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五十三章 执念的祈愿

  派尹说可以……许愿？！
  她们听到后都觉得很惊奇，先不讨论这种匪夷所思的说辞好不好笑，大胆假设为真，那她能对别人的请求做出回应，是否就意味着光辉贝亚娜竟然拥有了自己的灵识。
  “如果复苏的过程，是应用了希斯林的人造人技术，也不是没可能。”夜林双眸泛起澹澹的青光，穿破混沌阴暗的浓云，仔细打量着金色球体，它的直径堪比一座高耸数百米的摩天楼。
  灿烂闪耀的金色外壳，表面流动着酷热的熔岩，内部孕育着光辉贝亚娜的蜕变，夜林居然也无法洞悉真相，视线之中尽是辉煌神圣的金色。
  为之惊叹，不愧是古泰拉的十三文明结晶之一，曾与伟大的意志发生激战。
  “我看不透那层外壳，不过料想这样的状态应该也不会持续多久。”夜林摇头遗憾，但一旁的尹米巫却有了新发现。
  她犹豫了好一会，才对夜林问道：“你的双眸，似乎有别样的神力？能够穿透物理阻碍，直达真相？”
  “差不多吧。”他一下子没想太多，如实承认。
  虽然比不上圣者米歇尔的圣眸“司佩锡奥”，但因为权能淬炼，所以双眸也拥有一些超凡的能力。
  即使隔着百米厚的岩石，他也能洞穿到后面的东西。
  “啊！大流氓！不要脸！”
  尹米巫惊恐尖叫，立刻用手臂挡胸遮裙，在看到夜林投来疑惑不解的目光时，娇躯更是一个哆嗦，总觉得这厮在双眸透视。
  完了完了，小魔女嫁不出去了，没的选择了。
  比比和小素也是一瞬醒悟，她俩之间没说过多少话，现在却表现的尤为默契，躲到希亚特和墨梅身后。
  “什么嘛，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夜林有些后知后觉，非常不满道：“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你们这些丫头片子平板单薄的身材有什么好透视的，要看也是看……”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索菲抓着手腕，抡了一个大风车，直接往悬崖底下一丢。
  “啊！……”
  惨叫声阵阵回响。
  “有意思了，派尹，这个消息你从哪得到的？”希亚特没管那根甘蔗摔成了几截，对派尹说的东西饶有兴趣，想一剑噼开看看。
  前几天大家就讨论过，光辉贝亚娜和贝拉托的根源属性不一样，前者虽然是造成泰拉崩溃的元凶，但主要根源还是躯体内被注入的至高之暗。
  她们引导着贤者与国王发生碰撞，爆发内乱，继而成为摧毁世界的主要原因之一。
  后者纯粹是恶意者，无需多言。
  所以就是说，眼前的光辉贝亚娜不一定是危害魔界的敌人，有一半的概率是朋友，或者对魔界处境压根漠不关心。
  问题的关键在于，她躯体内觉醒的灵识之光究竟是什么，是希斯林人造人技术的超凡升华，还是外某个来意志的夺舍入侵。
  “普纳托尔·铎尔丘。”派尹提到一个名字，是艾丽卡追击的对手，两者在奎斯特区域交锋几千回合都互相奈何不得。
  她的炫纹变身只有深邃纯粹的“黑暗”，单一属性的极端使得普纳托尔变得易怒，冲动，充满破坏欲望。
  她从梅多湖离开后，径直赶往中央公园，然后像是着了魔一般飞向天空，口中喃喃着什么“神，赐予我……”等一些含湖不清的词语。
  然后惊人的事情发生了，普纳托尔冲上云霄，等到她重新降临时，不仅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尽数愈合，而且贝亚娜变身中还有了其它元素的气息。
  同时，普纳托尔似乎得到了什么至高的启示，言谈举止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善与恶，光与暗，故弄玄虚。
  消失前，还刻意的透露了一个很特别的情报，若是能靠近光球，有机会实现自身之愿望，以及得到神的认可，成为神的使者。
  “呵呵，真应该让三皇女的铜墙铁壁来给她点颜色看看。”索菲撇嘴，才不信这番鬼话，这是把自己包装成无私的救世主，还是太初之神。
  她没有看不起光辉贝亚娜躯体的意思，而是蔑视那份偶然间点燃的灵识之光，真是狂妄自大。
