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姑娘,男女有别
她二人在这摊位停足好一会,一口气买了十几个编的手镯,给海棠和兰芗她们也选上,付了银两转身之际,桦绱被迎面来的人撞了下肩膀。身后的侍卫立刻紧张上前。桦绱侧目瞧看了眼,到也没在意。跟着承荥向前方排队等候的摊位走去,油煎的香气扑鼻,原来是糖饼,刚刚就吵着要尝尝。
承荥与连翘乖觉的走过去排队,桦绱命两个侍卫跟着,她自己引颈而望前方寻找人少的地方好等她二人,这边人实在太多了,有些吵闹。
“别太远!”承荥掀起轻纱与她隔空喊了声。
桦绱带着两个侍卫艰难避开行人一路向北,走到东西道上,寻了处两摊位之间小小落脚处停歇。
一七八岁的小姑娘与后面稍小一些的男童说笑前行,不知说道什么有趣的事,开心得手舞足蹈不小心撞到桦绱身上,手中的糖人蹭到裙裾上,他们身边的父母一看桦绱旁边立着的两个持刀侍卫,吓得呵斥孩童。眼看要哭的架势,忙制止说了无碍,他们走后欲用帕子擦试一下,却发现:“不好!”
“怎么了,殿下?”侍卫忙问。
“玉佩,被偷了!”腰封上还留着被利器割断的半段彩绳,彩绳断裂的那处位置,裙裾也被划破了半小指的长度。
这枚玉佩可不是普通配饰,是刻有她名讳的玉佩,正面刻有凤和她名讳,背面是繁复宝象花,玉下面坠着五彩丝线。是一块古璇玉,通体翠绿莹润,肉眼寻不出杂质。可是当年明皇在她出生之时赐的赏赐之一,这么多年未离过身。御赐的玉佩都有人敢偷,还真是向天借了胆,也不知颈上几个脑袋。
桦绱如葱白般白皙的手指掀起帷帽一边的轻纱看向四周,裙裾飞扬,曼妙仙袅。她不知在看别人的时候,有人也在盯着她。远处阁楼窗边,一双长眸微眯,静静地注视着。
这枚玉佩无论如何都要寻回,怎么会被偷,想着这一路走来,是何时的事?猛然想起有人撞了她一下,那人生得面凶,不大和善,嘴角有刀疤,更添恶相。一边想着一边向回走,可是人潮涌动,寸步难行。往西走不远处就是集市四周的过道,瞧着人少,赶去集市门口堵人,许还没离开。
这集市如同大号的棋盘,纵横的小道中间是一排排商家小摊,桦绱走到一半,忽闻相邻那列有人高呼:“哎呀!我的镯子,我的金镯子!给老娘还回来。”
“抓贼人啦!抓贼人了!”一时场面混乱不堪,许是经这穿金戴银颇为丰腴的妇人,指着前面逆向行走的那男子高喊,引起大家警觉,纷纷低头检查自己配饰,俨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那盗贼一瞧情况不妙拔腿就跑,这边桦绱因着商贩的帐篷太高,虽未瞧见实况,可是一听呼喊便带着侍卫往门口跑,想堵个正着,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见盗贼身影一闪而过,窜得飞快,竟还不是一人!
桦绱紧追出了集市,自然没有看到身后集市入口被一干便衣持刀侍卫给封锁了。
前方其中两个盗贼竟然跑到一辆华贵马车跟旁,一把推开立在马车旁边的车夫和丫鬟,跳上横栏,扬起马鞭,驾马在大道飞驰,横冲直撞,吓得迎面而来的行人人仰马翻。马车内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啊——”
“哎——你谁啊!小姐!”那马车上先行下来的丫鬟婆子惊了一跳甩着帕子车后疾呼。
桦绱四下瞧看,此时南面一人牵高大骏马向她这边小跑走来,身后有脚步紧随,桦绱以为是侍卫未理会。疾步上前抢拽过缰绳,翻身上马,轻转头喊了声:“付他银两!”正欲驱马疾驰,身下马儿一晃,手中缰绳被一横过来的大手握住扯向后方,一具身躯贴向她,着灰蓝衣衫的长臂将她圈在怀中。桦绱身体一僵,一时反应不过神来,正欲回身瞧看,马匹已疾驰前行。
“放肆,是何人!”桦绱头戴帷帽,此时颇为碍事,转身十分不便。马儿飞驰狂奔,无法只得先牢牢抓着缰绳。可轻纱下,是一张满含怒意的面容。
身体尽量前倾与他错开些距离,可是一路颠簸俨然不太有用。耳畔传来风声合着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姑娘,唐突了,救人要紧!”那声音极具穿透力,透着漫不经心的意思。
前方马车不管不顾的在主道横行前奔,狂甩马鞭。里面女子的惊呼与求救声不断传来,桦绱忍下心中的恼怒不悦。好在带着帷帽,瞧不见容貌,她便为人命关天将声誉名节暂且一放吧!
他们身后亦有两名侍从御马紧随,慌乱之际无暇顾及其它。一路出了城往城西荒郊奔驰,那俩侍卫与桦绱骑得马儿逼近马车,桦绱在那亡命之徒回头之际一皱眉,那人可不就是撞她的盗贼。他旁边还坐了一个刚刚逃窜的歹人,一看他们逼近咒骂了声,进了马车之中,许久未传来女子的尖叫声此时传出:“翠儿!啊——”
“你来驱马!”身后的男子说道。随后一把弩弓出现在桦绱身前,而箭头直指那御马的歹人,刻意避开要害,‘嗖——’破空而出的声音传入耳际。
“唔,娘的!”歹人腰侧正中一箭,痛的咒骂出声。
那边一名黑壮的侍卫循着机会,飞身而起跳落马车横木之上,手起刀落用刀背将盗贼劈下马,急速勒停疯跑的骏马。侍卫一转身想看马车中的情形,却被所见惊停住动作。拧眉瞪目却也不敢贸然上前,只得下马后退,不敢轻举妄动。
“都别过来!”面带刀疤的亡命之徒被逼急了眼,打晕丫鬟,手中握了一柄手掌大小的带血匕首,横在被拖拽出马车的富家小姐脖颈上,往崖边走,不知何时已追至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