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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需要负责留住她的命。”
  陆齐言说。
  “只是留住一条命吗?”想到那个在昏迷之中,还喃喃喊疼的女孩子,她便心痛,“以后怕是……”
  叶禾醒来的时候,手心里攥着一颗糖,她不知道那糖是谁给的,只是恍惚,自己到底还活着吗?
  她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面似乎有个女人,用很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话,“你要坚持下去,知道吗?”
  要她感觉到了外婆好像就在她的身边。
  或者说,是从来没见过面的妈妈。
  她下床,躺了许久,走路仿佛在飘,打开门,却看到陆齐言,那一瞬间,仿佛又被拉入地狱般的现实。
  叶禾几乎又要害怕地哭出来,试图将门再关上,陆齐言撑手抵住,“你觉得一道门能护你多久?”
  她瞪着空荡荡的一双眼,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苏岩说过,至少两个月不能碰她。
  叶禾病恹恹的模样,陆齐言此刻也没有半分兴趣。
  “回床上去,好好躺着。”他似乎很不耐,皱了皱眉,“别给我添麻烦。”
  叶禾简直乖得不像话,他一句话说完,便赶紧将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看样子,是怕极了他。
  等到身体好了那么一点,陆齐言居然同意她回学校。
  当然,他有把握她不敢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说出去,更不敢逃跑。
  她之所以能够回去,是乔启年帮她说了些什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话,但….她还是很感激他的。
  “这段时间他要我帮你把手续都办好。”
  叶禾的脸依旧苍白,她并不明白,“什么手续?”
  “离开舟崇县,等你高考结束之后,这个地方和你没有关系。”
  她听完,脸色瞬间是凝固的,但没过多久便波动了一下眼神,是吧?陆齐言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并不意外了。
  “那….以后,我还可以再回来吗?”
  “我想看看外婆。”
  乔启年有那么一瞬间,眼神闪过几分怜悯,不过也仅仅是几秒钟的功夫,她确实可怜,但不值得被他可怜。
  “我不清楚,以后你不要问我这些,自己去问陆齐言,我决定不了,只有他才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
  问陆齐言?
  叶禾当然不会。
  天气渐热,她回到学校,依然穿着长衣长袖,雪白的肌肤,如今变得不堪入目。
  颉佳总算见到了她,第一时间抓住她的手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去你家找你,也没看见你人,上次那通电话也是,你话也不说清楚,人就这么消失了。”
  “这都快高考了!”
  颉佳是真的替她着急,“记不记得你答应我了,要一起考X大。”
  叶禾听了这话,心狠狠一沉,她看着颉佳的眼睛,特别想哭一场,可她不敢,她不敢让旁人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多么肮脏的事。
  “是不是最近学得太累了?”同桌一边做卷子,一边问到,“叶禾,别太用功,该休息就休息。”
  “啊?她上次数学考得和我一样!哪里用功了?”
  杜大奉大咧咧地甩了甩卷子。
  颉佳白了他一眼,不理,只专心对安慰,“我知道你还在为你外婆的事情难过,但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你千万别放弃。”
  叶禾苍白地笑了笑,“嗯,我知道的。”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我没有!”
  “这段时间我都找不到你人。”
  “对不起,要你担心,我只是有些难过,有些想外婆,就…就回她的故乡待了一段时间。”
  颉佳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原来是这样。”
  叶禾只得编这样拙劣的谎言。
  高考前体检的那几天,同学们兴致勃勃地讨论着那些羞涩而又敏感的话题,“据说要脱衣服。”
  “啊?这样呐,那不得……对了,我听学姐说,女生还要检查是不是那个”
  “真的假的,不要吓我。”
  “没听到班主任还在课上强调,咱们学校的女生,一定要行为检点。”
  叶禾听到这些,觉得浑身都在发冷,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校服。
  她要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高三最后的一段时间,她过得支离破碎,陆齐言从头到尾只针对她一个人,如果她好好地待在他身边,是不是就不会为难颉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