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消失的几人
接下来的几天,虞洛兮每日都在巨大的疑惑中度过,白日里见不着人,夜深人静时他们回来了,她也已经入睡了。
非但见不着虞泊涯等人,就连同那是不是翻越墙头的陌尘也不见了踪影。
说起陌尘,她便觉得有种被人欺骗的感觉,亏得自己一直将他视为好友,不曾想从一见面他就瞒了自己的真实姓名,若不是那日在茶楼偶然得知,也不知自己还要被蒙骗到几时。
陌尘、墨辰。
他倒是好计谋,恐怕日后自己若是因为这个迁怒与他,他定会说自己从来不曾诓骗于她,只是没有将于她听自己的姓氏而已。
虞洛兮越想越气愤,最后拗不过自己爱钻牛角尖的性子,起身就往隔壁的宅院处走去。
她今日非要问个明白,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了自己,就像那日在醉乡楼,他明明知道自己女儿身,还故意装傻跟自己周旋,她以为是自己在卖力演戏,不曾想全是他在极力的配合自己才能演完拿出蹩脚的戏码。
紧闭的大门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她恢复理智,想着自己方才的情绪有些过誉激动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本就不值得一提,还好大门紧闭,若是真的不管不顾的冲进去质问,倒显得自己胡搅蛮缠。
刚要转身离开,便见远处疾驰而来的身影分外熟悉。
“让开!”谈墨辰架着软绵绵的柳青枫站在她面前,颇为不善的开口。
虞洛兮望着不能自理的柳青枫,忽略了谈墨辰恶劣的语气,有些担忧的问道:“他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有些严重啊,需要不需要我去请医者来?”
谈墨辰声音陡然提高,满脸的戾气,“我说让开,你听不懂吗!让开!”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从他嘴里说出这种颇为不善的话语,一时间也是怒火冲天,他凭什么跟自己发脾气,她只不过是想帮忙而已。
“你以为我乐意管你这些破事,不请医者你待他回来作甚?在外面等死不就可以了吗?带回来是落叶归根?”虞洛兮也算是凶狠的吼回去,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谈墨辰从未见过她动如此大的火,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的架好柳青枫,一脚踹开大门往房间走去。
鸢刚进院落就见虞洛兮叉着腰指着空气一通指责,也不知是何事惹她生气了,只是觉得她那副生气的样子倒是十分好玩。
“何人惹得姑娘动如此大火?”她轻笑,满上一杯热茶。
“还能有谁,那个爱翻墙的爱占人便宜叫人唤他师父的老东西。”虞洛兮坐下,将茶水一饮而尽。
鸢见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还有那个老东西,实在是忍不住的笑了,询问缘由,听到虞洛兮讲述了一遍之后,笑意就更深了。
虞洛兮不解,追问一番。
鸢笑而不语。
虞洛兮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子,好似所有的人都能明白的东西,只有自己不理解。
她很挫败,遂不再发声,只是闷闷的坐在石桌般,泻火一般不停的牛饮着鸢端来的花茶。
生活就好似一面镜子,你对它笑,它便也还以微笑。
不多久,虞洛兮便内急,飞一般的跑出去,再回来坐不得片刻,又要起身离去。
鸢打趣道:“口渴慢饮水,姑娘这般豪迈的喝法,真是白端端的费了这般好茶。”
这接连几日的不见人影,虞洛兮心中想猫抓般难忍,决定今日一定要守着他们回来,看看他们这早出晚归的到底忙些什么,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刻意瞒着自己不让自己知晓的。
约是到了亥时,虞洛兮听闻有人声悠悠传来,她穿好衣衫,蹑手蹑脚的顺着声音走去。
厨房门口,泊涯、月兮、张良、无忧,还有几个虞洛兮叫不上名字但是却很面熟人,随意的坐在院落中的木墩上吃着白日里厨娘蒸的包子。
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厨娘执意要蒸那么多包子,她那日还笑话厨娘蒸那么多包子吃到她牙齿掉了都吃不完,原来,是为他们晚归能吃上一口热的。
“你们白日里去哪里了?”
她的突然出现,让院落中的每一个人都面面相觑不敢直视。
“我说,你们白日里上哪里去了?说话呀!”她望着他们每一个人疲惫的神情,心中的疑虑就更大了,难道说是山庄出了什么大事,几个人扛着不肯告诉她?还是说是通瞭阁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件?
虞泊涯率先开口:“这不是刚搬来不久嘛,阿姐大部分的药材都在山庄,近日阿姐准备开一药铺在墨阳城,又觉得墨阳城的药材实在的贵的离谱,所以便张罗我们这几日赶紧将山庄的药材运来,我们便日日去做苦力搬运药材了,是吧阿姐?”
被点名的虞月兮猛地站起身子高声应道:“对对对,你都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定是平日里躲懒,就一点点药材就将他们累的不行,往后你可要多加督促他们好好锻炼,要不然,我这些药材早都搬运完了。”
虞洛兮眼光流转在院落中的几人之间,而后颇为冷漠的开口:“张良,你说!”
张良慢吞吞的站起,嘿嘿直笑的开口:“药材太多了,实在是有些体力不支”他顾左右而言它,不肯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虞洛兮啪的一声拍在一旁的桌子上,桌上盘子里的包子被震得滚落一边,“说实话!”
他们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清楚定然不是小事,若不然定不会这样瞒着自己。
虞泊涯接住欲坠落的包子,立在稍远些的地方满脸认真的回答,说大家说的都是真的。
大家说的确实是真的,真的是因为搬运药材费了太多的体力。
虞洛兮往前走,虞泊涯便往后退,她走一步他便退一步,就像早间见到的谈墨辰一般,总是再凶狠的冲自己叫嚷的同时,刻意的跟自己保持距离……
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前几日闷闷不乐的厨娘,“是时疫?”虽是问询,但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