,绝无半丝儿戏!
  江弛豁然转首与之对望,手中的茶盏倾斜,两滴茶坠落桌面,才让他回神,面色一僵放下茶盏,起身问道:“你岂是在玩笑,这般谋逆之言也敢乱说。”
  “辛家派我前来以明衷心。”他是辛家未来的掌舵人,遗憾不能去封地直接面见殿下,会引起天家怀疑猜忌。他辛家本不欲参与皇权争斗,然若朝中动荡,昏庸君王,外戚专权,天下民不聊生,那违背一个官员辅佐明君,共谱康乐盛世的宏愿。
  清清白白做官,端端正正做人是辛家一条祖训。可若朝局动荡,天家昏聩不明,每日群臣勾心斗角,何来清白做官一说。
  “贵妃娘娘……”妍贵妃是辛大人胞妹,身下有皇子的,辛家不扶持吗?
  “幼主登基,太后垂帘。”辛大人摇头淡笑,断言道:“不,我辛家曾未有此意!”进宫侍主是小妹的任性,他会保皇子健康成人,但不会辅佐幼主登基,这件事早就与小妹明说。小妹心性,可不是母仪天下的胸襟,不过,小妹倒是赞同,没有这份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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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睡在这?”一回房,就瞧见承荥趴在宽大的圆桌一边,睡得酣甜,面前摆着五六道菜肴。忍不住皱眉,转身问道同样在假寐的丫鬟。丫鬟醒得快,还没想好措辞,便被抢了白。
  “嗯?”承荥半睁美目,有刚刚睡起的红血丝,小脸半边顶着块红印,瞧清是江佑勍忍不住娇嗔埋怨:“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快饿死了!”不满的用眼睛剜了他一眼。
  “快饿死了还不用膳。”抬手试了试盘子的温度,已经有些凉了,丫鬟机灵的搁着托盘回锅加热,屋中余留二人,大眼瞪小眼。
  承荥不开心,小脸上生动的表情都在显示着。可是江将军视而不见的坐下,取出茶盅斟了茶,还不等端起放在对面,一绢丝广袖抢在他面前,柔软丝滑的触觉擦过手背。它的主人端起茶盏饮净,赌气似的将茶盏重重放下。
  “消气了?”江将军继续给她填茶,望着承荥唇边含笑,一改平日冷肃的神情,别说面容好倒是能令人气消三分的。
  “笑什么,谁说我气消了!”端来两份热粥,桌上还有冷盘冷菜,可以先吃着。江佑勍也不吃拾起筷子给承荥夹菜,承荥虽气性大,但忘性更大,所以还是先用膳是正经。
  可是渐渐地承荥嗅到一丝气味,当下冷下脸凝眉问道:“你用过膳了?”他身上有股暖暖的酒香,而且他眼睑泛着淡淡的红,跟在淮王世子喜宴上见到他的面色一模一样。这人太过分了,她在这等的都睡了,饿的肚子咕噜噜叫,这人竟然抛下她去吃酒,把酒言欢,岂有此理!
  在一旁专注挑着鱼刺的江将军缓缓抬眼,眉头微不可见的轻轻一挑,面上倒是扬着笑意,也不言语。将一块鱼肉放置小匙勺中,举到承荥面前,他过于‘贤惠’的动作取悦到承荥,承荥送了他一个白眼,却还是享受这有些讨好之意的举动,吃下那块清蒸的软嫩鱼肉。抿了下樱唇而后说道:“再来一块。”
  “好。”江将军应下,不就个姑娘,他还宠不起吗?
  一顿午膳,用的愉快。茶足饭饱,承荥拭了唇角,漱了口,扬着小脸,睨着江佑勍说:“你今日侍奉的极好,看得出用心了,本郡主便赦免你背着我用膳饮酒之大错,不过,下不为例。”
  言罢,便要起身午休,却被炙热的大掌握住纤柔手腕,拉住她,承荥不明所以,看向他,用眼睛问道。
  狭长微扬的眼眸满含深意,唇边嗜笑:“既然郡主满意,臣便侍奉到底,服侍殿下就寝午休。说不定郡主还能再打赏臣两枚金钉子呢!”
  承荥被他一噎,望着他笑的就跟调戏姑娘的无赖似的,觉得准没好事,忙出声拒绝:“不用了,丫鬟服侍就成了,你还是去沐浴吧!一身酒气,怪熏人的。”说完食指微曲挡在鼻下,皱眉嫌弃。
  江佑勍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令承荥心中警铃大作,收起自个的调皮,稍稍向后仰,警惕的望着他。
  “殿下,臣做万事有始有终,所以臣还是侍奉您歇息。”说完也不等承荥拒绝,一把抱起她,转身向里间床榻走去。
  “江佑勍,仪,仪宾,你的心意本郡主心领了。”但是白日宣淫,传出去她还做不做人了,这人就不能想点正经的。承荥一被他放在床榻上就翻滚着向里面躲去,倒是迅速。
  “过来。”他立于床榻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笑意沉沉。
  “不。你这人怎么这么流氓!大白天的让别人知道不好。”承荥虽面露不悦,却水汪汪的眼眸斜瞟着他,眼神躲闪,脸颊透粉,宛若桃花,葱白的小手紧紧攥着领口,欲语还休。
  一声轻笑,磁性的嗓音满含笑意:“臣就是想给殿下脚底涂抹药膏,并无它意,倒是不曾想殿下想的竟然——这般……深,难道这便是传说的酒足饭饱思**?”长眉一挑,故露恍然。
  “江佑勍!”承荥脸在滴血,恨不得找个地缝好钻进去,地缝没找到,倒是找到被褥勉强钻了进去。
  江佑勍望着承荥顾头不顾腚的可爱模样,轻笑出声:“殿下,那臣先沐浴洗净,免得殿下嫌臣一身酒气。”
  难得这番调笑戏言,承荥没出来呵斥,只是摆了摆手,脑袋依然躲在被褥间,扮小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