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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家的别墅空旷又豪华,一层层,守了很多保镖,他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配合着非常完善的监控系统,叶禾知道自己跑不了。
  她总算知道,明明是人住的地方,却一点人烟味都没有,空洞而压抑。
  因为那是一座供Satan掠夺的乐园。
  那天晚上,她皱着眉毛,喃喃喊疼,喃喃喊着救命,在即将堕入地狱的黑暗之中,是无穷无尽的绝望。
  一楼空荡荡的大厅,那架白色的钢琴,似乎弹了彻夜的钢琴小夜曲,温柔的,宁静的,上帝总要安抚今天的暴戾和血腥。
  那双手修长好看,骨节分明,每一个音符都在指尖流动着,那张脸依然精致绝美,却带着妖冶的血迹。
  在夜色下画出了一副诡异的画卷,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是一种扭曲到极致的美。
  她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再没有什么能够救赎。
  叶禾醒来的时候,陆齐言丢给她一份契约。
  “签吧,不然后果你可以想象。”
  语气似乎毫无波澜,威胁却在无形之中,翻江倒海。
  她不是只有一次想到死。
  只是产生这个念头之际,男人冷冷地甩下几张照片。
  “很眼熟吧?”
  叶禾的瞳孔骤然发抖。
  “如果没有错,他们都是你的朋友。”
  陆齐言笑了笑,她的脸却绝望至极,对比鲜明到残忍。
  到底是什么意思,根本不需要多想。
  叶禾除了哭,除了祈求,根本别无他法。
  “求你别伤害他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陆齐言挑眉,“很好。”
  叶禾的内心在发抖,她无法猜透他的意思,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令人害怕。
  陆齐言打开墙上的巨屏,一对男女映入眼帘,内容难以启齿。
  “一个星期的时间,叶禾,你在那方面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他淡淡地评价她的表现,似乎,不够满意。
  “我的耐心有限,不如观摩学习一下,怎么取悦男人。”
  叶禾的面色愈发苍白,什么意思呢?
  她害怕,恐惧,颤抖得更加厉害。
  “过来,按照里面的去做。”陆齐言的声音骤然降低了几个温度,“取悦我。”
  叶禾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又摇着头,往墙角靠去。
  哭声极为心碎,她本来对那些一概不知,才两个月的功夫,便彻底颠覆了世界,被迫做那些苟且的事情。
  每一次都好疼,可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疼,也没有人知道,自己被困在了哪里?又到底有彷徨绝望。
  陆齐言已然达到忍耐限度,尤其是对温长如的女儿,于他而言,根本只是个泄愤的工具。
  “听不明白?”
  他冷声开口。
  “陆先生,可不可以……不要?”
  叶禾跪在地上,哭着祈求。
  “不可以。”他的耐心向来不好,亦懒得浪费在她身上,“我不想重复第二遍,知道吗?”
  叶禾垂下眼,眼泪簌簌往下落。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要怎么办呢?
  叶禾根本不知道。
  肮脏的姿势,肮脏的动作。
  屏幕里的画面清晰,手法娴熟。
  她将一切苦楚都埋在心底,极近卑微地学着那些动作,来取悦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那段时间,陆齐言都如今夜这般,肆无忌惮地玩弄着叶禾。
  如果一开始还有反抗的力气,在遍体鳞伤之后,她便彻底认命。
  她有问过他到底是为什么,歇斯底里的,但他只是很简单地回答她。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陆齐言说,这就是原因。
  叶禾也不是没有动过逃跑的念头,当她总算和外界联系的机会,她第一时间就是去找颉佳。
  她慌乱地拨通了那个女生的电话,又怕被人发现,不敢在电话里说太多,只告诉她在学校后门见,请她无比要等她。
  就像乔启年认为的那样,她确实蠢,也过分天真,颉佳不过与她同龄,又能帮她什么呢?
  可对于叶禾来说,她没有办法,那是她唯一熟悉和信任的人了。
  只不过这个计划还是逃不出陆家的人的眼睛,事实上,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想从陆家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管家将叶禾的异常如实告诉陆齐言,他的表情却寡淡得没有什么波澜,“哦,是这样?”
