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25章有人要杀她

  ()偷着养小妾的驸马更是比比皆是,前朝就有一位公主,年届四十还没有生育,驸马受不了了,又担心绝后,偷偷让一个小妾怀了身孕,偏做事又不机密被公主知道了,公主脾气暴烈,直接带人杀到驸马府,当着驸马的面把那小妾拖出来,亲手给她开膛破腹,将那胎儿取了出来。
  驸马.眼睁睁看着血淋淋一团肉,小手小脚已经成形犹自蠕动不已,当场就吓傻了,公婆听见消息赶来,婆婆直接被吓死过去,下葬之日,这位公主懒得给婆婆披麻戴孝,直接回了宫,因她生母得宠,皇帝并未追究,只是下旨厚厚抚恤驸马一家。
  从此娶公主等于送命,这在南国形成共识,甚至有人被选做驸马之后直接闹自杀,据说是不想受活罪。
  民意汹涌,最后皇帝不得不低头,规定驸马可以纳妾,但是只能纳贱妾,且不得令其有孕,等公主年过四十无所出才许小妾生子,但去母留子,把孩子放在公主名下。
  等到长乐公主郦悠悠要出嫁时,永泰帝和于皇后费尽心机,把人选挑了又挑,选中了出名脾气好的徐清,就是想让他跟女儿好好过日子。
  没想到自己女儿不省心,搞出来什么试婚,把徐清和皇室的脸都丢光了。
  不过永泰帝到底还是疼爱这个女儿,又花费了无数心思,造了两座相隔的府邸,中间只隔了一道围墙还不够,竟还在后花园里推倒了半面墙,挖出个人工湖,让公主驸马物理距离更近。
  不过因为郦悠悠太作,婚后没过几个月,包养戏子的传言都出来了,所以永泰帝一番苦心,基本都白费了。
  但是这个湖也有作用,比如比较方便贵族男女隔着湖眉目传情,所以大家都特别喜欢长乐公主府的宴会。
  徐清在席上多喝了两杯酒,不免有些头晕,他虽然厌恶郦悠悠,但是对于永泰帝的用心还是感佩良多,作为一个皇帝,能为女儿打算到这种地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没事的时候他也爱去湖边走走,吹吹风
  看看湖水,只是对于湖那头住的公主,已经没了丝毫旖念。
  此时走在湖边,看着未婚男女们相互赋诗传情,不免觉得好笑,曾几何时,他也憧憬过婚后的生活,也期待过有一个贤惠的妻子。
  走了没几步,他愣住了,湖对岸站着一个大红身影,长腿纤腰,虽然隔得远了些看不清楚长相,那份儿气质体态,却是无比的熟悉。
  略想了想,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应该是夔王妃了,那日在御花园里惊鸿一瞥,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心下不由得冷笑,郦扶苏竟是个有福的,居然娶到这样的女孩。
  “有人落水啦!”对岸一声惊呼,徐清回过神来,就看见一角红裙正在湖面上飘拂。
  徐清想都不想,也不理会自己这么做是否合适,更没想过要使人去告诉夔王,只管自己扑通一声跳进了湖里,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是湖水冰冷刺骨,徐清又是读书人,只觉得身从头冷到了脚。
  他浑不在意,只管憋住了气息,睁大眼睛寻找那一抹艳红身影。
  聂林语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忽然落水的,且竟挣扎不出去,好像有个东西抓住了她的脚踝把她往下拖,她睁大双眼看过去,隐隐一个青绿色影子,不仔细看再看不出来的。
  聂林语慌张到了极点,这里,南国,竟有人要害自己吗?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傅墨玉?
  纵然会水,可是被人拖住了,一时半会就出不去,时间长了必然会溺水而死,若是死在这里,她可不会甘心。
  来赴宴时穿戴的有多华贵,此时就有多累赘,那些头饰都有千金重,绫罗绸缎更是让人施展不开,聂林语抬手拔下一枚金簪,不顾一切的朝那人刺过去。
  连着刺了好几下,不知刺中了哪里,立时泛起一股股血丝。
  聂林语紧咬着牙关,憋得快死过去了仍旧憋着,此时若是憋不住,只怕立时会死,她极力维持着脑海里一丝清明,不停的用簪子刺,血水汩汩涌动。
  远处忽然来了一人,聂林语心中一沉,唯恐是这人的帮凶,却见新来的这人跟她同心同意,且下手更狠,看准了抓住她那人的眼睛,两根手指就剜了过去。
  那人吓了一跳,赶紧松开手,两腿一蹬消失在湖水深处,聂林语觉得自己几乎再也憋不住了。
  此时湖面上早已乱成一团,锦云哭得都要撅过去了,暮云哆哆嗦嗦的,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只把两只手往外伸着,好像要凭空把聂林语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北国人,会水的不多。
  南国人虽然大多会水,可是事发突然,大家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有个别千金小姐反应过来了,但是他们的水性仅限于自己在池子里游玩嬉戏,下水救人就不敢了。
  至于男子们,听说是夔王妃落水,个个简直避之唯恐不及。
  下水去捞人,那可是要跟对方有亲密接触的,谁敢跟王妃搂搂抱抱?事关名节,没人想冒险,大家就乱着让人去通知夔王。
  仆役们倒是跟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往水里蹦,都想把王妃捞出来去领功,反正他们都是太监,不用避嫌,就在这时,湖水一阵翻涌,聂林语被人举了出来。
  接着露出湖面的,是徐清。
  众人松口气之余,都是欢声雷动,当姐夫的救了老婆弟媳,都是一家人,就没那么多忌讳了。
  傅墨玉一阵风一般赶来时,就看见这一幕。
  他面沉如水,紧紧把聂林语抱进怀中,连着唤了几声她的名字,都没有得到回应,怀里的人儿双目紧闭,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
  嫁过来才几天,她已经第二次遇险,这一次又是谁?
  一双幽黑眼眸缓缓扫视一圈,谁接触到,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胆子小的已经开始发起抖来。
  怀里的小女人身冰一样的冷,傅墨玉知道此时不是追究的时候,冷脸进了最近的一间房,众人都被他噬人一般的眼神吓得瘫软,就是锦云暮云,也不敢近前。