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宫锁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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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要陛下您肯对小南国——”
“这天下除了寡人还有很多人,他们也都在看着小南国!”李皇不耐烦地打断了林月白,“即便不是寡人,姚今也脱不了这身份,即便不是小南国国主,也有别的身份等着她,她从李朝的皇宫走出去,她是寡人的公主,这一点就注定她这一生都要套着这金枷锁活着!将来你要是做了太子妃甚至皇后,你这一生,也是一样的!不过——寡人现在看来你根本不适合做这个太子妃,太子聪明绝顶,怎么会选了你这样一个愚昧无知的妇人!”
……
林月白无言地看着李皇,她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确实太蠢了,蠢到她以为这个人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顾念曾和姚今在现代时的情分,蠢到她以为自己作为姚今的朋友还可以为她求一求,求他脱去姚今这公主身份的禁锢,可到底是她太天真了——林月白心中无声一叹,她终究知道自己进了这紫宸殿,可能这一生无法再出去,为挚友刚刚尽力一言,现在她已经无所求了。终于,林月白平静地垂下头,深深地叩了三叩:“臣女不过一片浮萍随波逐流,此时此刻,臣女无欲无求亦无言可说,是生是死是沉是浮,做不做太子妃,甚至活不活得下去,并不由臣女做主,全凭,天家定夺。”
“好,你很懂事。寡人,会给你一个圆满。”
咏阳殿。
李耀坐在皇后右首,面前摆的都是他素日爱吃的,然而他似乎有些神似恍惚,举着一双象牙金箸,眼睛却直直盯着席上那只鸳鸯莲瓣纹金碗。
“太子,怎么了?”皇后见他异样,问道:“是不是菜式不合胃口?还是哪里不适?”
说着,皇后便要大姑姑去传御医,李耀一愣回过神来,起身道:“儿臣只是一时失神。”
“太子能干,最近陛下交办的差事又多,定是累着了。太子啊,也要注意身子才是,”皇后顿了片刻,看了看身边的大姑姑,微笑道:“有一桩好事,本来陛下是不让说的,可本宫私心里还是偏袒太子,这忍不住呀,还是想说!”
李耀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不知是何好事,母后快别瞒着儿臣了。”
皇后眼角笑起了两道鱼尾纹:“今日呀,陛下宣林家姑娘进宫了,太子,你可高兴?”
李耀突然一惊:皇帝合八字、宣人进了紫宸殿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李南、皇后这里却都知道?!
他定了定神,也面含微笑,答道:“儿臣就是因为高兴,故而刚才有些失态,还请母后见谅。”
皇后少有地哈哈笑了起来:“怪不得陛下今早差南公公来说这事的时候,还嘱咐一定要多瞒着殿下些时候,想是也要等着看殿下失态的模样。”
“皇后娘娘快别打趣太子殿下了,等陛下的旨意下来,后面您这里也要忙着给太子安排大婚的事情,礼部那边、宫里各局都有的忙,到时候,可就没有说笑的时间了。”旁边的大姑姑抿嘴笑了笑,朝李耀走了几步,躬身道:“奴婢先祝殿下百年好合!这里先讨个彩头,待太子妃入宫,再去求太子妃的赏赐!”
李耀笑得春风满面,从怀里拿了一把金珠,尽数放在大姑姑手上:“那本宫先替未来的太子妃殿下赏给大姑姑,待未来太子妃入宫,还要请姑姑多指点才是。”
“这才什么时候,太子就开始心疼未来太子妃了,替自家娘子省银子了。”大姑姑笑眯眯地谢了赏赐,回到皇后身边。皇后接着道:“太子啊,这次陛下对你的婚事十分重视,不仅马上就会赐居林氏鎏金台,陛下还亲自挑选了教习姑姑,让她们在鎏金台教习林氏宫中礼仪,她也可安心学习不受打扰。这样的殊荣过往可是没有先例的,陛下这也是为太子你考虑,林氏的出身算不得十分高贵,这是变着法儿给她抬身份——太子,陛下的这份心,可真是用足了。”
是啊,真是用足了心!很快满宫里都会知道他这位慈爱太子的皇帝人设,却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李耀的笑容淡了几分,却仍然是欢喜的,他走到皇后面前恭敬地行了礼:“儿臣感念父皇母后体恤儿臣,处处为儿臣考虑,儿臣实在无以为报,唯有日日多来尽孝,才能报得万一!”
“太子这般大礼作甚?吃着饭呢,快起来快起来!”
“儿臣已经吃好了。想起今日来时本应该先去紫宸殿给父皇请安,那时林氏正在殿上故而儿臣便未进去,此时想去给父皇请安,不知道母后是否同去?”
皇后放下手上的茶,点点头道:“应该的,快去给你父皇请安吧,母后今日还要抄经,便不同你去了。”
“是,儿臣告退。母后今日抄经也不要太辛苦了,仔细伤了眼睛,早些歇息才是。”
“好孩子,母后知道了,快去吧。”
皇后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李耀走出殿门外,他的影子慢慢融入黑夜,消失不见。她突然觉得心里被人闷闷打了一拳,声音幽幽得如同从地下传来:“你说,若本宫的政儿还在,他的大婚,陛下也会这般重视吗……”
李耀离开咏阳殿后没有片刻停留,立刻出宫回府写了一封密函交给扎姜,道:“你亲自去,用最快的速度交到莫东陵的手上,告诉他千钧一发,生死存亡,就在此刻了!”
“是!”扎姜将密函收好,突然有些迟疑:“若是那莫东陵不肯,属下是将他强行带来——还是?”
“他不会不肯的。”李耀看着摇曳不定的烛火,沉沉道:“他所在乎的一切,莫家的一切,都已经由他女儿亲手牢牢绑在本宫的手上,他肯不肯,都得肯。”
“是,属下即刻出发。”
李耀的目光有些凝重,他看向窗外的沉沉暮色,他突然不知道鎏金台在那个方向,他更不知道在那座高高的鎏金台上,他的那一轮明月,是否平静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