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庙,在北方

  “九品上?真如谢必安所说?”
  范思辙对眼前这位虽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姐实在是起不了欺骗的心态,只能心中叹息了一口气,旋即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会范若若并未再追问什么,范若若眉头间极其沉重,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是被范思辙给震撼到还是怎么一回事。
  确实,十数年来,范建对于范思辙的关心其实不多,自范若若晓事理后都是她管教的范思辙,可以说范思辙对范若若来说,丝毫不亚于范闲在范若若的心里地位。
  但是此时眼前的范思辙,明明还是那般脸庞面貌,但是却突然之间多出了她一直不知道的事情,心中怎能感到舒适。
  范思辙见范若若楞在原地,顿时脸色开始紧张起来,下意识的露出一副嬉皮笑脸,旋即就往范若若身边蹭去,一副笑脸悄然迎合上范若若的肩头。
  抱着范若若的手臂,脸部极其不要脸的来回摩擦,同时还嘟着嘴,嘴里头嘟囔着“姐我错了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嘛。”
  “师傅从小就叫我不要让人知道您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嘛”无论如何,范思辙还是原来那般,撒着小孩子般的娇。
  范若若听在耳中,下一刻,范若若忽然转过头来,笑眯眯的望着范思辙,范思辙一看她脸色有些许变化,旋即笑容更甚。
  “姐,你不生气啦”
  “好你个范思辙,你给我过来,现在去找爹。”
  只见范若若出手极快,可以说快到令范思辙都没用看清楚她的动作,右手便已经拇指与食指相合,牢牢的揪住他的耳朵,力气极其不小,抓着范思辙就朝着书房走去。
  “疼疼,姐姐我知道错了,你轻点,疼!”范思辙特别吃痛,他实在想不到范若若竟然在此时对他笑眯眯,然后又是这般抓住他的耳朵。
  力气是真的大
  就这般范思辙被范若若揪着耳朵朝着书房走,其实范思辙心中此时有些欢喜,不过脸庞上自然不会表露出来,吃痛倒不是装的。
  让他欢喜的是他的话范若若相信了,至少看起来是如此,不然也不会这般气势凌人。
  他为什么说出来一个师傅从小不让的破理由,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师傅,也不是从小习武,他能有这般武学造诣,全都来源于当日游玩太平别院一行。
  那日,他同林大宝脱离众人去丛林深处,碰巧看见一座别院,远远看去别院府匾上“太平别院”四个大字,当时心生好奇。
  想要去那院中一探,但是奈何隔着一处不小的湖,两人第一时间便找不到过去的路,只能在其周围开始寻觅,但是这时,一名身着白色绒衣之人悄然出现。
  那时正是夏天,不过那人衣着竟是穿着冬天装扮,而且看样子应该是来自北方,因为南庆国虽冷,但还达不到那般程度,更像是北方的雪巅之上一般人穿着。
  当然,这是事后范思辙四下询问后方才知晓。
  那是一名看起来极其具有风韵的女人,那名女人很奇怪,似乎对范思辙很是了解,当场便能唤出其名字,但是范思辙却是疑惑,因为他可以保证。
  从来没有见过这名陌生女人,所以当时心生警惕,第一时间就是想要带着林大宝逃跑。
  但是对方却是表示,对他没有恶意,一开始范思辙还有些不信,但是后来对方做出的行动令他相信了这名陌生女人。
  她的声音极其柔和,仿佛春风一般,又如仙似神,让范思辙听起来一下就产生不了敌意。
  当然,就算他产生了敌意,以他当时那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就算加上了林大宝,若是对方有恶意,两人早已不在人世。
  那女人似乎有些急慌,将一本类似于书籍之物,说是书籍,气势只是范思辙的形容,因为他根本没见过这东西,只是看起来罢了。
  在范思辙面前白光一闪,旋即范思辙就感觉到全身心似乎都是充满了血气一般,然后过了一段时间,范思辙终于是发现。
  他竟然因此达到了九品武学造诣,范思辙肯定不相信,来回扇其脸庞,导致其脸庞那几日有些臃肿,这般愚蠢的方法只有范思辙能想的出来
  而后记起,那女人似乎有一句话深深烙印在范思辙的脑海中。
  “神庙,在北方。”
  随后范思辙便再无其他印象了,那女人也是如从未出现般凭空消失,“神庙,在北方。”
  这是什么意思,庙宇建在北方?
  范思辙哪管得了那么多,他一心只管他那澹伯书局生意好不好,赚了多少钱或者是推牌九。
  哪去想那些子虚乌有之事,所以当时也就没有将这件事向旁人提起。
  但是他现在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非同一般性,庆帝怎么会知道太平别院他经历了什么。
  范思辙心中有预感,此间绝非小事,所以他才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没有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范若若,以免横生事端。
  范思辙可以感觉到的是,自从那日之后,不仅是突然武学突飞猛进达到九品,就连头脑和心境都是有了巨大的变化。
  心思愈发缜密不说,还有人生目标也是有了潜移默化的变化。
  当然,这变化他并不想现在就表现出来,所以在范若若等人面前还是保持着原先那般,以钱为最大的乐趣。
  所以偶尔间还是时不时的提起银子,银票,推牌九之词。
  时间不长,范思辙已经被范若若扯着耳朵到了书房。
  “姐你看书房也到了,这耳朵是不是”范思辙一脸苦笑,吃痛地指着范若若在他耳朵上的手说道。
  范若若哼了一声,然后极其用力地捏了范思辙的耳朵一圈,直到范思辙的耳朵都红了一圈之后才放手。
  范思辙连连叫痛,简直有些惨绝人寰
  “爹,您问他吧。”
  范建端坐书房内,紧皱着眉头,脸庞上褶皱由于范闲的消息,更是遍布密麻了不少。
  显然心力憔悴不已。
  范建皱着眉头,望着范思辙,旋即缓缓沉声道“陛下突然召见,是何缘由?难道就因为你和谢必安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