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别
萧子长也反应过来,赶紧装出一副赔笑的脸。
“是本小姐看不上他,哪来的他抛弃我。”杜明月轻蔑地瞥了萧子长那谄媚的表情,不屑的说。
“我就说,萧兄再怎么好男色,你这么美的女人,他也不至于忍心放手啊。”方睿露出坏笑。
陆柏木拳头在袖子里捏的死死的,但是他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揍方家父子,揍了就功亏一篑了。
“好了,能不能快点儿看那个洞?本小姐看着这个男人就生气。”杜明月不等其他人说话,烦躁地摆手。
“杜小姐先请。”方睿朝她作出手势,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杜明月看也不看他,大步朝里走去,其他人紧紧跟上。
这个矿洞的入口是一条长长的隧道,王家的工人将四壁挖的很平整,头顶有很多支架撑着,谨防洞塌,且支架上隔三差五就有一个昏暗的灯泡照明。
几人往里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一个大坑,明显这里正采挖着,看起来坑坑洼洼的,入目之处十分狼狈。
几名工人,衣服脏兮兮的,脸上也是乌漆麻黑的,看到他们进来,朝王治山恭谨地行礼:“王先生好。”
“哎,你们好,用过午膳了吗?”王治山笑眯眯地问。
“用过了。”几名工人点点头。
萧子长一干人明白,这是暗号,意思是炸药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杜明月假装四处打量,时不时拉着方睿问这问那。方睿哪里懂这些,但是为了讨好杜明月,只能在那里瞎掰。
突然有工人在一个坑下面大喊挖到了大金子,几人赶紧往里凑。
“我看看!”方宁瞪圆了眼睛,大声喊。
其他工人赶紧把他拉上来,那工人把一颗蚕豆大的金子递过来。虽然金子外层还有一些岩矿,但是也足以见得这金子不小了。
方睿父子眼睛都瞪圆了,方宁问:“这洞里多久会出现这么大的金子?”
“时不时就有吧,上次还见人挖出比这还大的金子呢。”那工人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和灰尘,露出憨厚的笑容。
“真的?”方宁其实已经信了。
“当然了!我这可是京城最大的金矿!你这是怀疑我?”王治山的胡子都吹了起来。
“不不不,当然没有!”方宁赶紧摆摆手,“如果能常挖出这么大的金子,今后的军资就不愁了。”
“哼!”王治山一甩袖子,“看完了就出去吧,别在我这儿待着!”
“王先生,这现在可是我们共同的矿了。”方宁伸手握住王治山的手,把那蚕豆大的金子放进他的手中,露出贪婪的笑容。
“我没说不是啊。”王治山把金子交给一旁的工人,吩咐他去交给总管加工。
“那我们再看看,您不介意吧?”方宁笑着说。
王治山眼睛又瞪了起来,敢怒不敢言,仿佛不愿跟他们待在一起似的,愤愤转身出去了。
萧子长见状,说到:“我出去劝劝他老人家。”
“去吧,好好劝着。以后要合作呢,总不能一直这么僵着。”方睿不耐烦地挥挥手。
“好的。”萧子长应了一声,临走时,看了陆柏木一眼,赶紧追上王治山的脚步。
陆柏木见他走了出去,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看方家父子,俩人均是一脸陶醉的查看这矿洞。
他动作轻微地示意杜明月,杜明月接收到他的目光以后,就转过身去,挽住方睿的胳膊,假装不经意地往大坑里挪动。
坑边的两名工人也收到了这个信号,蓄势待发。
“哎呀!”杜明月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她“不小心”滑了一跤,拽着方睿一同掉进了洞里。
“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方宁皱着眉毛,呵斥一声,朝着陆柏木喝了一声:“你,过来拉他们一把。”
“是。”陆柏木走过去。
“先拉我!这里脏死了!”杜明月一脸“惊恐”地吼。
陆柏木弯腰把她拉了上来的瞬间,把方家父子的两个护卫插在腰间的枪拔了出来,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们踹进了大坑。
方睿被这一幕惊呆了,还来不及反应,那两名工人,就引爆了炸药,整个矿洞开始坍塌。
杜明月在炸弹炸响之际,被陆柏木拉着往外跑,因为她在后面,突然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脚。她惊恐地回头,是方宁,他的手满是鲜血和灰尘。
“啊!陆柏木!”杜明月尖叫。
陆柏木在她尖叫之前就飞速朝那只手开了一枪,那只手脱力松开了她的腿。
两人继续往前跑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方宁的另一只手已经摸出了抢,正颤颤巍巍地朝杜明月的背开枪。
突然陆柏木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回头正好撞到这一幕,他飞速反手把杜明月抱住,把杜明月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背对着方宁。
“砰”地一声枪响了,杜明月感觉自己埋在陆柏木的胸膛的脸上一片湿热,陆柏木仍旧紧紧抱着她,回手朝方宁“砰砰”开了两枪,朝杜明月用力喊:“快走!”同时把她用力推了出去。
“你跟我一起啊!”杜明月哭着喊。
“来不及了!洞要塌了!”陆柏木回头看了一眼,方宁的尸体已经渐渐被无数石块淹没了。
“陆柏木!”
“快走!”陆柏木倒在地上,拼命朝她喊。
杜明月狠狠抹了把脸,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跑。
“杜明月,不要回头!你听着,我不欠你了!好好照顾玉儿!”陆柏木眼睛血红,眼泪在布满灰尘的脸上冲出一道道痕迹,冲着那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喊。他的胸口中枪之处,冒出潺潺鲜血,在身下淌出大滩鲜红的血泊。
杜明月听到这句话,心中涌出巨大的悲恸,但是她还是没有回头,奋力用着陆柏木留给她的生机往外跑去。
——
回来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