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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意外的是四公主竟然拉着世琳与小皇姑的手,非要搂着她二人睡。这都是什么‘神仙组合’?
她刚刚趴朝歌肩头小眯了会子,现下昏眩已经没那么严重了,只想回宫躺床上睡过去才好。现在才知晓朝歌是真真能喝,喝的比她多,一点事都没有。与朝歌牵手走在后面,下楼梯时,忽听有人轻声说了声:“殿下,明日莫要忘了此约。”桦绱转身抬头撞入一双深眸,磁性的嗓音说什么都悦耳,受蛊惑般点点头,笑意妍妍。
朝歌回望了他二人一眼,与顾琰羲点了下头,走在稍前方,十分体贴地将机会留给他们。桦绱那时脑袋有些晕,什么都没说,只是一起下楼,都会欢心愉悦。就像春日赏花般,只看风景,并排前行,就能令人弯了唇角。
以及在月宴门口分别时,她坐在马车上与朝歌挥手。明明他已驱马远行,却回身瞧看着她的方向。看的桦绱春心萌动,心悦不已。旁边李乾成与小城子抱着欲再满街疯跑的御史家二公子赵平真,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刚刚消停的赵公子猛然探出车窗外,指着桦绱与远处的顾琰羲,嘻嘻一笑,那双眯缝眼真的就剩一条缝隙了。尔后兴奋地遥遥与顾公子挥手致意,动作幅度大的快要掉出去了。
将一旁娇羞欣喜的桦绱惊得一哆嗦,诧异的望着他,久久不曾言语出话来,被李乾成一把拉回门口位置坐下,期间还卡着脑袋了,哀嚎出声,非逼着李乾成给他揉揉。
“啊——!”一声尖叫响彻昭阳殿,吓得宫女宫侍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桦绱捂着熟透的脸颊疾步穿过外厅、主屋、寝室,在踢飞了脚下的鞋履,脑袋拱进长条叠列的锦被中,没了动静。
乳娘放下针线活,起身跟过来,看着桦绱这典型‘顾头不顾腚’的模样,无奈摇头笑出声。哎,这小姑娘何时情绪起伏这般大了,长大了呀。
桦绱躲在被中,脑子活络的收不住。所以,他们是亲了,是梦?不是!他主动的,他主动的?还是——自各,不对就是他。
他为什么要亲她,为什么?难道是——美?嗯……不对,之凝朝歌比她漂亮呀,虽然她也是有姿色的。
可爱?她想起曾经某日在御花园听几位娘娘说新进宫的秀女,言语中对这个词颇为不削。可爱,对男人来说是最无吸引力的东西。
才学?她的才学……不提也罢。
性格?那就是内在美呗!桦绱瞬间忧郁了。撅起粉红的下唇,满脸的不开心。
等等,家世,一定是家世。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比过她的出身。可是驸马?他那么相当吗?六品官职,也稀罕?还不可入朝!
难道是,纨绔子弟、负心汉、禽兽……他们口中的玩玩而已?玩谁?她吗?他颈项上有几个脑袋。
那是为什么?桦绱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桦绱在锦被之**了不知几个时辰后,睡眼惺忪的坐起身来,吓了刚进门的宫女姐姐一跳。毫不夸张的说,殿下此时头顶的秀发与园中那棵梧桐树上的喜鹊窝是一模一样的。
起身穿戴整齐,坐在铜镜前让宫女姐姐给梳着发髻,百无聊赖之时,小城子端着托盘走过来,桦绱喝了托盘中六瓣瓷碗盛的薄米粥,微微热,吹着喝刚刚好,眼神懵懵瞧着一旁的梳妆盒走神冥想。
“殿下,昨日顾公子在月宴曾问过奴才,那几个推殿下的歹人可知晓是谁。”席间顾公子来偏室寻他们,问殿下是否与人结仇,他十分肯定地说,绝对没有。公主与他一起长大,不曾招惹是非。他很小的时候就到殿下身边侍奉,被选中的原由就因他是其中年纪最小的,年长殿下五岁而已,才被奶萌的公主选定,太子妃娘娘还说殿下‘让你选宫侍,是可以侍奉你的,不是陪你玩耍的’。之后,他的确履行陪殿下——玩耍,这个光荣艰巨的任务多年,坚守岗位,不曾有一刻玩忽职守。
扯远了,说实话他没看清楚。只是他们的衣服有些眼熟,但也想不起什么地方看到的。家奴的衣衫大多相似,只是标志有所不同,可标志多半在身前,歹人背对着身所以容貌也没瞧见。
根据小城子的描述,小乙对顾公子说有些怀疑倌楼救人一事。但没法断定就是此人,毕竟这么快,除非尾随而来故意找茬。
小乙与赵准自是要回禀总管太监赵公公的,赵公公嘢了口茶听完后,直接将小乙调来昭阳殿桦绱身边侍奉,只是桦绱刚刚午睡还不知晓此事。
“殿下,赵公公将小乙哥调来咱们宫了。”小城子接过空碗,回道。
“何时的事?”桦绱满目惊喜,小乙是习武之人,习武的师傅,自是多份敬畏的。
“没多久,公主睡了,奴才就让他一会过来请安。哦,还有康王殿下应下了那件事,还说,还说”欲言又止的斜看了桦绱一眼。
“说什么呀?”小城子清了清嗓子,吭吭咔咔了几声调调音质,学着康王殿下的说话语气以及嗓音将小太监捎回来的话有样学样的说给桦绱听。一旁的宫女姐姐手背掩嘴轻笑,被桦绱幽怨的瞅了一眼,才勉强止了笑。
望了眼窗户,也看不出是什么时辰,冬日不开寝室窗的。每日清晨通风,都是开寝室旁边的外间。梳妆完毕,桦绱起身随口问了声:“什么时辰了?”
“殿下,未时一刻了。”小城子亦步亦趋的跟在桦绱身后,想着让小乙哥此时过来请安不知可好。
“嗯,嗯?什么!”小城子被惊得一哆嗦,今日殿下这是怎么了,情绪起伏真大,未时有何问题?没听公主有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