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比赛日
今晚的出租车不好拦,比较紧俏,好容易来了一辆,我发现副驾驶位上又有人。正准备放弃另寻空车,出租车却在我面前停了下来,司机说前面是他女朋友,她不愿意一个人在家,晚上出来上班就带着,如果我不介意的话可以送我。我当然不介意,我对任何两个沐浴在爱河里的男女都送上祝福。一路上我不怎么出声,生怕打搅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忍住笑听着他们之间的独特的市井气扑鼻打情骂俏。
司机哥对身边那位估计有30岁了的女人说:“…你看我对你几好,你有**脚我也不嫌弃你…”
女的说:“那是的,找了你那我还得哒个好大的路咯!你晚上鼾声只有我受得了嘞(很大的好处,捡了个大便宜)……”
爱情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美好的,它的表达方式岂只有白衣飘飘花前月下?
坐在一起看球比独自在家有气氛,热闹多了。很多妹子纯粹就是来凑热闹的,有她们在除开热闹外,还多了很多趣味,比如像师念一类的伪球迷问:哦该世界杯不邀请中国呢?踢了这么久了,我们的队伍怎么还不上?边上还有一个悄悄的问我,我们的队伍是穿什么颜色衣服的咯?
唐璜和王健也算不上真正的铁杆球迷,他俩一晚上就没怎么认真看球,都忙着给师念当解说,心思不在球上。真是两个奇怪的家伙,平日里嘴上都说师念不是他们心目中理想的对象,她有这样那样的不合适,却又都对师念表现出超出友情范畴的过分热情。而师念呢,和他俩都好像挺有话说,拿捏得很好,借用那句话:女人可以跟任何人调情,只要有旁人看见。
我们也曾问过唐璜,“你不是还想着若漓吗,再说了也不是找不到别的女人,前阵子还和陈雪纠缠不清,现在干嘛老跟王健过不去,凑什么热闹?”他说:“我就是看不得他那样子,好像就只他可以追得到师念,别个和她讲几句话他都有意见,我就是要怄下他。”这两个人真是对冤家。
说起来,王健属于那种调子很高,实际上内心不那么自信的人,我们都愿意相信璜哥在把妹方面更加有专业水平,但其职业道德不予置评。
师念上洗手间去了,属于王健和唐璜的二人时间。
“璜鳖,你么子意思咯?”
“什么咯,我又哪里得罪你了咯?”唐璜装宝。
“明明晓得我在追师念妹子,你在边上跟得苍蝇样的搞么子鬼咯?朋友妻不可欺,晓得不?”
“这是怎么说话的咯,大家都是未婚青年,公平竞争啵,还不是你堂客就不准别个和她讲话哒,冒这样的搞法不?”唐璜并不想把气氛搞僵,半开玩笑的说。
“那你是故-意-的-咯。”王健讲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这么不兄弟讲义气,玩不下去哒。”
……
师念的回来,使得他俩的争论嘎然而止,空气中急剧攀升的温度仿佛也暂时降了下来。
两人都不再多话,连续大口的喝酒。
我们试着插话,扯开这个话题,暂时好像没发生过什么。
直到球赛结束大家准备起身离开时,又传来了他们两人之间的高声对话。原因很简单,就是王健说要送师念回去,唐璜也说要送师念回去,说是因为师念和他更顺路。这一点我也对唐璜有意见了,这就是星城话讲的典型的“屎不臭挑起臭”的搞法,这不是存心吗,我要是王健我也觉得唐璜是找抽。
真是对冤家。
这批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出生的城里孩子,都是伟大光荣正确的独生子女政策下的产生的第一代。严肃认真的自我剖析,坦白的讲包括我在内都比较以自我为中心,更加自私的一代人,唐璜和王健因为家庭的成长环境而格外突出和典型。唐璜就是属于那种“你越不要我搞,我越是偏要搞”的个性,以前读书的时候对待他爸妈就是这样屡屡得逞,家长往往最后也无可奈可,现在长大了看似他还一点没改,这回把性格耍到了王健身上。而王健也是从小在家养尊处优作威作福惯了的,不可能忍得了,眼看好戏就要上演。
结果是师念只好说她不需要送,自己一个人可以回去。我估计她是怕这样下去,二人争抢起来,她会被一人分一只手一只脚的给拆了。林姿、肖玲和几个女人也起身要走,彭羽可能觉得后面的节目不太适合他,也跟她们一道先撤了。林姿当然知道我会要留下来陪兄弟几个继续,只是嘱咐我“几个人都喝了不少了,晚上回去要注意安全。”
师念刚一走,王健把啤酒瓶子往地上一摔,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嘴里就骂开了,一副西部牛仔决斗的架势。怎么说呢,就算是我说女人如衣服吧,别人硬把你想要的穿在身上的衣服扯下来,往自己身上套,你也会火的。情节并非如我们在电视看到的那样发展,好在大家毕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没有像街道混混直接抡着啤酒瓶子就上脑袋了,而是选择了一个比较让人欣慰的解决方式,比赛骑摩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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