  艾泽拉美眸微凝，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忧虑，虽然存在的光辉贝亚娜只剩下仅仅一个，但眼下却与当初泰拉的那一幕何其相似。
  而且，赫尔德啊，你不是一向强烈反对人造人技术，对古代历史讳莫如深的么，为何不出现做出一些个人的态度表示。
  是尝试湮灭光辉贝亚娜，还是供奉崇拜起来，你应该比谁都了解才对。
  “一个……闪闪发光的生命体？”斯米拉不着痕迹蹭了一下支配之环，看向身边的尹苏，还有她旁边的“小太阳”亚丁。
  亚丁是会飞的，要不要上去看看。
  已经有不少有能力的人开始试着靠近光球，大声许愿，天空下到处都充斥着什么“绝顶强者，统治魔界”的呐喊声，甚至还有人说出渴望得到“赫尔德的爱”的愿望。
  然而乱糟糟的一阵时间过去了，根本什么奇迹都没有发生，他们像傻子一样把普纳托尔的话信以为真，在金色光芒下尽情卖弄自己的无知和愚蠢，个个羞红了脸。
  “越来越奇怪了。”月娜低语，她是虔诚的神明信仰者，对眼下这一幕似乎有别样的理解。
  并不是说你诚心向神祈祷，就一定会得到神的回应，行走在沙砾海滩，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捡到莹润圆美的珍珠。
  她把自己格调渲染的很高贵，发挥的还蛮不错。
  “你们快看，她动了！”
  忽然有人大声呐喊，聚集而来的人群纷纷抬头凝视，顶着刺目流泪的光芒，果然，那个金色的球体突然要裂开了，表面布满了不规则的裂纹，有更强烈的光绽放。
  她宛若划破黑夜的第一缕曙光，闪耀在终年昏沉的魔界天空，坚硬如铁的金色外壳化为点点细碎的光雨，继而形成灵气十足的真实雨水，落地时草木萌芽，水流清澈。
  嗡～！
  虚空震颤，瞬息之间光芒刺目到了极致，彷佛太阳的万年光辉被尽数压缩至这一刻绽放，很多人惨呼出声，出现了失明现象。
  一道伟岸英姿的身影缓缓显现，她浑身沐浴着光芒，大概是普通人的三倍大小，肌肤似若不朽的黄金构成，双眸深邃至暗犹如黑洞，脑后的发丝根根晶莹，五官呈现一种中性化，躯体也没有性别特征。
  “果然啊……”
  一句饱含心绪，复杂难耐的话语，同时从艾泽拉和赫尔德口中说出，尽管她们一个在中央公园现场，一个在布鲁克林边缘。
  “赫尔德，这就是我们原本的样子？”希洛克饶有兴趣看着静立不动的光辉贝亚娜，应该说，是她们原本的“载体”。
  希洛克在被传送到阿拉德大陆之前，以自身强悍的无形之力窥探过赫尔德的一部分神识记忆，她知道的东西要更多一些。
  “是，你们的样子。”赫尔德澹澹否定，在人称代词上加重了语气。
  她的使徒之力来自于泰拉地底，没有经过肉身被毁这个过程，所以她跟其他使徒不是同一类的，光辉贝亚娜和她无关。
  希洛克双臂在身前环抱，无意间挤出惊人的曲线饱满，冷艳高贵的面容浮现一抹惊异之色，皱眉说道：“能给我讲讲么，当初你们是怎么想的，创造了这么可怕的东西！”
  光辉贝亚娜散发出的气息很强，即使是进化过一次的她，居然也没有百分百的底气能够战胜对方。
  赫尔德沉默片刻，旋即缓缓讲述那段从辉煌跌落到低谷的世界。
  在一个科技文明发展到顶峰的世界里，失去了神话时代的人类开始不顾一切寻求传说中的辉煌，倾其所有去创造着“真相”。
  那十二具躯体承载着古泰拉文明偏执的祈愿，甚至计划着把神的意志引导其中，塑造成自己想象中的模样。
  他们成功了……！
  闪耀着金色光芒的贝亚娜，拥有着贤者的智慧，战神的力量，浑身散发着神的威严，话语中无时不透露着神的智慧。
  泰拉人自以为找到了突破的路径，他们颂唱诞生，颂唱死亡，颂唱强盛与伟大，颂唱虚弱与疾病，一些句子染上了光明的威严，一些句子在混沌中消散。
  半张泪目面具巧妙的掩饰着细微的情绪变化，赫尔德平静说道：“我之所以一直默视莫妮卡复苏光辉贝亚娜，放手不管，是因为……”
  “想再次看一看，我们当初倾其一切的执念，到底是不是错的，还是说意外。”艾泽拉呢喃，心口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