  “是的。”
  “该怎么去做,我懒得去重复。”
  “好的,先生,我们明白。”
  于是,再次见到那个阴寒冷峻的男人,叶禾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他亲眼看着她的那些小动作,她却傻傻的以为不会有人知道,她明明很谨慎小心了。
  陆齐言给了叶禾走到校门口的机会,他甚至还挺有耐心地要她远远地看了颉佳一眼,她就在马路的对面,只要走过去,叶禾就看见了希望。
  却没想到,还未等颉佳注意到她,叶禾便被追上来的保镖丢进了车子里,全程不过一分钟,她连挣扎的余地偶读没有。
  最残忍不过的就是要她亲眼看着希望一点点在自己面前消失掉,消失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剩下。
  “我没兴趣和你玩捉迷藏的游戏,挑战我的忍耐限度?后悔的只是你自己。”
  陆齐言这样告诉她。
  手机响了起来,叶禾慌忙接起,却传来了颉佳的声音,“叶禾,你在哪?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段时间你都不来上学,我好担——”
  一双细长的手伸过来,在她眼前断了电话。
  “你的同学们似乎很着急。”
  陆齐言拿过她的手机,耐人寻味地把玩一番,然后便像丢垃圾似的,丢在了地上。
  “她叫颉佳,是吧?”
  “父母是老师,家住在XXXXX”
  陆齐言平静地将颉佳的身份信息一一报出,每一条都精准得可怕。
  “你要做什么?我不求你放了我,可能不能能不能不要伤害我的朋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叶禾慌了,这下她是真的慌了。
  “叶禾,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陆齐言的口吻残忍,“不如想想,一会儿怎么讨我欢心。”
  “我不要,我不要。”
  叶禾不断地摇头,又如疯了似的,跌跌撞撞地退到卧室门前,“开门,开门救救我.”
  陆齐言缓缓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眼前的情形宛若闹剧。
  叶禾于他而言,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是死是活,全看心情。
  陆齐言享受着她的哭闹,享受着她做那些无所谓的挣扎,更享受她的那种脆弱祈求。
  叶蔷的女儿,又怎么配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
  陆齐言冷笑,“叶禾,兴许等我哪天玩腻了,也就让你滚了。”
  至少不是现在。
  他将她横抱起,掐着她的身体,彻底贯穿。
  疼……撕心裂肺的疼。
  叶禾的指甲嵌进了肌肤,面色苍白,陆齐言皱了皱眉头,今夜她的反应格外不对劲。
  鲜血从深处流出.
  这一幕,他也彻底愣住。
  那天晚上,整个陆宅氛围诡异肃杀。
  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皆压抑着害怕的心,低头沉默。
  匆匆忙忙,来去之间,是X市一批批顶级医师。
  陆齐言直接打电话给林安,陆家的私人医生有很多,唯有这个,治病救人,他尚且有几分尊敬。
  不到事出紧急的时刻,陆齐言不会让林安过来,比如第一次的时候。
  天微微亮,林安才结束手上棘手的工作。
  她走出陆家的私人病房,面色很不好看。
  “你简直……”林安的语气颤抖,“….”
  她倒是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的情形,谁看了不心疼?
  那种伤害会是一辈子的事。
  “她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
  再晚一点点,或者说陆齐言再没人性一点,说不定人都要没了。
  他听完,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
  清秀的额间不知不觉,沁出汗珠。他沉默,任由林医生的眼神谴责。
  “再恨,也不要把你和叶蔷之间的恩怨发泄在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身上。”
  “她多大了你多大了?”
  更何况,叶蔷的事,和她并没有关系,即便她是她的女儿。
  “阿言,这次之后,你就当扯平了不行吗?”
  “就当她这次受苦受难已经还清了欠你的债。”
  陆齐言语气骤寒,冷得可怕,尤其是他的眼神,像是深夜里一只要杀人的狼,“你说什么?”
  他冷笑。
  “这次,你真的太过分了。”
  “对女生的伤害太大了,苏墨,这是你无法想象的。”
  “你也不是没有自制力的人,怎么……”
  林安按了按眉心,得亏,是她亲手诊治,不然真是….
  “比起我身上那些伤口,这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远远不及叶蔷带给我的万分之一呢,林医生。”
  至少,谁都没有资格替他原谅。
  陆齐言的声音很冷硬,“还有,你管的好像太多了。”
  “对不起,救死扶伤是医生职业素养。”
  是吗?
  大概是没有发生在她身上,没有亲身体验过,才会怜悯叶禾,才不会知道什么样的痛才叫真正的痛吧。
  “那么就最好你该做的事。”
  言下之意,再对陆先生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她也保不准她会不会给她三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