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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纥的歌舞我没见过,公主看过吗?”柳姑娘撑起上身,露出糊着牛乳绿豆的面膜,转头脸部僵硬的问道桦绱。
“不曾,朝歌你哪?”几个人头朝外,仰躺在巨大的黄梨花围子床上,糊满脸一旁宫女姐姐给和的面膜。
“论舞姿当数南国最曼妙,舞娘的身姿轻盈如同彩蝶,腰肢纤细,不堪一握,脸蛋长得大多娇俏精致,服饰广袖罗裙,仙仙袅袅;西域的舞妖娆,那些舞姬五官深邃,眼神迷离魅惑,服饰轻薄单肖,多用彩宝装饰,华丽异常。总之各有千秋,难分伯仲。”朝歌一手抚着唇角,说话尽量面部保持不动。
“歌舞我是门外汉,刚刚你这番总结倒是将它们各国的精髓讲出来了。哎——对了,不是为你请了在南国颇有名气的舞娘做师傅,你现下可还练着?”桦绱想起了这茬,前年听朝歌说的。
“现在也就偶尔练练而已。”朝歌回道,那位师傅早就离开了,有她这样懒惰的学生,不走会气死的。她从小习舞,这要源于她的母妃,总觉得姑娘家家习舞会让身体轻盈挺拔。可能有一定的天赋,练的久了,有了造诣,就为她请各种舞的师傅指点教授,可是朝歌并没有多大兴致,久而久之就放下了。再说她一个郡主,跳给谁看?
长安城中大户人家闺阁少女大都习舞,但只学皮毛,练练基本功,让身形曼妙轻盈而已,毕竟在诸多名门夫人眼中,歌舞上不了台面,那是舞坊等地轻贱女子才会练得。远不如练笔娟秀的小楷或绣副佳作更让人歆羡称道。
“我觉得比起歌舞,美食更令我好奇,也不知他们吃什么。”施姑娘在一旁轻声插进话来。
“我也是!”六公主李毓熙一边净着面,一边停下说道。
“也算我一个。”世琳着急的答道,这种美事怎么能少了她。
“你们呀,一个个真是小猪。”杜姑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骂道。
“民以食为天!”桦绱一脸认真的反驳道,进膳怎么能不积极。宫女姐姐用玉石给她面部做着经络按摩,看着她要起来的架势,急忙用手接着流淌下来的花露和牛乳。桦绱突然想到:“我听说还有武艺比试,也不知道比什么?”
“不管比什么,那个人都要竭忠尽智,赢得比赛,否则皇爷爷不会轻饶他的。”朝歌用无名指轻点着面部,瘪了下嘴,很是同情,为人臣子,不易啊!
梳洗完毕,世琳与施雯她们要先回去整装,晚上盛装出席宴会。几个人兴奋又激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对孩子来说宴会这种事参加多少次都不会烦的。一群小姑娘都离开,只余下朝歌,因她大帐就在桦绱旁边,她那贴身婢女早就将礼服、头面金饰送来要在桦绱帐中换洗打扮。正在这时,小城子探着脑袋进来瞧看,桦绱在铜镜面前穿戴礼服,一旁侍女给系上翡翠宝石禁步,她瞥了下眼问道:“何事?”
小城子喜笑颜开的说道:“公主,您快来瞧瞧,这给您送什么来了。”
“什么呀?”桦绱铜镜中满意的上下看了几眼,就跟着小城子出帐拐了个弯,一眼瞧见黑的油亮的身躯,如此熟悉。
“雪白!”本低垂着脑袋也不知是找新鲜青草,还是瞧看土地。听着桦绱清脆又嘹亮的一嗓子,惊得马躯一震!警惕的霍然抬头,大眼睛紧盯着桦绱,不安的度着小细腿,甩着蓬松的马尾。桦绱没懂小马儿的心思,欢快的走上前,细细打量,通身黝黑,可不就是桦绱心心念念的那匹名驹嘛!
“它怎么到我这来了?”桦绱喜得眉眼弯弯,笑靥深陷。
“回公主,是顾公子射箭博得头筹,用弓和马鞍跟赛马胜出的公子换得这匹马,听公主喜欢,差小的送来。”小太监急忙回答解惑。
“顾公子?”桦绱怀疑听错了,又重复问了句,小太监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