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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我也想去看看,我真的没事了。”桦绱看太子妃进帐,一脸委屈巴巴的眨着清亮的眼眸说道。
卖萌装可怜也不行,毕竟从马上滚下来,再没伤着,她这做母亲的也心有余悸,还是睡会儿,养足精神再出去玩:“不行,你跟你小姑、朝歌一起回你的大帐,你们三个睡个午觉。休息好了,我就准你晚上去赴宴。”
“真的!母妃,你最好了!”桦绱一听欢喜极了,从床榻上站起来,弓身张开手臂扑在太子妃身上。
“你呀!”太子妃抱着桦绱,伸手在她背后面顺了顺桦绱垂散的秀发。
下午小皇姑、李乾成、顾公子、江公子背着桦绱,又去比了场。这次男女混合组报名参赛的一共十六组,也是巧。上午桦绱虽坠马,终止比赛,可也是临近结束,况分数拉得太大,听说裁判问过陆公子他们还比不比,这次陆公子倒是识时务,放弃那剩余半盏茶的比赛时间,于是直接判他们赢得比赛。下午八进四,四对五人赛,险胜两分晋级半决赛。
桦绱在寝帐睡了足足一下午,睡的小脸粉嫩饱满,看着就想捏一捏,朝歌也确实这么做了,揉着手感颇佳。
“可以放开我了吗?”桦绱的脸蛋被挤向中间,小嘴唇高高的撅起来,模样像只小鸡仔。
挣脱了朝歌的‘魔爪’,桦绱在宫女的侍奉下,换好浅橘色华服、天蓝色百褶裙裾,坐在铜镜面前,宫人给梳着发髻。虽说女子未及笄,发髻头饰皆简单,可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哪个不爱美,今日宫女姐姐给她梳了垂鬟分肖髻,发髻别了花钿,簪花,还插了只小小的金步摇,小巧灵动。桦绱照了照铜镜,双手托腮,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想了一下,看着映在铜镜中,正吃着点心的小郡主:“朝歌,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当面谢谢顾公子啊。”
朝歌有些饿了,尝着核桃红枣糕香甜松软吃的正欢心,听见桦绱问话,抬头直接说道:“当然啦,要不是他,可爱乖巧的小余儿此时能这么身心舒畅的坐在这里吗?”
“可是,可是要怎么谢他呢?”此时桦绱还并不知晓母妃要东宫设宴,相邀顾夫人、顾公子重重答谢一番。
“嗯,只言谢,有些太轻。顾府虽不差你那点薄赏,但寸草衔结,知恩图报是一定要做到的,再说毕竟是个物件,有分量。虽说男女之间不可私相授受,但今日顾公子救你之事,上千双眼睛都盯着呐,这没点表示,人情世故上倒显得说不大过去。”朝歌十分清晰明了的点明要点,桦绱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她也觉得应该好好谢谢人家小公子这份恩情,没点表示,怎么都不大合适。
桦绱起身,走到朝歌对面提裙坐下,上身前倾,小脸满是迷茫的问道:“可是,我送什么好?”送银两,太俗,人家会笑话。她一个小姑娘,还真猜不透公子哥们的喜好。
“还是那句话,顾府不差你那点谢礼,自然是投其所好最有诚意,他喜欢什么?”朝歌用绢帕擦了擦手,执起茶杯饮用两口,抬起头漂亮的双眸看着桦绱问道。
桦绱被问蒙了,喜好?嘟着嘴一脸吃惊的说道:“这我哪知晓?之前统共就见了他寥寥数次而已,五个指头都用不了就数明白了。嗯,他手受伤了,不如我把我那瓶清肤膏给他,止血生肤功效……极……好。”看着朝歌很是不赞同的瘪着嘴,摇着头,默默地将那小瓶药膏放回原处,声音渐渐不自信的降下去。
“他又不是伤得重,不过是擦破指甲盖般大小的皮而已,送什么药膏,又不是个娇气的姑娘。此次你二人皆未受伤,就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主要是答谢他这份救命之恩!要是没有顾公子的舍身相救,你从马上摔下来,这后果难以想象。”朝歌仔细给她分析了一遍,桦绱也不是不明白,但她没有合适的啊!
想了下,起身从衣橱中抱出来她那紫檀木双耳提手挂铜锁百宝箱,放桌上打开后,珠宝玉器琳琅满目,朝歌从中一格拿起两枚长凤簪,七彩拉丝、喷砂抛光等工艺十分精湛,凤尾嵌满绿色宝石,简单大气:“这是太祖母去年在我生辰时给我的礼物,说等我及笄时,让母妃给我带上。”桦绱说完表情有些忧伤,想起太祖母给她的时候,布满皱纹干瘦的手抚着她的发顶说,她怕是活不到余儿及笄的那一天了,所以及笄礼要提前给才好。近几年她老人家凤体每况愈下,已经许久不曾离开过她的寝宫。想起儿时,桦绱与小皇姑、之凝时常在她宫里玩乐,太祖母总是静静坐在一边看着她们,笑意盈面。会备好新鲜水果、糕点,督促她们进食、午休。记忆里,那是位慈善和蔼的老人。
桦绱提起这层置物盒,露出底下一层,其中一盒放了一把手掌大小的匕首,刀鞘上刻着古老的纹路图案,古朴别致。拔出刀,刃处锋利无比,微微晃动刀柄,反射出冷冷寒光,刀柄还坠着黄线流苏,的确是一把可以防身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