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所以?”
  一个西装革履,面容严肃,另外一个却是漫不经心,竟带着一些懒洋洋的孩子气。
  谁是主,谁是仆?
  却一目了然。
  陆齐言的注意力依旧在屏幕上,游戏机里传来很嘈杂的音效,乔启年听见他分外淡薄地开了口,“警查叔叔来救她了么?”
  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
  局长亲自致电乔启年,说有人诬告沈先生。至于到底是不是诬告,谁都清楚,只是没有人敢牵扯陆齐言而已。
  乔启年的回答当然是,没有,连巡捕都不敢插手此事。
  要怎么样评价叶禾这种行为?
  太蠢了。
  “信也写了,警也报了,下一步是不是该自杀?”
  游戏结束,陆齐言赢了,游戏机被丢到了一边,他闭上眼,似乎有点困。
  “病房的窗户是特意加了三道防护的,墙也贴了几层软料,还有,里面所有的锋利物品全都被收起来了。”
  没有自杀的机会。
  “要是咬舌自尽呢?”
  陆齐言问乔启年。
  一时之间,他语塞。
  他想象不出,一个人到底被逼到什么份上才会咬舌自尽。
  陆齐言闭眸假寐,静得像一副美极了的画卷,光就停在了他身上,一圈圈光晕交错变幻着,滞留了很久。黑发很温和地垂在眉间,白皙如瓷的肌肤,嫣红通透的唇,他仿佛躺在了锦簇花团之间,格外耀眼。
  到底是玩得有激烈,隔了几天还能从他身上看得到XX二字,惑人至极。
  “陆齐言。”乔启年很难得地喊他的名字,“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陆齐言这才睁眼,伸了个懒腰,“二十八岁老童子该不会是想问我,和女人做AI是什么样的一种体验?”
  乔启年又一次语塞。
  “我录了视频,你要看吗?高清良心。”
  这次,他不是语塞,而是有点惊讶。
  乔启年忽略掉陆齐言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该不会是……叶禾?”
  陆齐言丝毫不避讳,他点头,“有点暴力,怕吓着你。”
  乔启年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我知道你身材好,但你也没必要很敬业地去当这种片子的男主角。我不明白,你完全可以找几个猥琐大汉去糟践她的女儿,为什么非要亲自上阵?”
  其实,他就是只想问这个而已。
  好歹他的条件很优越,乔启年或许是和他呆久了,人性的善恶分界线不知该怎么评定,他倒是觉得陆齐言也算吃亏。
  陆齐言像只黑猫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的尾巴一样,他慵懒地窝在沙发里,光恰到好处地落在姣好的眉眼上,
  眼下的场景实在令人赏心悦目。
  乔启年感慨,也难怪当年叶蔷那种级别的女人,会为了一个没长开的小男孩要死要活,仅仅是那么惊鸿一瞥。
  陆齐言十五岁的时候,叶蔷已经二十五岁了,她比她大了整整十岁。
  他真是祸害人间,一切的起因经过,恩恩怨怨,全都是因为那张脸。
  “为什么要亲自上阵?”陆齐言倒是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笑笑,“有点舍不得,好玩的东西只想留自己一个人玩,稚嫩的小花朵自己折断就好。”
  他的占有欲确实很强,若乔启年真的答应看那些不堪的视频,那么,看完以后,他的眼睛不一定会很安分地待在眼眶里。
  “小心把人给玩死。”
  陆齐言笑了笑,“那更好了。”
  该说的已经说完,乔启年也没别的要汇报的,他转身打算走,又被陆齐言叫了回来。
  他让他去买安全T。
  乔启年额头上的青筋又跳了跳,“陆少,您不怕XX过度,和汉哀帝一样吗?”
  他当然是不怕的,“死的又不会是我,你担心什么。”
  二十八岁的老童男,一板一眼又正经,才不会晓那样死掉也不错其实也很不错。
  “陆齐言,我觉得叶禾有点可怜。”
  乔启年说完,便后悔了。
  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陆齐言的眼神瞬间变得很阴冷,一种危险的气息在客厅里蔓延开来,光仿佛听得懂人话,识时务地褪去三分。
  气温骤降。
  “你是忘了予宁的牢狱之灾,还是忘了我父母和妹妹是怎么死的?”
  乔启年低下头,“不会忘。”
  叶禾不值得被可怜,她被陆齐言怎么对待都是她应该承受的。
  后来她在私人医院待了半个月,身体还没有养好,就被带到陆宅了。
  陆齐言嫌病床太小,活动不开,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夜里他掐着她的腰用力,在她身上留下不堪的印记,那个时候,叶禾觉得她的人生已经开始腐烂了。
  哪怕从疯子身边逃走,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干净又完整的女孩子,她烂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